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青春啊

赵海棠现在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撒娇的孩子。

他是实打实的在话里听出了撒娇的意味，抬起手摸了摸北渚的头，看得出来她很缺乏安全感。

这让赵海棠想起了他小时候父母长期忙于工作，他自幼便是家中的保姆们带大的。因此，他有了个直到现在都改不掉的毛病——过于注重形式化。

就拿追求诸葛大力来说，他总是喜欢并愿意在众人的目光下张扬地展开追求，而并非尝试去做了解，明白诸葛大力的想法后，甚至还自欺欺人的故作不知。实际上，他何尝去真正了解过诸葛大力的看法？

后来张伟和大力在一起了，他除了愤愤不平于张伟和感到惋惜之外，内心的失落似乎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或许也有大力，从未给过自己回应的因素在里面，单凭这一点。他还是应该感谢大力的。

而北渚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起初只是回应着类比“邻家哥哥”的身份去照顾她。可长时间的交往后给他带来的是不同的内心触动。

总像是有什么在心间上挠痒。和诸葛大力的感觉形似又有说不出的不同，他不确定是不是有别的情愫在里面，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仅限于现在的时间内，单凭关系来说，北渚于他心里的地位已然超过了诸葛大力。

“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北渚情绪安稳了些下来，其实她知道现在的姿势很暧昧，贪恋着一丝温暖不想离开罢了。

赵海棠被打断了思路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些好笑地问她：“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你有你自己喜欢并且热爱在尽力去追求的东西。”北渚顿了顿，“人也是。”

“知道吗，小家伙。”赵海棠撑着手连带着北渚一起坐了起来，“其实我也一直很羡慕你。”

“你有用不尽的热情和欢脱。”赵海棠眼睛望向别处，却让北渚感到他的眼里全是她，“这也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所有人都认为我喜欢大力，特别喜欢。”赵海棠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在北渚想着是否该给他一个拥抱的时候，他又开了口，“其实我也这么以为。”

“但实际上这只是习惯了。我喜欢、我曾喜欢。我曾喜欢的是她卓越又进取的态度与一丝不苟的求实的内心，于是我爱慕她、追求她。时间长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记起我当初是为什么喜欢上了她，面对他人的询问，我只能假装口若悬河地列出她的一众优点，那要说是真的可以列满一卷传真纸。可它不是我真正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味了。”

“反倒是你，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有着一个人来陌生城市的勇气，有优异的成绩、精通的爱好、喜欢你的人……真的以后回忆起来，这才是青春啊。”

“我的青春很失败。”听赵海棠说完，她只觉得是他对自己了解的不够深，“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喜欢我。这同样是一种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