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忆

上古神兽，白泽毕方皆为囊中之物

顾念往昔之情，皆为空虚，垂泪目矣。

“布理君，身体好多了吗？”玄莫看见布理整个人亮闪闪的走了出来。

“卡德先生的疗法真有效啊……”布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真是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呢。”

“那正好啊。”玄莫给站在墙角的羽鸦抛了个眼神，羽鸦会意似的点点头。

“布理君，为了避免你再出什么意外，我今天将羽鸦带来了。在为你突破你的技能前，我需要给你做出一点小小的温馨提示。”

“那会是什么呢?”布理不解地问道。

“在你突破异能力的时候，你可能会看到一段你不认识的回忆。不用慌张，默默地把他们记下来。等回忆结束，我再将你唤醒。”

布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给这小子灌了什么药，信你信的这么服服帖帖。”羽鸦冷笑着调侃道。

“布理，来，到我这里来。”

布理迟疑了一下，然后缓步走到了玄莫面前。

“遇到什么都别怕，我在你身边。”

前日，晚，玄溪社。

“意思就是布理和白泽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镜月问。

“不，这你都不明白。”赤心摇了摇头，“布理就是白泽。准确的来说，白泽被放出来后为了适应周边的环境，变成了一个少年。所以布理的性格和行为和白泽保持一致。”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布理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卡德缓缓道。

“我将你语言中“小时候”改为过去。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是因为他的过去是白泽。准确的说，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化。”

“你的意思是白泽在变为少年后理应习惯人类生活，所以不记得自己身为白泽的过去？”玄莫道。

“没错，玄莫先生。要是他想起来了，那我们就不应该叫他布理了，他就是白泽。”

“布理和白泽是共存的状态吗。”幻空问。

“从现在来说，是的。白泽活在过去的记忆里，而往后的记忆，属于布理。”

“那么想要让他知道自己是白泽，就必须让他重温过去的记忆？”

“这个我并不赞同。”赤心摇头。“白泽和布理的记忆如果重叠，那么他自己会分不清自己谁是谁，将更加紊乱。”

“或者我们可以篡改他的记忆。”幻空发言道。“让我来理一理。我们暂且不管布理叫什么，将它称之为“个体”。”

“个体的本质是拥有体魄的神兽。在誓言之战之前，它称自己为白泽，并且镇守了云游市上千年。在被封印至封印解放后，它为了适应人类的环境，变为了人类少年布理，并且不知道自己是白泽。”

“那……什么叫修改他的记忆？”镜月有些担忧。

“为了让布理使用出白泽的技能，必须让他意识到白泽就是在自己体内。但是按照赤心所说，如果蛮横地将布理和过去的白泽意识所融合，他会接受不了而紊乱。所以，用修改记忆的方式——如天生就有异能力？”玄莫阐释道。

“不可以。这样白泽就没有出场。”幻空摇头。

“我可以。”赤心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颜，“让他回忆过去白泽的故事，再回忆白泽是如何被封印的以及解封后是怎么因为一场意外附到他身上的。”

“嘶——有道理。”幻空刷的一下睁开眼睛。

“怎么了，幻空先生。”卡德探头。

“刚好要知道渊影的去向。”幻空咬咬牙，海蓝色的双眼附着着一道焦虑。

“渊影？”

“当年封印数万只神兽的搭档组合成员。你不知道吗？”卡德小声的在镜月耳边道，“当年的组合，正是渊影和幻空先生。在封印了神兽之后，渊影先生的行踪便消失了。当年最后一个见到渊影的神兽，便是白泽！”

“安静。”玄莫侧头，轻柔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但是我们该怎么让他回到过去的记忆？又怎样篡改他的记忆？！”镜月不解道。

“交给我。”幻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白泽他……该回来了。”

“羽鸦？”玄莫一只手点着布理的额头，一只手伸向羽鸦。

“后果自负。”羽鸦将一只羽毛放在玄莫手里。

“没事。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就用【境界的彼方】便可以了。”

“布理？”

是什么打碎的声音。

布理阖上双眼。

“白泽！！”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布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想自己跑来的毕方。他仔细一看，却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没了胭脂的稚嫩脸庞更显娇嫩，同时她身上一股热情四溢的活力与布理的印象格格不入。

“毕方？你……”话音未落，毕方便穿过了布理的身体。

“我我我我我？”布理惊讶地回头，看见了娇嫩可人的毕方扑向一个和自己极像的年轻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

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到肩上，他抱起毕方，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毕方，不闹哦。”

和自己的声音都一摸一样。布理看不下去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向那个和自己相似的年轻人走了过去。

“白泽！笨鸦鸦去哪里啦！”

“叫羽鸦。”布理循声望去，看见了不同寻常的羽鸦。羽鸦并不戴破破烂烂的黑色兜帽，而是一身漂亮的黑灰色长袍，领子上镶着一圈黑灰色的羽毛，还有一串漂亮的项链垂挂在脖颈上。

“羽鸦？毕方？”布理突然想起玄莫和他说过的话，将内心的疑惑咽了回去。

“羽鸦和毕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一个成为了满脸胭脂的女子，一个成为了沉默寡言的流浪者。”布理有些心酸。

“你们两个小坏蛋跑过来，不是来找我的吧？！”白泽摸摸两个人的小脑袋。

“当然是……”二人异口同声地话音未落，便听到了爽朗的盈笑。

“啊哈哈！三位，有没有想我啊？”布理有莫名觉得耳熟，但是回头，明明却是一位陌生的男子。灰色的短发夹杂在脑后，漂亮而引人注意的琥珀色双瞳让布理觉得过分的眼熟。

“渊影！！！！”毕方尖叫出声。

“！！！”羽鸦没有激动地叫喊出来，但是眼神中已经流露出来了兴奋。

“我来看你们啦！还有教授哦—”

“教授？”

布理又一次回头。

他愣在那里。

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幻空！

“幻空……幻空先生？”

布理看了看幻空。幻空的头发似乎更为鲜艳一点，带着淡淡的金色。海蓝色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富有杀气和冷漠，注视着渊影的目光只有温柔和宠溺。身上的服饰固然不是白色的大褂，而是拥有高挑衣领的长款大衣，一道海蓝色的薄纱般的围巾安静地从大衣上垂下。

最引人注目的是没有戴眼镜的面庞，看起来那么引人注目，欲罢不能。

“教授，你愣什么！”名为渊影的男子上前，很亲密地为幻空系上围巾，“你不会要耍赖吧？”

“谁耍赖谁是大金毛。”幻空温柔地摸了摸渊影的头发。

尽管幻空先生已经这样了，布理还能勉强从那股威严和沉默中感觉这还是原来那个幻空。

话说回来这个灰头发的是谁啊？尽管很好看很有气质看起来很热情也很讨人喜欢但他终究不是赤心啊！而幻空先生的搭档——只能是赤心啊啊？！这俩已经般配的无可挑剔了吧？！布理已经无声地吐槽起来。

“教授～那说好啦！”

“你们在玩什么啊，”毕方看着不满意地嘟起嘴，“也不告诉我们，渊影！”

“真心话大冒险喽！”渊影像个孩子似的转过头，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像赤心啊！连笑起来都一模一样啊？不会是兄弟之类的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幻空提起来过自己还有个亲爱的搭档啊？而且有了这么好的搭档还非要来拐卖赤心嘶——布理觉得自己要燃烧了。别人看不到也摸不到，就是活生生的电灯泡。

“我也要玩！”毕方活泼地跳了下去。

“当然当然～”渊影走向布理矗立的方向，贴近布理的身畔。

他看似不经意地俯下身子。

一句话，布理毛骨悚然。

“你知道吗？我可以看到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