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姑苏听学

“什么？！二哥你早就知道了大哥的副使是阿瑶！”聂绾绾瞪着眼前的两人。

“对…对啊，你怎么了？莫非你和孟瑶之前是旧相识？”聂怀桑摇着扇子，有点怂生气的小妹。

“对啊，熟，特别熟！熟到你来清河第一时间找的竟然不是我！”聂绾绾狠狠瞪了一眼孟瑶，继而剁了下脚转身跟着聂家修士出发了。

“我说孟瑶啊，你惹谁不好？怎么偏就惹上她了？”聂怀桑有些心疼的看着孟瑶，“我跟你说啊，就她这臭脾气，估计这次又要好几天才好了！”

“……”孟瑶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聂绾绾气呼呼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好你个孟瑶！来到清河第一时间不找我！而且还是来了清河大半年才见我！我这次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聂绾绾又狠狠的踢了块小石头，而跟在后面的聂家修士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连数日，直到来了姑苏云深不知处聂绾绾都没有理孟瑶，而孟瑶这几天也没有主动跟聂绾绾说过话…

“……”聂绾绾有意无意的扫向孟瑶，心中想：呆子！我不理你你就不能主动来哄哄我吗！你只要稍稍给我解释一下就好了啊…

然而我们瑶妹确是在想：还是让绾绾先消消气吧，我现在去搭话莫不是让她更气了…

清河聂家进了学堂，与世家子弟打过招呼便入座，紧接着就是开始拜礼…

“尊师命。”众子弟道，继而蓝家人宣读家规。

突然，聂绾绾前方的聂怀桑处传来几声小鸟的声音，聂绾绾扶额，完了……

“喂，你藏了什么好东西？”聂怀桑左边的魏无羡问道。

“嘘！”聂怀桑心虚的看了眼聂绾绾和孟瑶，孟瑶无奈，聂绾绾瞪了眼聂怀桑，小声道：“你带它来做什么！”

而魏无羡看到聂怀桑怀中之物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我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金雀，足足追了三天呢！怎么样，嚣不嚣张？”

“嚣张，好玩！还是金色羽毛啊！”

“可不是，我跟你说啊，它好玩之处多着呢！比如说……”

聂怀桑突然没了声音，聂绾绾抬头看去，是蓝忘机瞪过来了…聂怀桑瞬间怂了不出声，而那个魏无羡却照样招惹蓝忘机，聂绾绾不禁佩服佩服魏无羡的勇气…

终于，家规宣读完毕，正式开始拜礼。

“兰陵金氏拜礼。”

“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先生，先生弥纶太虚，不屑俗物，家父特意为先生广寻天下之经典，编就河洛经世书一套，并用金线编成，还望先生不弃。”说话的正是那贵气骄傲的金子轩，聂绾绾看向江厌离，小声道，“看来阿离姐还是这么喜欢那金孔雀…”

上座的蓝启仁满意的点了点头，叫弟子接过拜礼。

“雍容华贵啊…”魏无羡不禁感叹。

“华而不实…”江澄立刻怼了一句。

“别闹…”江厌离轻声道。

“清河聂氏拜礼。”

“走啊…”聂绾绾看了眼东张西望的聂怀桑，聂怀桑赶忙将金丝雀放在桌子下，与聂绾绾孟瑶走上前去。

“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

“清河聂氏聂绾绾拜见先生。”

兄妹二人先后开口，蓝启仁看着聂绾绾这个未来的“蓝家主母”落落大方的样子，觉得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不堪，满意的点了点头。

“怀桑与小妹绾绾代表聂氏向先生进献紫砂丹鼎一尊，孟瑶…”聂怀桑看了眼孟瑶。

“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特代表聂宗主献上紫砂丹鼎一只，紫砂古拙庄重，质朴浑厚，正如蓝先生传道受业之品格，请先生不弃笑纳。”孟瑶儒雅道。

然而下一秒聂绾绾便听到了两个不知名弟子的议论声…

“哎！这谁啊？”

“他就是那孟瑶！”

“这孟瑶便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吧？”孟瑶听到这话时脸色一便，聂绾绾也察觉到了孟瑶的状态不对，手中握紧了些小红…

“听说他曾前去金家认亲，结果被踹下金麟台！后来才投到这清河聂氏的门下。”

“害！同为金宗主之子，这待遇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聂绾绾面色一沉，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将小红出鞘，小红立即飞了过去，直插入那两名弟子中间的柱子上，期间还削下了那两个弟子的几缕发丝，那两个弟子吓得瞬间脸色泛白…

“啊！谁！是谁？！”其中一个直接摔倒在地。

“哎呀，不好意思，我家小红啊听不得旁人窃窃私语，这不没忍住嘛！不好意思啊，差点割了你们的舌头呢！”聂绾绾此言一出那两个弟子便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现在孟瑶是清河聂氏的人，而清河的聂绾绾可是出了名的脾气爆，连同她的佩刀小红也是煞气极重…

聂绾绾将小红收回，俯首作揖，道：“不好意思，方才惊扰了蓝老先生与蓝宗主，望蓝老先生与蓝宗主见谅。”

蓝启仁与蓝曦臣也知道错在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弟子，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蓝启仁有些头疼，刚才是怎么了才会觉得这聂绾绾性格温柔？看来这“蓝家主母”还是需要在好好思量一番…

蓝曦臣倒是微微一笑，走到孟瑶面前，缓缓开口：“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不凡。”随后亲手将紫砂丹鼎接过。

“这紫砂望之不俗，正是蓝先生的喜好。”

“多谢泽芜君。”

蓝曦臣回去后清河三人组也回到了座位上，聂绾绾扭头对孟瑶道，“喂，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那是嫉妒你的才能，又嫉妒你长的好看才那么说的！我看你就比那金孔雀好了百倍！”

“谢谢你，绾绾。”孟瑶对着聂绾绾真挚一笑，心想…原来，他始终不是一个人…

紧接着便是云梦江氏的拜礼，随着江澄走上去，江厌离与聂绾绾对视一笑，聂绾绾小声道：“阿离姐！你又美了！”

“你啊。”江厌离宠溺一笑。

突然一道极为嚣张的话语打断了江澄的拜礼…

“长这么大，我今日才知…这姑苏蓝氏的门这么不好进。”岐山温氏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不知温公子远道而来，蓝氏有失远迎，百年间，温氏从未参加过蓝氏听学，温公子此次前来，不知仙督有何指教？”蓝曦臣依旧温文尔雅。

“蓝宗主，你这就错了…温某不是来听学的，只是来给你送个人，再说了，岐山温氏从来都是教化众生，自然不需要来这蓝氏听学。”蓝忘机见温晁这般嚣张，刚想上前确定蓝曦臣一个眼神阻止…

“真是嚣张…”聂怀桑用扇子挡住，小声与聂绾绾说，聂绾绾刚想开怼温晁，却被魏无羡抢先开口。

“那既然如此，温公子你又为何特意前来呢？”

“哪来的鼠辈…”温晁微怒。

“鼠辈不敢当，云梦江氏，魏无羡。”

“竖子也敢插嘴？”温晁瞥了一眼魏无羡。

“我师弟江澄刚才在行拜师之礼，岂能容你大呼小叫？你们岐山温氏，就是这样教化众生的？”听到这话，聂绾绾暗中竖起大拇指：是条汉子！

“好…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们岐山温氏是怎么收拾那些不听话的东西的…”温晁瞪向魏无羡。

“温公子，一言不合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江澄忍不住开口。

“云梦江氏不识礼数，不教育一下未免世人说我辈没有规矩！”温晁话音刚落，那些温家人便四散开来拔剑相向。

众子弟同样拔剑指向温家人，江澄和魏无羡把江厌离护在身后，孟瑶见状立刻将聂怀桑和聂绾绾护在身后，聂怀桑一下子抓住孟瑶的袖子，而聂绾绾拔出小红随时准备打架。

“你别闹，你那点修为和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吓唬吓唬人，真要打起来你打得过谁？”孟瑶挡在聂绾绾面前说。

“我……”聂绾绾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毕竟说的是事实。

蓝曦臣见状，吹奏裂冰萧，在场所有人立即停了动作，下一秒大家手中的兵器离开手中飞向上空，却在下一秒掉在了地上…

“蓝氏双璧，果真名不虚传啊！”聂怀桑说。

“温公子，今日乃云深不知处拜师听学之日，还请温公子自重。”蓝曦臣难得不见了温和。

然而一女子在温晁前行了赔罪礼。

“岐山温氏温情，奉仙督之命前来听学，温情与弟弟温宁，第一次来到云深不知处，有些规矩尚且不知，还请蓝先生与蓝宗主海涵。”

蓝启仁也不再沉默了，起身道：“既如此，便收下吧。”蓝曦臣接过拜礼。

“温公子，拜礼已成，请前往精舍休沐，明日听学之时，请准时来到兰室。”

温晁听了蓝曦臣的话不好再说什么，带着温家人气愤离去…

终于，这场拜礼结束了…随着蓝启仁和蓝曦臣一离开，聂绾绾马上拉着孟瑶快步离去。

“阿瑶！我跟你讲啊，这两天我在这云深不知处可摸清了好多好玩儿的地方，走啊！我带你去玩儿！”

“等下绾绾，你可知，此次聂宗主叫你前来听学不是来玩的。”孟瑶无奈的笑了笑。

“哎呀，你怎么也跟我大哥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云深不知处这么闷，我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学习啊…”

“唉…这几日我在这看着你还好些，若是明日我回了清河你可怎么……”

“什么？！你明天就回清河？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绾绾，我毕竟现在是聂家客卿，在这里逗留太久也不是太好。”

“没关系啊！阿瑶你放心好了！大哥那边有我呢！你就再多待几天吗…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好不好嘛！”聂绾绾抓着孟瑶的手臂撒娇，孟瑶无奈。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好吧，就听你的，再多待些时日可好？”孟瑶宠溺一笑。

“好！阿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聂绾绾高兴到起飞。

“对了阿瑶！我刚才看我二哥好像和魏无羡去后山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叫上我！我们一起去看看啊！”

“好。”

“嘻嘻嘻走了！”聂绾绾抓起孟瑶的手向后山走去。

后山--

“奇怪了，明明就是这个方向啊…哎？阿瑶你听到没，是我二哥的声音啊。”

“是…应该是在那河边。”

“对了！我们过去看看！”

然而两人来到河边时却看到聂怀桑在水里摸鱼，浑身都湿透了…

“哈哈哈！二哥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你还说呢，都怪魏兄！趁我不注意踹了我一脚！这下子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你们也别闲着啊，快下来！我们一起摸鱼！”

“好！我来了！”聂绾绾脱了鞋子，挽起袖子立即下河…而孟瑶看着两人玩的高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你们玩一会儿也上来吧，别着凉了。”

玩在兴头上的两兄妹怎么听得进去，这不，一下子就在河里泡了一个下午…

所以导致两兄妹回去的当天晚上就感了风寒…于是孟瑶又是熬药又是烧热水，照顾了两个“小朋友”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