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带着几个捕快把杜窈窕收押起来,尸体也被抬走了。
杜窈窕挣扎着:“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她被投入大牢,无论怎样喊冤,狱卒都不会理她。
钟鼓:“公子,窈窕不是凶手,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救她。”
洛辗转:“我也相信她不是凶手,可是刚才这么多只眼睛看着呢,她百口莫辩。”
“窈窕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陷害为杀人凶手。”
“不,他们的目标不是窈窕,而是柳小姐,只不过他们把窈窕错当成柳小姐。”
“如果真正的凶手知道窈窕是假冒的新娘,柳小姐岂不是很危险。公子,我要去保护她。”
“去吧。”
钟鼓走后,洛辗转暗想:他怎么对柳思服这么上心?难道恋爱了?
牢房中。
杜窈窕喊着:“你们抓错人了,我是被陷害的,我是冤枉的!”
隔壁的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囚对杜窈窕说:“你就别瞎叫了,我睡得正香呢,都被你吵醒了。”
杜窈窕:“我是被冤枉的。”
“进来的人哪有不喊冤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乞丐走路把我撞了,我没什么事,他躺在地上就说自己不行了,非让我赔钱,我没有钱,就被抓了。”
“碰瓷啊!”
“你犯了什么事?”
“我被当成杀人凶手。”
“你是陈家昨天娶的新娘?”
“嗯。”
“昨天刚成亲,今天就入狱。人生的‘急转弯’一点缓冲都没有。”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当然了。我们都含冤入狱,同是天涯沦落人。”
“百姓对安普县的明府评价挺好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冤枉?”
“明府为人倒是不错。百姓有难,他都会出手相助,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好,但是他没有办案的能力,所以案子表面上是他办的,实际上都是他儿子办的。”
“原来如此。”
突然间,杜窈窕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些人都被严刑逼供。
“这么可怕!”杜窈窕唏嘘地说道。
“你听到的这种声音每隔两三天就会上演一次,专治那些‘硬骨头’,你习惯就好了。”
“你被关进来多长时间了?这么熟悉这里。”
“快一年了。我困了,你别再吵我睡觉了。”
“嗯,不吵你了。”
午后,洛辗转来到牢房。
杜窈窕激动地说:“小辗,我没有杀人。”
洛辗转:“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杀人。”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不是。”
“那你来干嘛?”
“我就是来看看你。”
杜窈窕对洛辗转撒娇,“好弟弟,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吧。”
洛辗转笑着回怼,“谁是你弟弟啊?”
“小辗,你看这里,阴暗潮湿蟑螂盛,避光闷热老鼠多。”
“那又怎样?”
“我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心疼吗?”
“不心疼。”
“你把我救出去我才能把钱分给你,难道你不想要钱吗?”
“不想。”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不念。”
“小辗,好弟弟,我真的很想出去。”
“我会救你出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正的凶手在暗处,我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你在牢房里是安全的,我会找出凶手,还你清白的。”
“小辗,万一那些狱卒对我严刑逼问怎么办?”
洛辗转给杜窈窕一袋沉甸甸的钱。
杜窈窕感叹道:“这么多,小辗,你真够义气!我在这里不会吃苦了。”
一个狱卒对洛辗转喊道:“一柱香的时间到了,赶紧出来。”
洛辗转走出牢房。
杜窈窕得到这么多钱,她正高兴着,仔细一看,“不对啊,这些钱是我在陈府搜刮的,小辗和钟鼓竟然背着我分钱。”
柳府。
柳馨月:“大人,母亲,出事了!”
柳洹:“怎么了?”
柳馨月:“妹妹杀人了!”
柳洹当场晕厥,柳汪氏命令家丁扶柳洹回房休息。
柳馨月:“母亲,那个死丫头闯下大祸,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受牵连?”
“你先别慌,柳思服一出事,你父亲就气晕了,我们在柳家就‘坐稳了’,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杀人偿命,要想保住柳家,柳思服必须死。”
洛辗转回到客栈。
钟鼓:“公子,窈窕还好吗?”
洛辗转:“放心吧,她不会受委屈的。”
柳思服自责道:“都怪我,是我连累了窈窕姐姐,我这就去把她换回来。”
柳思服刚要走,洛辗转就拦住了她,“你不能去,如果你去了,事情就会更麻烦,不仅救不出窈窕,还会搭上你。”
钟鼓:“思服,你冷静下来,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柳思服平复了情绪。
洛辗转思考着,“这件事太不寻常了。按常理说,家丑不可外扬,陈家人却大张旗鼓的把窈窕关进大牢,他们是想让全县的人都知道陈家娶了个杀人犯吗?”
钟鼓: “明府自己家里发生了命案,受不了这种刺激,做一些不正常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翌日。杜窈窕被提审,她穿着囚服,带着枷锁,跪在地上。陈尚卿坐在堂上,两边分别站着五个捕快。
陈尚卿严肃地说:“柳思服,你是本府刚过门的儿媳,新婚之夜杀了陆滢和春喜,这是家事也是公事,如此蛇蝎心肠的犯妇,本府岂能留你?判你柳家株连之罪。”
“等一下,您刚才说我杀了陆滢和春喜,请问明府,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嫉妒陆滢倍受陈砺剑的宠爱,所以你就杀了她,但是事情败露,被春喜发现,你为了灭口,就连春喜也一起杀了,你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正要逃脱就被穆莲逮个正着。”
“穆莲是第二天早上看到我的,请问明府,按照你说的,我晚上杀人,干嘛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跑?”
“这……”
“杀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那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和陈砺剑应该入洞房,如果我杀人了,他又在哪呢?”
陈尚卿愤怒地说:“大胆犯妇,蓄意为自己开脱,强词夺理。来人,给我掌嘴!”
王捕头:“是。”
杜窈窕顿时六神无主,这时,洛辗转闯进来喊道:“住手!”
杜窈窕回头一看是洛辗转,“救星啊!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洛辗转走过来。
陈尚卿:“你是何人?为何见了本府不跪?”
王捕头在客栈里搜查的时候见过洛辗转,他小声对陈尚卿说:“明府,我们对这个人得客气点,他是太子。”
陈尚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赐座!”他刚要跪下行礼,洛辗转拦住他。
“免了!”
一个捕快搬上来一把椅子,洛辗转霸气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杜窈窕乖乖地跪在地上。就是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杜窈窕刚要站起来就被洛辗转摁下去。
杜窈窕小声问:“你干嘛?”
洛辗转小声说:“你先跪着。”
杜窈窕很委屈暗地抱怨:老板跪着,员工坐着,待遇相差太大了,什么世道!
洛辗转:“陈县令,断案是需要证据的,你对当前这位犯人的判定只是你的猜想。现场是否仔细勘察过,尸体是否验过,相关人提供的重要线索……这些你都认真对待过吗?刚才我还听到你要屈打成招,这是东莱国哪门子的律法?”
陈尚卿沉默寡言,紧张的满头大汗。
洛辗转:“既然你查不了案,我来帮你查。至于这个犯人,先收监。”
陈尚卿:“是。”
杜窈窕被押回牢房,洛辗转又来看她。
“小辗,我看那个明府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可能我突然闯进来,把他吓到了,不过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你这张脸就肿成猪脸了。”
“还好,我的容貌还在。”
“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天我在洞房呆着,原本以为陈砺剑会喝醉,然后我趁机逃走,跟你们会合,谁成想他没有喝酒,很清醒,像他这样不务正业的社会不良青年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婚宴上滴酒不沾呢?他怀疑我嫁到陈家有预谋,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手上就拿着匕首,身边两具尸体,一大堆人看着我,指着我说‘杀人凶手’,我就算泡在洗衣液里也洗不清了。”
“凶手把你当成柳思服,你替她挡了这一劫。”
“柳思服的仇人真多。哦!我想起来了,我在洞房里的时候有个人进来换了香炉,我昏倒肯定跟那个香炉有关系。”
“香炉?我马上去查。”
客栈里。钟鼓为柳思服剥核桃仁。
柳思服:“钟鼓哥,谢谢你。”
钟鼓:“谢我什么?”
“谢谢你和你的朋友帮我脱离苦海,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以外,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以后我会天天对你好的。”他感觉这样说太直白了,又说道:“我是说,你以后不用再受罪了。”他心想:像你这样文静优雅又体贴的淑女是需要人保护的。
县衙。
洛辗转:“陈县令,我需要一个助手。”
陈尚卿:“您随便挑选。”
洛辗转指着王捕头,“就他了。”
王捕头双手抱拳,“小人愿孝犬马之劳。”
洛辗转:“你带我去看看尸体。”
王捕头:“是。”
验尸房。
由于尸体的脸已经看不清楚,洛辗转看到身穿绫罗绸缎的这具尸体应该就是陆滢,旁边那具则是春喜。洛辗转仔注意到尸体的手,问道:“陆姨娘没过门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王捕头:“陆姨娘之前是青楼的花魁。”
“花魁?”
“对。”
洛辗转又看了看春喜的尸体,他看出了端倪。
陈府。
陈尚卿对陈夫人说:“这次我遇到了太子殿下,只怕我乌纱帽不保啊。”
陈夫人紧张地问道:“那可怎么办?”
陈砺剑:“大人莫急,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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