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不是凶手

清晨。柳府挂满红色的绸缎，增添了这座宅院的喜庆之感。

　　柳思服穿着嫁衣坐在梳妆台前，杜窈窕和钟鼓偷偷来到柳思服的闺房。

　　钟鼓：“柳小姐！”

　　柳思服一回头，高兴地说：“你们来了！”

　　杜窈窕：“柳小姐，我们两个换一下衣服，一会儿让钟鼓带你出去，我替你出嫁。”

　　柳思服：“怎么能让你替我出嫁呢？”

　　杜窈窕：“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我只是替你走个形式而已。”

　　柳思服：“哦，那有劳了。”

　　两个人在屏风后面换了衣服。

　　杜窈窕换上红装照了照镜子，“还挺漂亮的。我现在有点小紧张，不会被认出来我是冒牌的吧。”

　　柳思服：“陈家人没见过我，再加上你要蒙着红盖头，他们不会发现的。”

　　杜窈窕：“那就好。”

　　嘶~~

　　杜窈窕：“什么声音？”

　　钟鼓对杜窈窕说：“好像是你发出来的。”

　　“我？”杜窈窕低头一看，嫁衣被撑破一个口子。

　　钟鼓：“你腰真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好好的衣服都被你撑破了。”

　　杜窈窕急躁地说：“现在不是评论我身材的时候，只有这一套嫁衣，赶紧想办法补救啊。”

　　柳思服镇定地拿起针线，“我来把它缝上吧。”她心灵手巧，针线活做的很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她就把衣服缝好了。

　　突然，他们听到脚步声。

　　杜窈窕：“来人了，钟鼓、柳小姐，你们赶紧走吧。”

　　钟鼓：“嗯”

　　柳思服：“你自己小心。”

　　钟鼓带着柳思服从窗户离开。杜窈窕坐在梳妆台前，她蒙上红盖头。柳洹、柳汪氏和柳馨月走进来。

　　柳洹严肃地说：“思服啊，今天是你出阁的日子，嫁到陈家以后别再惹是生非，在陈家做个好媳妇，不要再回来了。”

　　杜窈窕心想：这是什么父亲？竟然不让自己的亲闺女回家。

　　柳汪氏假装和蔼地说：“思服啊，我们柳家养你十六年不容易，陈家是官僚世家，你到了陈家要做个贤妻良母，也为我们柳家求个保障。”

　　杜窈窕翻个白眼心想：这话说得好像柳思服不是柳家人似的，还想让她保你们平安。妄想！

　　柳馨月坐在杜窈窕旁边搂着她的肩膀，表面亲切地说：“妹妹啊，你比姐姐命好，嫁给当官的人家，不像姐姐嫁了个倒插门的丈夫，虽然你姐夫常年在外经商，算是个有钱人，但是姐姐哪有你幸福啊。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段姻缘啊。”她又用凶狠的语气小声地说：“你最好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让你痛不欲生。”

　　柳洹：“思服，我们跟你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杜窈窕点点头。暗想：柳家没好人。

　　柳洹：“明白就好，你在这里准备好，一会儿到正厅等陈少爷，我们先走了，陈家的花轿马上就到了。”

　　三个人离开柳思服的闺房。杜窈窕摘下头上的红盖头。“这三个人气死我了，说的是人话吗？柳思服生活在这种家庭得受多少气啊。”

　　柳府外面，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来迎接柳思服，实际上是迎接杜窈窕。媒人引领着陈砺剑走进柳府的大门，几个陈家的下人把几大箱子的礼品抬进柳府。

　　接下来就是迎亲的各种仪式，纳征，认双亲，奉甜茶，压茶杯，改称呼，祭祖，回礼，订婚宴……

　　这一系列下来，杜窈窕被搞得头都晕了。最后，她终于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奏乐，他们从城北的柳家赶往城南的陈家。杜窈窕在花轿里晃晃悠悠的，她更加头晕，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钟鼓带着柳思服来到客栈。

　　洛辗转：“第一步计划窈窕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我们出场了。”

　　钟鼓：“柳小姐，你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

　　柳思服微笑掉头：“嗯。”

　　一路颠簸，杜窈窕终于到了陈家。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陈家是官僚世家，在当地的实力自然不可小觑。陈家门口比集市还要热闹，来来往往送礼的人很多，陈尚卿在门口迎接客人。

　　洛辗转和钟鼓来到陈家门前，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

　　钟鼓：“陈家真热闹。公子，我们趁乱混进去吧。”

　　洛辗转：“如果混进去，迟早会被人赶出来的。”

　　“那怎么办？”

　　洛辗转拿出一张请帖。

　　“公子，你这道具准备的太齐全了吧，你从哪弄的？”

　　“照葫芦画瓢，造出来的。”

　　他们拿着请帖从容不迫地向陈府走去。

　　陈府的何管家看了看请帖，说道：“两位是……”

　　洛辗转：“我们是新娘特意邀请的贵宾。”

　　何管家热情地说：“原来是新娘的贵宾，快请进！”

　　洛辗转和钟鼓就这样轻松地进了陈府。

　　钟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救窈窕？”

　　洛辗转：“现在人多眼杂，晚上我们再行动。”

　　“嗯。”

　　陆滢是陈砺剑的小妾，她打扮的很靓丽，而且伶牙俐齿，在家里的地位也是很不错的。陆滢注意到洛辗转和钟鼓。

　　“两位就是管家说的贵客吧，快入座吧。你们来一趟不容易，一会儿我会给两位安排厢房的。”她热情的招待着。

　　洛辗转和钟鼓点头示意。

　　钟鼓：“公子，她应该就是陈砺剑的小妾吧，对我们还挺热情的。可她身上水粉味也太重了吧。”

　　洛辗转：“嗯。”

　    洞房中。

　　杜窈窕蒙着盖头静静地坐在满工人物雕龙纹紫檀床上，脚踩老檀木美人榻。两个丫鬟站在两边。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是。”两个丫鬟乖巧地退出洞房。

　    杜窈窕掀起盖头。看到新房被装点的很豪华。红木八仙桌上还摆着点心。她随便翻了翻，看到两个绑着红色绸缎的箱子里装着金银珠宝。

　　杜窈窕惊讶地说：“陈家太有钱了。陈砺剑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她拿出备用的袋子搜刮这些金银珠宝，直到把袋子装满。“这下发财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清唱学猫叫，“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瞄瞄喵喵喵。”这是她和钟鼓的对接暗号。

　　杜窈窕：“喵喵喵……”她有些失落，“说好的这个时候跟我对接，怎么还不来？”她又叫了几声，“喵喵喵喵……”

　　“旺！”钟鼓学了一声狗叫，把杜窈窕吓了一跳。

　　杜窈窕：“吓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陈家太大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的，你叫我来干嘛？”

　　“帮我把这袋子里的东西运出去。”杜窈窕把袋子交给钟鼓。

　　钟鼓：“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沉！”

　　杜窈窕：“全是值钱的东西。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钟鼓：“哦，你搜花这么多。”

　　杜窈窕：“晚上我会去后花园找你们。”

　　钟鼓：“知道了。”

　　杜窈窕关上窗户。她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当新娘的感觉挺不错的，虽然我是个假新娘，但是也能过过瘾，最重要的是能大捞一笔，我杜窈窕也要翻身了，这一趟没白来。”

　　她正高兴地吃着点心，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杜窈窕又回到床上，盖上红盖头。一个丫鬟走进来更换香炉……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月光映射在水面上，陈砺剑回到洞房，他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反而很清醒。这出乎杜窈窕的意料。按常理说，陈砺剑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杜窈窕本想着晚上趁他醉酒直接走人，让他独守空房，可是现在，她走不了了。

　　陈砺剑用称杆掀开杜窈窕的盖头，“你就是柳思服？”

　　杜窈窕点点头。她抬头看着他，陈砺剑身高八尺，星眼剑眉，虽然不是很帅，但是颜值也不低。

　　陈砺剑：“说吧，你有什么预谋？”

　　杜窈窕：“我没有预谋。”

　　陈砺剑：“我已经有一妻一妾，柳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死皮赖脸的把你塞给我做妾，怎么可能没有预谋呢？”

　　说话间，杜窈窕感觉头昏沉沉的。她努力保持清醒，心想：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那个香炉？

　　她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后花园。

　　洛辗转和钟鼓两人等着杜窈窕。

　　钟鼓：“窈窕怎么还不来？”

　　洛辗转：“应该是出事了。”

　　他们悄悄来到洞房，并没有看到杜窈窕。

　　两人回到厢房，洛辗转坐立不安。

　　钟鼓：“公子，你别担心了，窈窕她心眼多着呢，没准儿跟我们玩失踪呢。”

　　洛辗转担忧地说：“不，她再怎么贪玩，也不会这么没分寸的。”

　　钟鼓：“现在都这么晚了，陈家这么大，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你还是先睡觉吧，明天我们再找。”

　　洛辗转：“嗯。”

　　翌日。

　　大少奶奶――穆莲，和她的丫鬟――嫣儿，站在陆滢房间的门口，嫣儿一边敲门一边喊：“陆姨娘，陆姨娘！”

　　房间里没有回应。穆莲直接推开门，看到眼前的血泊，一声尖叫，“啊！”穆莲和嫣儿瘫倒在地。

　　恰好路过的洛辗转和钟鼓听到尖叫声，走进房间一看，陆滢和她的丫鬟——春喜躺在血泊中，她们的脸血肉模糊，看不到本来的面目，杜窈窕手中拿着沾满血的匕首。随后过来了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血案的现场。

　　有人喊道：“杀人啦！”

　　“下手太狠了！”

　　杜窈窕像失了魂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马上扔掉手中匕首，紧张地说：“我没杀人。我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