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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锦衣之下:黎笙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陆绎自诏狱出来后,便一心想着处理完公务上的事,赶紧去今夏家正式下聘礼。其实今夏劝过他好多次,虽日夜期盼着嫁给他,但今夏也不愿大人如此奔波,便让他宽心些过些日子再提娶亲一事。

 

袁陈氏这三年间也为今夏又攒了一些嫁妆,可终归是少了些,便想着自己赶制一件嫁衣当作陪嫁了。托人买来了上好的布料和丝线,又将自己年轻时陪嫁的金银首饰换做了一顶凤冠,冠上两凤各衔一串珍珠挑牌,虽说没有那么华丽,可仍旧玲珑美观。嫁衣肩部、袖间、膝盖处精绣着云纹、花卉。盖袱顶绣着文王百子图。

 

今夏生辰当日,陆绎命人将所许的聘礼搬进了今夏家的院子里,引来了不少街坊邻居的围观,都说今夏攀上了一个好夫婿。今夏自是没见过这么多的聘礼,站在院子里都呆住了,还是陆绎将她牵进了家里。

 

“伯母,言渊今日便是来兑现承诺的!”

 

“好好好!”袁陈氏自是笑的合不拢嘴。“今夏如今总算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就放心了,陆绎你可得答应我,无论何时待她都要如现在一般!”

 

“伯母放心,那是自然!”陆绎俯身作揖。

 

待一切都商定后,今夏把陆绎送出了家门。

 

“大人~看来近些天我们是不能见面了!”今夏有些不舍的拽了拽陆绎的袖角。

 

陆绎笑着摸了摸今夏的头顶:“待我来迎娶你便是,喜宴别忘了叫上六扇门的同僚们。”

 

“那是自然,大人,天快黑了,你快些回去吧!”

 

三言两语后今夏便与大人作别。

 

“今夏,这是娘亲手给你缝的嫁衣,你且穿上试试!”袁陈氏将那刚做好的嫁衣从衣柜里拿了出来,红衣金线今夏喜欢的不得了,袁陈氏又将木匣子里放着的凤冠拿了出来为今夏戴上。明明欣喜的不行的今夏却突然泪眼婆娑。

 

“娘,女儿舍不得离开您!”今夏伏在袁陈氏肩头抽泣着。

 

“傻闺女,同在京城,想我了便回来看我,如今有了这好夫婿我怕呀你进了陆府就不想回来了呢!”袁陈氏也被她惹出了眼泪。

 

“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嫁人还哭哭啼啼的,明儿啊就得赶紧张罗东西准备起来了!”

 

今夏写了书信给远在杭州云游的林姨和丐叔希望他们能赶回来做个见证。

 

三日后,今夏便见到了林姨,林菱特意从杭州带回了当地有名的丝绸锦缎,又觉着今夏女儿家的衣服太少了,便硬拉着她去了裁缝铺定制衣裳。又带她去玉器行当买了首饰。

 

“我们林家的女儿嫁人自是不能逊色旁人半分。”

 

丐叔便赶回陆府帮着陆绎料理喜宴之事,厨子找了京城最有名的师傅。糕点便是订了京城最有名的铺子做的。而陆绎则亲手写下喜帖派人送往各家,几乎北镇府司当差的兄弟们和六扇门的同僚们都被邀请了前去。大家也觉着这陆大人的喜酒那是必须得喝的!

 

陆绎怕自己照顾不周,便请了吴妈帮忙。看着陆府的下人们忙前忙后,看着陆府门前挂出的红灯笼、窗前贴的剪纸囍,他恍惚了,往后所有的漫漫长夜他都有人陪了。

 

良辰吉日一晃眼的光景便到了。

 

今夏激动的一晚上就没怎么睡,一会儿推开窗看看月亮,一会儿坐在桌前喝起了茶水。好不容易有些困意了便被袁陈氏叫起来梳妆打扮了。林菱为她盘着头发,凤冠霞披绣花鞋。今夏对着铜镜涂抹着胭脂,描画着眉毛。最后袁陈氏为她覆上了盖袱。

 

吉时到了,今夏拜别了袁陈氏和林姨后便被锣鼓声鞭炮声和扶着她的吴妈迎上了花轿…

 

陆绎定亲那一日便来到了祠堂里告知先祖:“陆廷之子陆绎,年已长成,未有伉俪,已议娶袁陈氏之女,今日纳采,不胜感怆。”

 

如今真到了大婚之日。陆绎一身大红飞鱼服、乌纱帽,脚踩白底皂靴,身骑黑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

 

 

到了陆府门前。

 

引赞:新郎伫立于轿前。

通赞:启轿,新人起。

引赞:新郎搭躬(拱手延请新娘)

 

今夏出轿,陆绎上前扶着今夏走进了陆府。

 

拜堂之始,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引赞:新郎新娘直花堂前。

引赞:新郎新娘就位。

通赞:新郎新娘进香。

引赞:跪,献香。

通赞: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礼成!”

 

今夏怕是都没看清那礼堂中都有谁便稀里糊涂的进了洞房。

 

陆绎是朝廷命官,自然免不了与其他大人们的一番应酬。接下来的还有北镇府司和六扇门的兄弟们,听说陆府办喜事很多人都围在陆府门口想着看一看新娘子,也被邀请进来喝喜酒吃喜宴了。

 

这喜宴果真是热闹!

 

陆绎只好装醉让岑福将自己扶回了房前才躲掉了一众弟兄们的祝贺。

 

“大人,您今日酒量不佳啊!”岑福原是没看明白陆绎的心思。

 

“岑福,你说是我那新娘子好看,还是那一帮弟兄们好看呢?”

 

“自然是新娘子!”

 

“那就对了!”陆绎便不再理会岑福,推门进了房内。

 

今夏将那盖袱翻来覆去摘盖了多次,她太饿了,等不及了,可是这房内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床上铺的龙眼和红枣。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今夏慌忙有将盖袱覆上。

 

屋内红烛摇曳到处都贴满了囍字,陆绎上前掀开了今夏的盖袱,今夏姣好的容颜映入眼帘。

 

“今夏,我怎觉得几日不见,你瘦了!”陆绎说这话他自己都没想到。

 

“是吧!大人,我都快饿死了!自早时出门前垫补了一下之外我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呢!”今夏摸了摸肚子委屈道。

 

陆绎自是知晓饿着肚子对今夏来说堪比酷刑,两人便匆忙喝下了合卺酒,偷偷摸摸的去了不远处的小厨房。

 

“大人~我们如此偷偷摸摸,真的好吗?”今夏摘下凤冠后鬓角被压的红红的。

 

陆绎摸了摸那压痕说道:“那前厅还都是客人,我们自然去不得,后院的小厨房肯定此时没人,或许还有些吃食。”

 

谁能想到堂堂陆府,喜宴之时小厨房竟然一点儿吃的都没有,谁又能想到堂堂陆大人和陆夫人新婚之夜得自己动手填饱肚子。

 

说实话陆绎在前厅也是喝了酒没吃什么,如此一来他与今夏倒是志同道合,两人动手炒了热菜做了馒头,吃的不亦乐乎。后来又把锅碗都洗净,消灭他们来过的证据。便又悄悄地回了房内,在院子里还能听得见前厅的热闹。

 

你问我然后呢?然后今夏和陆绎换下了喜服,将床上的龙眼红枣吃光后,倒头便睡。陆绎向来知道规矩,但在今夏这儿,今夏便是规矩,纵着她和她一起吃完了那堆成小山的龙眼红枣,还将桌上放的喜酒对酌干净。

 

大红色的帷帐之中是一对吃饱喝足相拥而眠的年轻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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