第九十二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经过焦义的调查以及重新找当日的仵作论证陆宁雅的验尸结果，焦义将情况给陆玉衍如实汇报，陆玉衍听后放下手中的笔道：“如此说来舒玄多次试探过舒霁，为何要杀掉那个所谓的目击证人，而不是将他交给朕处理，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郑王已经离世，他的侧妃白荷呢？带来见朕。”

焦义：“属下已经带她进宫了，此时她就在门外，属下让她进来。”

白荷一身孝衣，进来行礼跪下，陆玉衍不叫起，她也不动，整个书房内安静至极，只有沙漏在滴滴答答，白荷不由得头上出现一层薄薄的汗，过了许久，陆玉衍才开口：“如今郑王已经离世，你今后有何打算？”

白荷有泪盈眶：“妾身是郑王的侧妃，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是妾身福薄，没有给王爷繁衍子嗣，愿意为王爷守节终身，去给王爷守灵聊表心意。”

陆玉衍：“你还年轻，这样岂不是耽误了青春，不如朕为你做主，再给你许人家。”

白荷叩了个头：“陛下的好意妾身心领了，但是妾身不愿意，只希望以后清明寒食能有人祭拜郑王。”

陆玉衍：“你嫁给郑王时间也不短了，可知道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白荷声音带着些哽咽：“王爷平时喜欢看书、练剑，处理政务也是用心，妾身能为他做的只是给他绣手帕，整理衣物罢了。”

陆玉衍：“此次他行动前可有什么话留给你？”

白荷：“并无。”

陆玉衍：“算了，你回去吧！”

白荷再次三叩头后离去，陆玉衍现在就像惊弓之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子嗣算计，就没了性命，于是命姜怀传夜凌凡前来，行过礼后，陆玉衍道：“你看看调查的情况，你怎么看此事？”

夜凌凡：“纪王一直淡泊，按说不会吧，微臣不相信。”

陆玉衍：“朕也不敢相信，但是你要知道皇子们为了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如果这是真的，朕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逆子”说着从龙椅上起来，走到夜凌凡身边，道：“你身上佩戴的什么香包，味道那么清新。”

夜凌凡：“回陛下，不过是各种花调和的，陛下若是喜欢，就给陛下”说着解下来拿给陆玉衍。

陆玉衍：“原本不该夺人所爱，但是这个味道的确不错，朕闻着很舒服，就收下了。”此时陆玉衍还不知道这个香包就是他的催命符。

让陆玉衍想不到的是此时陆舒霁化妆成侍卫出现在郑王府白荷所住的院子里，白荷为陆舒玄守灵，突然一阵风袭来，身边的丫鬟侍卫都倒了，白荷也不例外，但是不多时这个侍卫喂白荷服下一颗药，白荷缓缓醒来，依稀间仿佛看见了陆舒霁，陆舒霁不断地摇晃着她，让她彻底醒来，白荷起身行礼。

陆舒霁：“不必多礼，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不如你先到我乡下的庄子中暂住，等过些时日，我就去接你。”

白荷：“王爷真是能沉住气，知道了我进宫，依然能如此心平气和和我说话，没有问罪于我，现在王爷心里只怕是想杀了我吧！”

陆舒霁：“这怎么会，你是我心爱的女人。”

白荷情绪有些激动：“王爷说这话信吗？我是你爱的女人，却可以安排我嫁到郑王府，让我呆在正往身边给你传递消息，不断的按照你的意思进言，最后往郑王身上泼脏水，被陛下赐死吧，你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陆舒霁：“这说的哪的话，我怎么会如此对你呢？”

白荷：“曾经你是我最爱的人，我觉得为你做任何事情都值得，收到你的书信做银耳莲子羹给陆舒玄，故意在他面前进言，逼他动手杀死他的亲生儿子，逼疯最爱他的女人，他是主谋，我就是帮凶，竟然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不知道是那一刻还是在更早之前我就真的爱上了陆舒玄，现在我只想为他终身守灵，洗去这一身的罪孽，如果你要杀我，也可以动手。”

陆舒霁有些着急，声音不由得提高：“你以为当初我把你送到陆舒玄身边我心里舒服吗，我是真的想事成之后和你比翼双飞的，至今我未娶啊，父皇多次有意赐婚，我都推拖过去，既然你想给陆舒玄守灵，我也不会强制你做什么，以后需要帮助都可以找我。”

白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今日一别，我们不会再见，对了，仲梦瑶死的那天，我听到她院子中隐约有声响，悄悄在院外，听到仲梦瑶叫那人大哥，说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从此之后，你我一刀两断。”

陆舒霁：“好，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此后你多保重”陆舒霁转身离去，没有人看到陆舒霁脸上流下一行清泪。

翌日，城外的静心庵中多了一个妙龄的尼姑，法名静寂，迎着清晨的早上开始做早课，陆舒霁听到后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权利、利益往往会让人蒙了心智，看不清自己内心最珍惜的东西。

玉风宸在朝上令刘瑾宣旨，黄澄澄的圣旨打开，刘瑾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及百姓民生，为保我玄朝江山稳固万世永昌，朕特下如下诏令，自即日起在京城试行。”

第一，在灾害来临时，为国家捐款捐物者，可御赐牌匾：商道有信。

第二，经商者每购买一套院落，税呈递增趋势上涨；

第三，鼓励务农，凡是农户均可享受朝廷补贴，每年一户最高上限50两；

第四，各级衙门优先安排农户者子嗣读书，不得歧视；

第五，是家里独子的男性，不得征兵参军；

宣读完旨意，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现在玉风宸是治国有方的明君，让大小官员心悦诚服。

李慕玉将自己绘制的地形图交给暗卫，由暗卫带回玄朝给玉风宸，自己则命药铺关闭，一行人往郊外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