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秦霄贤买了两张当天下午的，从广州飞北京的最后一班飞机票，头等舱，叶秋跟他一同飞北京。

　　东西还是来时的行李箱装的衣物，跟李姐谈好退租后，除了金鱼，叶秋只拿了自己带来的东西。其他都留在这，买的小太阳没拆包，也一并留这了，当作是给下一个租户的礼物吧。

　　走前李姐过来送她，像亲人一样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看到旁边的秦霄贤，朝他点头，握紧叶秋的手，让她好好的。

　　李姐并不认识他，只是单纯的把叶秋当作自己孩子，虽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看着亲切。

　　李姐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扫视端详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心中已然知晓，关于叶秋和他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再次登上飞机秦霄贤才恍然，原来自己前天晚上才来的广州。也差不多正好这个时间段，从北京登上飞广州的航班。

　　看向坐在身旁的叶秋，才短短三天不到，只呆在租房里，去了趟超市，过得竟有些不知时间日子了。

　　究竟是快了，还是慢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他找回来了。

　　问题又回来了，他一开始来这，到底是想知道，她病怎么样了，还是暗自揣着什么其他目的呢。一下子，那些他坐在楼道里，靠着那道将他们阻隔成两个世界的门，思索一夜未果。

　　到现在，秦霄贤都没问过她，你好了吗。这代表着，他真的是怀着“别有用心”来的吗？

　　是啊，人不都坐身边，跟着一起飞北京了？

　　使劲摇摇头，想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甩岀去。

　　叶秋看着他这一动作，以为他不舒服，“怎么了？”将空乘刚倒来的热水递给他。

　　“啊，没事儿就有点耳鸣了。”秦霄贤尴尬地慌称耳鸣，想到什么开口问：“你好些了吗？”

　　“什么？”他问地莫名其妙，叶秋微愣，后觉到他是因为那通电话才赶来的广州。反应过来，说，“已经全好了，你没白跑。”

　　秦霄贤点头应声，靠在舒适的靠垫上，闭上眼睛。耳边还回荡着叶秋后面一句，你没白跑。

　　嘴角微抿，鼻息轻笑间，心情明郎。

　　确实是没白跑。

　　……

　　一下飞机，叶秋让外面的寒风吹得有点懵圈，脸颊两边吹出了高原陀红，刮的脸部生疼。秦霄贤在前面拎着两个行李箱去前面找车，走得很快，回头看眼后面的人，正慢悠悠地跟着，低头捧着手机。

　　车子一路开到他居住的公寓，中间两人没有任何交涉，不知是怕尴尬，还是没话可说。

　　出了电梯间，秦霄贤拎着行李，开门进屋。叶秋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跟着，盯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好像力气大了很多。一手一个箱子，一大一小，步子走地很快，大的那个是叶秋的，里面装满了衣服和要带的，他拎上去感觉好似身轻如燕。

　　门口玄关处放着一双居家拖鞋，叶秋进门，蹲下身换鞋。看到秦霄贤进门刚换下的鞋，放在鞋架上，将自己的也放在一旁挨着的空架上，转身将门关好。

　　进门入眼是客厅，秦霄贤并不在客厅，沙发上放着他刚脱下的厚外套。环视着屋内，处处精装的格局，房子宽大得让叶秋显得渺小。里边卧室有关柜门的声响，叶秋顺着声音，慢挪到卧室门口站定。

　　里面的人穿着件黑短t恤正在忙碌地收拾，精瘦的胳膊上露出纹身，在眼前一晃而过。

　　对方注意到她。

　　“进来啊，站着干嘛。”叶秋没看他十，，盯着他胳膊没动。秦霄贤顺着她目光，看向自己胳膊内则，抬手拽着短t袖子往下拉。

　　倒底是在心虚什么。

　　觉得有点多此一举，懒得再加以掩饰地松手，短t袖弹性的往上。

　　晃动间，叶秋回神。

　　秦霄贤看着她。

　　“你这就一间屋么。”叶秋轻声道。一踏进他的卧室，还没有四处打量他卧室的式样，叶秋只觉身形颤栗，从心底里突出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忍住这片刻的不适，接上他投来的目光。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秦霄贤还和往常一样调侃打趣。只是语气沉了，神情严峻专注地等着她说点什么，他想她说点什么，问点什么，而不是望着他闭不吭声。

　　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神情，真的很像“馨妍”。

　　半响，秦霄贤有些烦闷的蹙眉，带着些莫名的愧疚和心虚地撇开视线，指着大衣柜说：“衣服我给你挂柜里了，这边大的给你，其他的……”（你看着放。）

　　“我先住酒店吧，然后再找房子。”叶秋打断道，声音轻缓，一出声就盖过了秦霄贤的话。

　　秦霄贤梗住，背向她，手撑腰地站着，舌头抵住口腔，头向上微仰。

　　她就那么神情淡然地看他，站着一动不动，永远都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在她的脸上惊起一丝波澜。

　　像一个面瘫。

　　抬手捏住鼻子吸吸气，缓了好久，秦霄贤转过来，“你介意的是吧，我洗。”眼眶有些红，“可以吗？”

　　他眼球布满血丝地打量她，怕她又不作回应，所以这次，他想自己从她眼睛里找到是与否。

　　不过他失败了，一双清澈淡然的眼睛告诉他，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个喜表于形的人。

　　就算是眼睛，也一样探不得心底。

　　秦霄贤泄气似的坐到床边，往后一倒，大敞地躺在上面。

　　他闭上了眼睛，叶秋也不再目不转睛的看他，而是低头看向地面。褐色的地木板上，带着纹理，思路跟纹理转来，转去的。

　　最后找不到头绪，就静静地数着木板上的纹痕，一道道的数，错了重来，也不知道数到了哪儿。

　　睁开眼，秦霄贤偏头看她，这个角度的她很呆，此时正低头看着地面，好似地上有花般入迷。

　　屋里开了暖气，她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条长长的围巾围在脖子上，一米六几的个头，裹得像一米五几的，本来就不大的脸还埋在围巾里。

　　脸上依稀能看出被风吹出得两陀，还未消散的高原红。长长的及腰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后，刘海遮挡在额前。

　　她不是那种能惊艳住谁的女生，不化妆也不怎么漂亮，素颜算是耐看，身材一般。不想他身边的其他女生，什么举止之间气质高雅，也不像神经大条的女生活泼好动，可爱有趣。

　　明明什么都卡在中等，最不起眼的人，最吸引男人的，往往就是这种。

　　一旦注意到，就深不可拔。尤其是30岁前的男人。

　　还带着对女人的好奇，受用一种勾心的感觉，期待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出现，探索她的与众不同。将她捧成“白月光”般的人，即使到不了最后，也尽力而为之。

　　阖眼心里轻笑。

　　刚好，他注意到了，正好23，而立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