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寒假

离寒假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我们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凡哥，你觉得我们班的歆颖怎么样？”看书看得好好的，佳铭突然冒出一句。

“歆颖？那个在元旦晚会上跳古典舞的？”我回想了下当天的情形。

说到元旦晚会，我们班一共有两个节目入围，其中蔚雪的钢琴独奏《蒲公英的约定》引起了现场观众的大合唱，演绎了杰伦哥的经典传奇。陵飞甚至在台下激动的拉着我说，他能感觉到这首歌就是送给他的，要与他相约一起长大。因为这事，添乐他们几个足足鄙视了陵飞一个星期。

台上，蔚雪一席纯白色长裙安静端坐在黑色钢琴前，他那纤纤玉指敲击黑白琴键弹奏出的天籁之音，我想，在场的所有男生应该没有不为之所动的。后来陵飞告诉我，那次表演以后，蔚雪光收表达爱慕的信件，一个行李箱都塞不完。陵飞倒是全替蔚雪挡住了，宣布名花是有主的。

佳铭说的歆颖是第一个节目，作为整个舞台的开场曲，一首《年轮》曲响，整个舞台声音全部静止，灯光全黑，只看到舞台中央一个穿着淡蓝色古典裙的女孩，从天花板上缓缓飘下来。曲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和蔚雪的节目号称本届元旦晚会的点睛之笔。一静一动，将整个元旦晚会的质量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对于歆颖来说，虽然在一个班上，但平时接触的真不多，每天就跟着佳铭和旻嘉他们几个嘻嘻哈哈打闹，很少注意班上其余人的动向。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我一脸好奇的问着佳铭。

“今天歆颖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也没多想就都跟她说了。

“一些什么事？”

“没什么，就一些平常的话，比如你每天在干嘛，喜欢吃什么之类的。你对她没感觉吗？”佳铭边说边用手数着总共说了多少条关于我的信息。

“我对她能有什么感觉，我都还没跟她正式说过两句话呢。她是看上你了吧，找借口跟你聊天吧。”我调戏着佳铭。

“我不喜欢她呀，这也能把我联系到一块儿……”

“她有什么不好的？学习好人漂亮对你还真是不错，我看你不是经常跟她在一块儿吗？”我依依不舍的追问着佳铭。

“她优秀是她的事，跟她有多好看学习有多好有什么关系？”佳铭仍旧在反驳。

我愣了愣，这小子，说话还一套一套的，“那你俩经常在坐在一起讨论，周末不是还经常和她出去玩儿么？”

“那是她让我陪她，而且凡哥，是你让我多和别人沟通的，我就没拒绝了啊。”

“佳铭，她人挺好的，你就试着接受呗。”

“……”他显然厌烦这个话题，不想多说。

我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他，“小笛，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嗯，不知道，感觉吧。”

“感觉？”

“让我感觉舒服就行，”他笑了笑，“对了凡哥，你呢？怎么不见你有喜欢的人啊？”

“呵，我啊，”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凡哥我现在有意中人了，除了她我谁都不会接受的。”

“啊？”他惊讶地看着我，“真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没问过啊。”

“呃……那是谁啊？”

“呵呵，真想知道？”

“当然啦。”

“那等你哪天和歆颖好上了我再告诉你。”

“……你真是……”他一副拿我没辙的表情。

“好了不闹了，赶紧看书吧，等下没考好回家就完啦。”

“嗯，好，”他转过头去，过会儿又转了过来，“凡哥你刚才说真的呢？”

“哈，逗你玩儿的，哪个女孩儿能入我法眼哪~”说得我心又开始有些疼。

“嘿，我就说么，没看你跟谁特好啊。”

下午还有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就能放假了。“佳铭，寒假来A市玩吗？我带你逛遍A市，每天吃不重样。”中午回到宿舍，想想上次说好去武夷山，结果被放了鸽子，这次也试探地问了下佳铭。“呃，不知道呢，上次我家里不准。说一个人太危险了。”如果能来我在打你电话呗。”

“那行吧！我看你一个人在这边很孤单，想带你见见我以前的朋友呢。”

“嗯，谢谢凡哥。我有机会一定去！”

下午考完，各自踏上了归途，这个假期，过得很充实，虽然和蔚雪确认了朋友关系，但是不妨碍我跟着她学琴，下午和樊嘉宝学画画，周六周日和朋友打打篮球或者找老樊练练跆拳道。我爸为了方便和我联系，还给我买了台手机。或许真的如同那个老师说的，我还真有梵高的艺术天赋，这个假期我的素描水平狂飙，我自己眼前画的的石膏感觉自己逐渐将成为大师。

一天樊嘉宝跟我说，“哥，我快中考了。”

“我想了想，没错哈，还有半年了，怎么样啊？”

“嗯，还好啦，对了哥，我要考你们学校哦。”

“S中？”

“对~”他笑着盯着我的眼睛，“到时候你要照顾我哦。”

“当然啦，”我拍拍他的脑袋，“好好学哦，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赶过来给你加油。”

“嗯！”他开心地点点头。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原来他一直追随着我的脚步，我对他的影响，不亚于我对佳铭的影响。

二月十三日晚上，我接到了蔚雪打来的电话。

“小凡，你明天有空吗？”

“有啊，呵呵，我天天都有空。”

“嗯，明天陪我一天好吗？”

我想了想，也没多大事，反正我俩经常在一起。“好啊，去哪儿？”

“随便啦，反正你明天出来就好啦。”

“嗯，好。”

放下电话，我都忘记了二月十四号是什么日子，第二天我如约地就到了蔚雪家楼下，那天他穿着淡蓝色的高领毛衣和一个白色羽绒服，头上毛茸茸的黑帽子显得特别精致，我情不自禁地说了句，“哈，你今天好可爱啊~”

“呃……谢谢……”她吐舌头笑道。

我们去了动物园，看傻乎乎的熊，看肥的要死的河马，然后又去了游乐园，玩一些不是特别剧烈的游戏，碰碰车，过山车，两个人一起坐旋转木马还请人给我们拍了一张。照片上的我们对着镜头哈哈大笑，而且都是很俗的摆出V字手势造型。最后去了趟钢琴酒吧，调了很怪味的酒，听台上地歌手静静地唱着一些寂寥的歌。那天的她真的很开心，一整天都是笑着的，她很佩服那个酒吧钢琴师，说他的才华发挥在这里很可惜。静静的旋律，优雅的格调，我知道她一定很喜欢。

大概玩儿到六点多，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们来到海边散步， 海边全是出双入对的情侣。她带着我来到最漂亮的白鹭洲，然后找摄影师给我们拍了个很艺术的照片，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天空的星星稀少却明亮，我靠着海边的横栏站着，蔚雪坐在我身前的椅子上，我从后面给她模拟了一对耳朵，他笑着特别开心。镜头卡擦响的时候，我想，如果时间真的就这么永远如同相片定格一样停止在这个瞬间，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