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
当张启雯抱住他时,他的醉意似是散了点,可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晕厥。
次日清晨,齐桓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只依稀记得昨晚启雯的那个拥抱,以及眩晕感。
他从床上坐起,这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衫——昨日的喜服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小凳上。
他无奈地摇着头勾了勾嘴角,三分有趣,七分惊异。
“启雯啊,你既然都把我的衣服扒了,又怎么能忍心留我一人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呢?”
齐桓预备下床,正习惯性的眯缝着眼睛找鞋,却不想拿鞋子也规矩的摆在床边。
“你可真是……真是个贤妻良母的料。”齐桓仍是带着笑,这次,却多了些温暖。
他趿拉着鞋,继续眯缝着眼四顾周围寻找自己那花了大价钱的金丝眼镜儿。
“呵,在这儿。”
他瞧着北边儿那新打的檀木梳妆台上有个东西在反光,金闪闪的,没错了,是他的宝贝眼镜儿。
在鞋底儿与地板“沙沙”的摩擦声中,齐桓像是街上乞讨的盲目老人一样,略弯着腰,眯着眼,脖子伸向眼镜儿的方向。
戴上眼镜,他这才发现梳妆台上有张纸。
“呦,字儿还真不少。”他叨咕一声。
……
“八爷:
见字如面
此行,若吾归来,欠卿之情,定千倍偿还,空口无凭,此信为据。
张启雯
于二月廿七夜”
……
“还什么还,这下全长沙城的人都知我齐桓已是有妇之夫了,清白啊。”他见台子上还有支钢笔,索性把笔帽一揭,刷刷地写着。
“汝若真有如此觉悟,为何不与我凭心而论?清白乃我等未娶之男之至宝,而汝竟肆意毁我清白,该当合论?”
齐桓越写越不像话,要是让齐老爷子知道自己费尽心血教出来的儿子此时却写出了如此不伦不类的四不像文言文,老爷子就该从祖坟里爬出来喽。
“所以啊,你还不起的,”他停了笔,又把笔帽给盖了回去,“还有,你都称我为卿了,我是你的卿卿,又怎会计较?”
齐桓小心地将张启雯写的这封四不像折起来,准备收在一个精致的锦盒里。
“要是回来了,我可得好好教教你古文,唉,这水平,竟把我也给带偏了……”
打开锦盒,里面却躺着一个小小的淡青色的玉佩。
他先是愣了愣,便又笑了。
“启雯,你若对我无意,又怎会留下这同心佩?”
他捏起系着玉佩的黑绳,这才发现原来这绳是由发丝所制。
“青丝,情丝。”
但愿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了吧……
张启雯,你可要讲信用,欠我的,还是还了的好。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