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

陆舒玄被压到大殿时，看着满朝文武和没有任何表情的陆玉衍，陆玉衍失望至极：“你这个逆子，真是枉费朕多年的教诲和栽培，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却让朕如此失望。”

陆舒玄反问：“今天的一切都是父皇安排好的？”

陆玉衍：“如果朕没有安排好，岂不是你早就逼宫了吗？”

陆舒玄不甘心：“父皇，是您教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狠手辣，如今却又如此指责我，儿臣不服。”

陆玉衍：“你把事情做的太过，真正让别人认可你是要得人心的，你呢？一个皇子，一个王爷，阴谋诡计，以后江山交给你，朕怎么能放心。”

陆舒玄反驳：“如果您得人心，为何要除掉皇叔，父皇，您这个榜样也不怎么样啊！”

陆玉衍：“来人，把这个逆子拉下去，关进大牢，等候朕的处理。”

侍卫把陆舒玄拉下去，文武百官看到这种局面，都知道皇位最终很可能是落入陆舒霁手中了，陆舒霁却风轻云淡的表情，什么也不说，陆玉衍命众人都散去后，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龙椅上，老态尽显，此时的陆玉衍是一个没有天伦之乐，没有家庭温馨的父亲，双臂扶着龙椅的扶手，陆玉衍有难过、痛心、失望，还有无限的孤寂。陆玉衍此时下令纪王陆舒霁没有传召不得离开府中半步，陆玉衍在没想好怎么处置陆舒玄之前，就是要保全其性命，以免陆舒霁会对他下手。

陆玉衍传夜凌凡前来，夜凌凡行过礼后，看着陆玉衍勉强打起来精神，身体却出现一种神态老钟的状况，不由得暗暗满意。

陆玉衍：“朕有件事，思前想后，还是交给你去办。”

夜凌凡：“请陛下吩咐。”

陆玉衍：“你替朕去天牢看看郑王，事到如今他可有悔改，如果他知错，朕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能攻下玄朝来，皇位还是他的，如果他执迷不悟，朕不会饶恕他。”

夜凌凡：“谢陛下信任，只是此事涉及陛下您的家事，微臣恐怕不好参与。”

陆玉衍：“让你去你就去吧，不用有任何顾虑。”

夜凌凡：“是，臣遵旨。”

夜凌凡来到天牢后，陆舒玄：“你来了，是父皇让你来的吗？”

夜凌凡：“陛下对你失望至极，让我来问问你都做了哪些事情，如果你如实招来，还会给你个痛快。”

陆舒玄：“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什么都和我无关。”

夜凌凡：“您敢发誓吗？拿你母后你妹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陆舒玄暴怒：“不要欺人太甚，我是嫡子又是长子，那些庶出的子嗣怎么能和我相比，凭什么想当天子，也配吗？”

夜凌凡：“史书上那么多圣明的天子都输庶出，可见嫡庶并不重要。”

陆舒玄：“我知道，这次文武百官都看到了，我不能再翻身了，只是有些遗憾，父皇一手把我推到今天，却坑害我。”

夜凌凡：“那是因为你不仅心狠手辣杀害兄弟手足，还刺杀陛下，天理不容。”

陆舒玄连忙否认：“我没有。”

夜凌凡声音不断就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子丝丝声响：“其实，你恨陛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为了除掉孽种，借你的手让你处理掉你的亲生儿子。”

陆舒玄：“什么？我哪来的？”瞬间陆舒玄想起了许嘉言生的那个孩子继续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和父皇血迹相溶，那个贱人骗我说是我的孩子。”

夜凌凡：“那是因为滴血认亲的水中被人加入了白矾，自然陛下和他能血液相溶。”

陆舒玄：“那为何父皇会对他起疑心？”

夜凌凡：“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陛下才故意夸赞他，引起你的嫉妒，让你出手杀死你的亲生骨肉，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即便没有这出瓮中捉鳖，你也活不久了，因为你身中剧毒，无药可医。”

陆舒玄此时目眦通红，双手握成拳，夜凌凡的声音依旧不断，似乎是一道催命符：“王爷，亲手杀了最爱你的人和你唯一的儿子，这种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很舒服，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因为陛下已经下旨，命你自裁，毕竟你是他孩子，公开出死你，他颜面不保，只能暗中命人结果了你，江山你是不会染指的了，哈哈。”说着夜凌凡离去。

夜凌凡离去后，陆舒玄生无可恋，陆玉衍不配当父亲，自己何尝又配呢？现在一无所有，与其苟延残喘以后被陆舒霁羞辱还不如一了百了，于是陆舒玄撕下衣袍，咬破右手食指开始写着什么，不多时写完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毅然打碎，割破左手手腕。

陆玉衍听着夜凌凡的回复很是恼怒，没想到这时候了陆玉衍竟然还执迷不悟，什么都不承认，气的用膳也顾不上了。然而没多久，传来陆舒玄割脉自杀的消息，牢头把陆舒玄的血书呈上，陆玉衍看着他承认了一桩桩杀害手足的事情，头痛欲裂，这上面还写着陆舒霁杀害了陆宁雅，有在河里找到的匕首为证，自己没有为陆宁雅报仇实乃遗憾，最后写道陆玉衍不配做一个父亲，自己更不配，愿来世出生在普通人间，享天伦之乐。是非成败转头空，富贵、名利都如过眼浮云，死后也带不走。

李慕玉得知消息后：“陆舒玄其实都是被自己的执念害死的，陆玉衍的确是激发了他的斗志，皇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落得这个下场，并不是所有发动政变的都能成为下一个唐太宗。”

李浩：“那八皇子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李慕玉眼眸微沉：“根据这个情况来看，陆舒宁八成还活着，如果陆舒霁也失去了陆玉衍的另眼相看，那么陆舒宁就是最后的底牌了，姜还是老的辣，陆玉衍留有后手。”

玄朝，李清羽已经回京了，御书房内呈上奏折，玉风宸：“大哥，你的伤势如何？”

李清羽：“谢陛下关心，只是皮外伤，无碍，不过关震让我带给陛下一句话。”

玉风宸：“什么？”

李清羽：“他说陛下的意思他明白。”

玉风宸嘴角上扬：“大哥劳顿，辛苦了，不过有一件事，你肯定更想知道。”

李清羽好奇：“什么事？”

玉风宸：“当时指正清芷是女子的幕后之人出现了，大哥肯定更想知道谁是，不过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这段时间你留在朝堂帮朕，对了，这是户部侍郎纳兰容景的奏折你拿回去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你思考一下，明天下朝后我们再讨论。”

李清羽接过奏折道：“是，臣遵旨，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