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侵略

“不，我要跟着你。”很少开口说话的赵今麦幽幽开口，声音甜甜的。

潘宠溺的笑笑，没有回复她。

“Grace，过来，我们弹琴。”潘招呼baby和赵今麦招呼孩子们，单独叫了一个褐色皮肤的，卷头发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儿面色一看就不善，嘴里还不知道滴滴咕咕什么东西。***没有事做处境有点尴尬，索性跟着他们俩进了钢琴房。***其实特别会弹钢琴，他一听就听出了这个小孩儿的钢琴水平非常高。而潘只是模仿能力特别强，学习能力特别强，弹得略显生疏，但已经算出色。两人所弹的曲子产生了共鸣，像是无言的交流。你一言我一语，在外人听来很混乱，可***知道，那是专属于他们的交流。女孩儿粉色的钢琴架上坐着一个超人的玩偶，曲毕，她仍然坐在钢琴凳上，却紧紧抱住那个超人玩偶。

潘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轻声说道:“去睡觉吧，好吗？”

女孩儿突然一激灵，双瞳骤然放大，突然转过身抱住潘，嘴上念叨个不停，“你会一直陪我的，对吗？”她说。“你会不会哪一天离开我？”

潘愣了一愣，扯出一个微笑。“Grace,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跟以前一样。”

Grace在潘的怀里蹭了蹭，“我要你活着。”她的眼眶红红的，一个樱桃小嘴赌气地撅起来。

潘的身体僵住了，有些机械地回答道:“当然了，我还答应了陪Grace找男朋友呢。”他笑了笑，打横抱起Grace，走上了楼上小朋友们的房间。

***识趣地没有跟上，而是打算在房子里兜兜转转。

“轰！”巨大的响声炸裂开来。

***刚刚的心思全在潘和Grace的身上，丝毫没有警惕外界。

玻璃噼里啪啦地炸开，好几架钢琴也都被气波掀翻。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子弹声。子弹声簌簌地打进，镶在对面的墙上。***反应迅速地滚到一边，紧紧缩在角落。钢琴师里充斥着那枚炸弹炸开后的黑烟。他的胳膊被玻璃划开了几道血痕，更有细小的玻璃碎镶嵌在他的掌心。他大口地喘着气，他出色的听力告诉他，外面几百号人正在向他移动。“完蛋了，靠！”

他刚骂完，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不过几秒便出现在他眼前——是潘！只见潘肩上扛的是满脸惊恐的Grace。潘跑到他身前，将Grace一把塞进他怀里，脸上溅满不知谁的血，哑着声音道:“你，必须给我照顾好她！她如果出事了，我立刻杀了你给她陪葬！我去把他们引开。两分钟后baby会带人来救你们，跟着她走。……照顾好她。”他看Grace的目光柔情似水，似乎带了些不舍。***刚开口想说话，可潘决绝地转身就走，在他转身的刹那，***分明看见他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

“该死的，有病吧这人，丢下孩子就跑，连个防身的都不留给我？”***气氛地拧过手表，默默开始倒数120秒。火焰所散发的浓烟令他的肺着实难受。他用袖口捂住Grace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Grace，他是好人么？怎么丢下你就跑。”语气略显责怪。“我们要死在这儿了。”***感到头越来越晕，胸闷气短。“死前你回答我个问题吧，你的潘哥哥……全名叫什……”话没说完，窗帘上的火烧着了Grace的衣服，***连忙拍灭。

“潘玮柏。”Grace微弱地回答道。

***只是低着头，把Grace死死搂在怀里，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他的意识越来越恍惚，耳朵也开始轰鸣。

突然间，鼻子吸进的不再是那又干热又令人难受的浓烟，而是怡人心脾的清新氧气。咔吧一下，氧气面罩扣在了他的脸上。***迷迷糊糊地抬头，迎上的是baby焦急的面庞。Grace已经到了她怀中，并带着氧气面罩。baby一把拽起***，示意他跟着自己。她带他走到楼梯下，一道暗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个两步路就有一个的火把引领道路。沿着那条路走，下了楼梯，眼前的一幕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像是一个石头监狱。墙壁是由大大小小的石头盖成了，石头泛着蓝黑色，在灯光下发出隐隐寒光。这里为数不多的五个笼子的栏杆跟成年人的大腿一般粗，里面都坐着一个低着头披头散发的人，看不清面貌。他们的手、脚、脖子都被粗粗的铁链死死拴住。

Baby摘下面罩，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塞给***。“拿着防身。”她知道，现在外面局势不分，一个小警察不可能冒风险现在干出什么事来。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皱眉道:“还有劲儿么？”***也摘下面罩，点点头。“那跟我去支援老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