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一51

殷寿和殷启永远也不会想到，帝乙选择的王位候选人里最厉害的种子选手居然是殷郊。

这两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呕出一大口血。

其实帝乙不选择殷启后嗣的原因除了他的儿子没能力没天赋之外，他们的年纪都还小。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殷启不是嫡出，而殷寿则是王后所出，根据礼法认为殷启是庶出，殷寿是嫡出，有妻之子，不能立妾之子，出生的时间不一样，命运也就不一样。

只是殷启占了年长，又是他力排众议扶上来的，不免就偏袒几分，也想锻炼一下殷寿，多年后，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他们眼里对权势的渴望也越发的严重了。

在帝乙百般算计下，殷启和殷寿长胡子争斗多年，殷启事事插手干预他的决定，薄待殷寿，也间接促成了殷寿的成功。这一点上，他由衷的庆幸自己的儿子不是孬种，更不是那种只会作小儿姿态的蠢货。

年纪大了，就喜欢含饴弄孙，从来没享受过亲情的他在的不禁开始回忆情感，殷郊活泼的像春来绿意、夏夜舒风、秋叶温柔、寒冬璀璨，在他最惆怅无望时殷郊带着一束光进入了他干涸闭塞的空间里，也就是这么入了帝乙的眼。

殷寿狠辣绝情，殷郊重情重义，父子俩这样一个极端，还真让帝乙有些不明白，这两人确定能处的好？

事实上，还真是不好。

每一次帝乙看着自家好大儿殷寿的便宜儿子，都有种悲从心来的无力，那双眼睛里遍布清澈的愚蠢，每次和他相处时，他的教导从来没用过正途，反而在别人带领下，他把自己搞的很惨，总之就一个，听话的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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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领了去捉拿饕餮的任务，摆着和以前一般无二的冷脸出了龙德殿，刚才因为殷启被废太子之位的欣喜此刻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和肃杀。

好在这王宫守卫都是殷寿统领，大多都不会正视高位，在这宫里，一言一行都会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怕借着一个莫须有得由头发落了他们。

受殷寿提携的他们能在龙德殿露脸，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就更不会背叛殷寿了。

殷寿回到寿王宫，心有悲愤的他接过侍女捧过的酒一饮而尽，胸前甲胄上的酒液如小溪一般淋落，滴滴答答让人心烦，这让本就怒火中烧的殷寿直接摔了玉觚，力气之大的玉碎四溅。

“父亲！”刚从质子营训练回来的殷郊兴冲冲的向殷寿汇报他今日的训练情况，还没进门就受如此大礼，这让从来没见过殷寿气急败坏到如此恐怖气息外放的殷郊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站在那里做什么，滚进来！”

语气不算多坏，却也能不算多优待，殷寿将杀意收敛，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他摆出了严父之态。这虽不是他在引以为傲的儿子，却也是东鲁姜王妃和他的骨血，姜王妃代表的是东鲁，地位尊崇，这也是当初他为了野心争取来的，这些年他的严父形象很成功，那个女人又是个识趣的，哪怕在不喜欢也会给几分好脸色。

“父亲！”十三岁的少年站在那里就恍若朝阳，意气在眼中从未明灭，手可摘星辰，沐风自明朗，其眉宇坚韧风华正茂，少了稚儿的生涩，多了几分向成人转变的成熟稳重。

沉闷许久，殷寿将阴翳藏锋，长腿一跨跪坐在蒲团上，“今日校场可有事发生？”

上位者一怒，下层人战战兢兢，殷寿虽性子有些暴戾，但也不会像殷启那般稍有不顺就直接用酷刑赐死宫人，宫人们大多不愿去太子宫服侍，更愿意来寿王宫，哪怕有责罚，也从未想过大肆出人命，毕竟前些天，太子宫刚拉了几车尸体出了朝歌城，死的全是太监宫女。

如临大赦的他们放轻脚步，手脚麻利的处理地上狼藉，愣是半点声响也未弄出，可见他们轻扫手艺不错。

其实殷寿向来不屑和殷启相提并论，杀人他从来只喜欢杀与他战力不相上下的敌人，那样才有成就感。

至于弱者，他还未放在眼里，蝼蚁一般的生命，不值得他多关注，他的重心从不在鸡毛蒜皮之上。

也只有殷启那个废物才喜欢杀人取悦，弄得怨声载道还给他添麻烦，最后还得他去扫尾，这才是他最恶心的事。

对上殷寿这个大英雄，殷郊向来不怕，一双眼睛里写满了骄傲和崇拜，说出的话都无比直接，“不过是质子营里的小打小闹，儿子都已经处理好了，父亲不必担心。”

殷寿听后眉头一皱，三年前八百诸侯质子入贡大商，几百个孩子又都是性子不可控，各方阵因为丁点小事多有摩擦，更多是互相看不惯，时常大打出手。那个时候他接到王命负责质子旅，好不容易将他们的心拉到自己身上，又让殷郊和质子们一同训练，王族礼乐骑射琴棋书画样样不落，就是为了凝聚这股力量。他的好大儿又是个直肠子，时常领悟不到他的苦心而做了不少蠢事，连最起码的收拢人心都做的简陋，这让他大为头疼。

“我先前已经严明，军中不可寻衅滋事，若是看不惯，从训练中把面子找回来，有劲儿就多往训练中使。以后我不希望在听到小打小闹这个词，若在有，你这个质子营的头领受罚可不止军棍辫子，我会把你和他们押进地牢和他们作伴。”

殷寿口中的他们，殷郊在清楚不过，地牢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终生不赦的罪犯，目前地牢可并没有犯人，因为哪怕是犯人也有成为人牲和奴隶的机遇，折磨痛不欲生，总不过没有活命的机会。

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地牢里囚禁的野兽，都是这么多年各个诸侯献上的贡品，有时候用人去投喂野兽助兴也是常事。

“是！”殷郊心下胆寒，对殷寿的命令向来无忧不从，心中想着等一会先给母亲请安后在回一趟质子营，相信姬发他们一定体谅父亲的苦心，身为他的追随者一定不愿意让英雄难做。

心大的殷郊同时也脑补出这是殷寿对质子们的爱护，就连那句把自己扔进地牢的话也彻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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