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江澄抽了两鞭子之后,
薛洋就显得安分了不少,
最起码已经没有天天绞尽脑汁的想着逃跑了。
“喂,薛洋,你最近怎么不跑了?”
“你当我傻吗?我一跑江澄那个变态就追着我抽,再说了,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有穿有住有糖吃。”
“你这么想就对了,江澄他脾气是不太好,你也别老招惹他”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真不够他收拾。
不过这话有些伤人,
我自然也就未曾说出口。
“他那哪叫脾气不好,简直就是变态好不好,真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他。”
“那是你对江澄有偏见,我认识他比你们所有人认识他都要久,我看到的江澄和你们看到的江澄是不一样的。”
“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骄傲嘴毒讨人厌。”
“不一样,我认识的江澄口是心非,嘴上说得很难听,可心却很软。人人都说他不如他师兄魏婴,可我却觉得,他就是他,不需与任何人比较,亦不逊于任何人。”
“哼,明明就是个死骄傲,死变态。真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人喜欢他这样的变态,动不动就要打断别人的腿,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姑娘喜欢。”
“我不是吗?”
“你是疯子,不算姑娘,这世上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喜欢江澄那个变态。”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江澄?就因为你打不过他吗?”
“屁话,我能打不过他。”
“唉,也不知是谁,那日被江澄提着紫电追了满莲花坞的跑。”
“那……那是个意外。”
“哦,意外啊。”
“哼,我就是看不惯江澄那个死变态动不动就要打断人的腿,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江澄何时打过小孩了?你说的是你自己吗?小屁孩。”
“怎么没打过,江澄那个死疯子,发起疯来连亲外甥他都打。”
“?外甥?你说的是阿凌?阿凌同你讲什么了吗?”
“那小傻子除了和他舅舅一样冲我翻白眼以外还能跟我讲什么。”
“阿凌这孩子被江澄带的时间久了,脾气秉性随了他舅舅,难免骄傲了些,可心是好的。不过,江澄可从未舍得动手打过阿凌。虽然嘴上老说要打断阿凌的腿,可阿凌是他的亲外甥,他哪里会舍得打”他可是为阿凌,舍了命的。
“那他也打过人。”
“嗯,这倒是,魏婴被他抽的次数也挺多的。”
“死疯子,动不动就打人。”
“……”那也比你以后动不动就拔人舌头撒尸毒粉好吧~_~,你一个动不动就拔人舌头泡茶喝的人你还有脸说别人呢?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脸。
“薛洋”
“叫爷干嘛。”
“你可知,紫电打在身上最轻都得是十天半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
“世人皆知,紫电乃是世间少有的一品灵器。可世人不知,紫电打在身上纵使修为再高的人也得是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偏偏有一个少年郎,无论是以前挨了江夫人的打,还是现如今挨了江澄的打,都是打过之后还活蹦乱跳的,除了鞭子抽在身上有些痛感之外,半分都不曾影响行动。”
“你说的那个人是魏无羡?”
“是,不过现在又加了一个你。”
“哼╯^╰”
“江澄性子骄傲,有些话只是说着难听,心却没什么坏心。你那日被他抽了两下,第二天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那是我皮实。”
“你是在说你皮厚抗揍吗?”
“虞初安你……”
“好了,不逗你了。紫电在江夫人手里时,只杀过不仁不义大奸大恶之徒,并未滥杀过无辜。魏婴江澄及一众云梦江氏子弟虽也都被江夫人抽过,却都是未曾伤及筋骨,说到底江夫人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凶恶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澄成为紫电的主人后,除了魏婴,他未曾用紫电抽过自家人。莲花坞的这一众弟子,他只是表面上吓唬,从未真动手打过。”
“疯子,你废话真多。”
“薛洋”
“干嘛”
“我来自以后……我见过所有人的结局,亦见过所有人的悲喜。”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总感觉薛洋的身子顿了一下,
语气也有些怪怪的。
“然后呢?”
“不如,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废话真多”
“上次给你讲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小孩,这次,我们讲讲那个清风明月的道长吧。”
“……”
“你觉得那小孩为什么会在一座荒城里守着一个死人八年不曾离开?”
“还能是因为什么,好玩呗。”
“……”好玩吗?不是,绝不会是为了好玩!“我觉得,是因为情爱”。
“……小疯子,你真的疯了不成,那小孩与道士都是男人,他们之间哪里来的情爱?”
“怎么就不是情爱了?男子与男子之间就不能有情爱了吗?”
“两个男子……你就是个疯子。”
“薛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我哪里激动了,你分明就是看我年纪小,故意编出些有的没的故事来骗我。”
“现在你倒承认自己年纪小了?”
“我……你……”
“行了,我没必要编故事骗你。那小孩确实对那清风明月的道长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不过可能连小孩自己都未曾发现。”
“他自己都没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所谓旁观者清,小孩自己不明白,可他的佩剑与我作为旁观者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那小孩一生孤苦无依,一辈子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一个而已。可惜啊……”
“可惜什么?”
“那小孩,本是个十恶不赦,却偏偏为了一具尸体活成了个清风明月。一颗糖,一断指,一个锁灵囊,无恶不作的小孩守了八年的荒城。八年来,不曾想过离开。”
“那他多半和你一样有病。”
“谁说不是呢。”
“你……”
“那你猜一下,那清风明月的道长喜不喜欢小孩。”
“这有什么可猜的,那多管闲事的道士肯定恨透了他。”
“那可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我说,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听个故事而已,你老这么激动做什么?”
“少废话,赶紧说。”
“算了,本灵……我今天心情好,懒得同你计较。在我看来呢,清风明月的小道长,也是喜欢小孩的。”
“那也只是在你看来,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恨……不恨那个小孩。”
“小孩修的是鬼道,从未有人认真教授过他什么,故此,灵力低微。可那道长却是承名师,灵力修为在同辈修士中皆是不低,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他都瞎了那么多年了,早该习惯了。”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是说明不了什么,可你别忘了,道长死前是刺过小孩一剑的。小孩与道长,皆是中了一剑,结果却是一个小伤无碍,一个命丧黄泉。”
“……”
“小孩被道长刺中时并无防备,道长能准确无误的刺伤小孩后又与走尸交战数招便可说明道长若存心想取小孩性命并非难事。要知道,一个身无防备的人,是最容易杀的。”
“……”
“可那道长却并没有,说白了,道长的剑,杀得了自己,却杀不了旁人。”
为何杀不了,
下不去手罢了!
“可道长自己也说了,那小孩,恶心。”
“气急了你会说些什么?”
“我……”
“我气急了会骂江澄,会骂魏婴,骂江厌离。骂她不是个好姐姐,可气消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怨啊恨啊的了。她是江澄的姐姐,也是魏婴的姐姐,做姐姐的,哪里有不疼爱自己弟弟的。”
“道长,不像是说气话。”
“道长对那个小孩的感情很复杂,下不了手杀他,又没办法不怨他。所以,两者纠结之下,道长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