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箭锋,半晌没回过神来。
陆绎低头看向手中的长箭,眸子中的光泽闪烁不定,
陆绎看来,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正说着,他扶起坐在台阶上的袁今夏。岑福从官驿外跑了进来,至陆绎身边时俯身行礼,
岑福大人,属下无能,没能抓住放暗箭的人。
陆绎没事,
他似笑非笑地垂眸,将手里的箭递给岑福,问道,
陆绎还记得这个花纹吗?
岑福云宗门?
陆绎没错,看来是他们猜测今夏已经知道了洞底的秘密,想着封口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身侧的袁今夏,
袁今夏大人怎知是云宗门的人?
岑福云宗门迄今为止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是江湖领头的赌舫门派,卷宗上有关云宗门的记载也不少,其中就有云宗门的暗器纹样。
岑福一边解释,一边将箭尾翻转了过来,一个弧形的纹案露了出来——
袁今夏这个图案!
袁今夏立马讶异地出声,
袁今夏和我在沿州村石头上发现的那个失踪铁匠刻下的图案一模一样!
闻言,陆绎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陆绎真是有意思,看来这云宗门也不简单啊。
袁今夏听说云宗门近年来已经不预江湖事了,又怎么会?
岑福听闻云宗门门主有一女儿,门中不预江湖事,难道是……
陆绎岑福,等会跟我去趟云宗门。
陆绎稍一思索,侧头对岑福吩咐道,
岑福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袁今夏大人,我也去。这次铁匠一案我答应了师父和大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大人你就带上我吧?
舟山河口
陆绎身上穿着在官驿特意换好的便服,侧头看着身旁正在低头整理换好衣服的袁今夏,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说道,
陆绎想一举进入云宗门的主舵是不可能的,只能先从分舵入手。
袁今夏大人你看,靠在河岸的那艘赌舫就是云宗门的,咱们不妨直接进去?
陆绎静静地望着停靠在河岸口的巨舵,思索后轻轻摇了摇头,
陆绎最保守的办法是直接引出云宗门的主舵。
袁今夏也转过头看向云宗门的分舵,心中思绪万千。她指尖缓缓转着手腕上的手链,眸光轻闪,
袁今夏大人,不如我们合作演一出戏吧?
陆绎演戏?
陆绎轻轻挑眉,疑惑地看向袁今夏。她一向鬼点子多,演起戏来更是信手拈来。
袁今夏大人你也说过,唱戏的是个疯子,看戏的,是个傻子。
陆绎愣了愣,看着袁今夏轻翘起的嘴角,他顿时了然地笑了起来。
云宗门分舵
云宗门作为皇城内最大的河上赌舫世家,舫内的装横自然琳琅映目。
走上赌舫,舱内映入眼帘的尽数是满坐的赌桌。筹码之间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人们或激动高亢的喊筹声或气愤不甘的失落声。
袁今夏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把折扇,一边走一边晃着扇子。她打量着舱内的装横,既华丽又奢侈,连房梁和隔间之间的门扉上都缀着锦布流苏。
袁今夏都说富人和穷人只有着一步之遥,这句话可真是不假。
袁今夏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忍不住摇着头啧啧地评价。
闻声,陆绎眉梢微动,嘴角一挑道,
陆绎是啊。
说完便留着愣在原地一脸迷茫的袁今夏抬步往前走去。
袁今夏愣了半晌:穷人和富人,嫁给他不就有银子了?想到这,她心里顿时冒起了泡泡,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陆绎环视了一圈,舫内的第一层已经满了,他顺如潮的人流往上楼的楼梯走去。走上台阶,他回头看向吃力难行袁今夏,伸出手去。
袁今夏顿时拉住他温暖的手,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梯。
有陆绎在前面,虽然上楼梯人多,移动很慢,但是却没有人再挤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