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19.毒瘾

闻言，黎言有些错愕的抬头，眼里闪过几丝波光，她下意识想拒绝，可见黄明昊的眼里显露着不同以往的执着认真，甚至还有些...讽刺。

她最后还是没有把不字说出口，默认般的安静盯着他，等待他开口说话。

可黄明昊却与她对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黎言不知为何并未逃避，两人暗自擦出的火苗星星点点燃放着绚烂烟花，暧昧的气氛埋藏在周围。

待黎言想错开黄明昊意味不明的视线时，他才勾唇轻笑了一声，敛起眼里波澜起伏的情意，低沉悦耳的声音轻飘飘传入黎言的耳内。

黄明昊“我从记事以来，生活在压抑的空间里面，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黄明昊的语气很轻，像是客观的阐述某件事情，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算提到小时候，他也并没展以几丝温柔，反而更加凌厉几分，眉眼间刻画着疏离。

黄明昊“因为我的母亲，她是个疯子。”

—

“小崽子你躲什么！你也开始怕我了吗哈哈哈哈哈，连你也开始怕我了...”

黄明昊哆哆嗦嗦的缩在角落里，眼泪止不住的流过脸颊，早已冰凉的脸面覆上一层层薄水，冻的有些发红，通红的眼角通红的耳朵还有通红的侧脸，一个是怕的，一个是冷的，还有一个是被打的。

他不敢吱声，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眼前人藏在心底随时可能会爆发的一颗炸弹，他小心翼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大冷天的只穿了单薄的长袖，袖口沾染上好几层灰，小身板在此刻发抖的厉害。

眼前的女人笑的痴狂，猩红的双眼透着恐怖，扭曲的五官僵硬的可怕，散落的头发长短不一，有一半是她自己啃的。

见他不断颤抖着身子，眼里的害怕像是压到她的火线，可眸子里流露出疼爱和凄凉，声线脆弱的仿佛一片薄薄的冰雪。

“你怕什么？”

可下一秒，她伸出布满褶皱的双手，拉住黄明昊的衣领，疯了般使劲拽着扯着，嗓子吼到极限，不顾音调早已突破最高点，剩下的是无声又干裂的嘶吼，眼睛逼的红极了，瞪的吓人。

“你怕什么！！”

黄明昊被拽着领子，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喉咙，堵住他的呼吸道，泪水糊住他迷茫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女人，看不清周围的景象，留下的只是躲在角落里不停发抖的印象，以及肺腑弥漫痛苦的作呕感。

“你就该和他一样去死！！你这狗东西！！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他无意识的扑腾着双腿，小手阻推着那双苍老冰冷的双手，眼前的景象被眼泪泛的模糊不清，大手的力似乎想把他比上绝路，他能感受到身体一点点在僵硬，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通红的脸缓缓上升成红紫色，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从深处伸出爪牙掐住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剩下的只有死。

最后她停下手，不是因为她于心不忍，是因为她奄奄一息，脆弱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

他所谓的母亲，在逼他上绝路前，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留下一位仅八岁的小孩儿。

—

黄明昊“她染上了毒瘾，开始变得疯狂，如果难以压制，会在我身上下手。”

黄明昊面色依旧冷静，淡然的样子仿佛经历过此事的并不是他，而是多年来生活在他记忆里中的影子。

不过黎言却震惊的发愣，看着面不改色的黄明昊，他那平淡的声线根本听不出所谓的惨淡，客观的像个听众，而不是主人公。

她微蹙起眉，抿起有些干裂的唇角，心脏不可否认轻微的抽痛了片刻，像是掉进了冰坑里，冰凉的玻璃渣划过她的心流出鲜艳的血，伤口泛着绞心的痛。

黄明昊“我的爷爷把我接回黄家，我以为我得救了。”

黄明昊“没想到他只是为了钱。”

黄明昊“为了拿走我的父亲继承给我的遗产。”

—TBC—

“我比同龄人更早一步知晓窒息的痛苦，后来的每一步都会更加小心谨慎，不是怕，只是落下了病根，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