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懦弱

醒来后已经是第四天，以我老妈的话说，期间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之类的云云，“老妈，放心我还活着呢。”我想帮老妈擦下眼泪，手确使不上力，我不会残废了吧！我还有大好的篮球生涯呢！

“24床病人醒了吗？”主治医生走了过来。

“对的，您看看。”老妈高兴的回答着。

医生一时翻翻我的眼皮，一时拨弄着我的脑袋。我小心翼翼的问医生：“我是不是残废了？手不能动了。”

这时旁边的陵飞走过来哭丧着脸说：“小凡，今后呢我就帮你每天推轮椅。”我有一种恨不得马上去死了的心。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医生白了一眼陵飞：“别听他瞎说，你四天没吃东西了，饿的。”

“哈哈哈哈，我们余大凡哥竟然流眼泪了！”陵飞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

“我TM，陵飞你给我等着，等我出院看我不弄死你！”刚才的的确确是被吓着了。心里还想着这今后怎么活呢。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呢！”老妈一边数落我一边说道：“当时多亏了小飞把你送过来，晚一点的话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送来的时候医生都说还好及时，再晚点真可能会半身不遂。”

“呃，谢了哥们。”

“阿姨，我感觉小凡被打傻了，竟然会说谢谢！”陵飞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感觉一股血流直冲脑门心！”

“好了好了，小飞麻烦你帮我看着他，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好嘞，阿姨慢走，这里交给我。”陵飞送我妈下了楼。

“喂，臭小子，死了啊！”陵飞走进来拍了拍我脸。

“半死不活！还跟你说话就死全了。”我闭着眼睛说道。

“死样！你当时怎么想的，一人打一群？脑子摔坏了？”陵飞说着让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刚开始确实动作挺帅.

“你打架可以，但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这么大了还不会保护自己。”陵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蔚雪怎么样了？”我忽然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那个女孩子？今天早上还来了呢，每天一来那个伤心自责。哭得那梨花带雨，隔壁的还以为你离世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班那个真叫一个生猛，看到你倒地上跟发疯似的要上去打拿砖头的人，五个老师才勉强拖住他。他是谁呀。”陵飞提起了当时情景。

“应该是李佳铭吧。”我庆幸交了一个莫逆之交。

“他在这里守了三夜硬是没合眼。每天下完课就来了。应该等下快来了。”

这时，病房门推开了，佳铭走了进来。我想着逗逗他，闭上了眼睛。陵飞看到我闭眼，也很配合的坐在边上。

“飞哥，我凡哥他醒了吗？”佳铭焦急的问道。

“刚才医生来过了，说可能成植物人，也许醒不了了。醒来也没有行动能力了。”陵飞摇着头说道。

“凡哥，你醒醒好不好，别扔下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保证今后全都听你的！”感觉手臂上有水滴下来。应该是佳铭哭了。

这时，陵飞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装了，都把人家骗哭了。”

我听到陵飞说完，笑了出来，心疼的摸了摸佳铭的头，“我KAO，敢情你这是装的？亏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植物人了呢！”

“变植物人好啊！每天只用浇浇水，省饭。”陵飞在一旁损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一把搂过佳铭，“谢谢你，佳铭。”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傻孩子。”

正当我两进入角色的时候，陵飞在一旁调侃到:“哎哎，你们两个别这么肉麻好不好，拍电视剧呢。”

“你不懂，这叫纯正的兄弟感情。”我一边说道一边鄙视着陵飞。“不像你，最佳损友一号男主角！”

“那天确实得感谢飞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只想着恨不得杀了他们。”佳铭被我的话逗笑了说道。“还好飞哥很理智抱起你就往医院跑。”

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苏宇和旻嘉进来后，看到睁开眼睛的我，旻嘉一把扑了过来，“小凡，你没死太好了！我真担心你死了！”我一脸黑线.

“痛痛！！我手，你压我针了！”

“抱歉抱歉。真以为见不着你了。以后我一定对你更好！”旻嘉就是这么直白的让人感动。

“旻嘉每天放学就在那必经之路等着那伙人，但是一直没有蹲到。”一旁的苏宇说着。

“你等他们干嘛？”我疑惑的问道。

“抵命呗！他们把你怎么样了我就要把他们怎么样！”我被旻嘉感动的不行。

“傻子，犯法的！”

“那个用砖头打人的满十六岁了，已经被抓了，听说另外几个也会被开除。”苏宇说着。“小凡学校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跟我爸说了，到时候安排老师给你补拉下的课，他也一定会严格对待这几个肇事人的。”

“你爸？”我疑惑地问苏宇。

“呃，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我爸是苏校长。”苏宇很平静地说着，一旁的我们都“噢”出了声，“我KAO，苏校长是你爸？难怪那些老师每次看到你都那么热情似火，从不抓你罚站呢。”旻嘉顿时对苏宇来了兴趣，从我床边站起身来。

“呵，你从来没问过呀~”苏宇挠了挠头。从那以后，每次旻嘉犯了错被老师逮到，永远说跟苏宇一起弄的，每次都能逃脱处罚。

就在大家聊着的时候，我从人缝中了瞟一眼外面，似乎外面站着一个人没有进来。陵飞也顺着我的眼睛看了下外面，走到门口。

“你怎么不进去呢？”隐约听到门口有说话声。

“小凡醒了吗？现在这么多人不打扰你们了，我晚点再来吧。”似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陵飞走了进来，“谁在外面？”

“蔚雪。问你醒了没，她说她晚点再来。”陵飞边说边趴到我跟前。

“她是你谁？值得你这么拼命？”从没见过陵飞这么一本正经。

站在一旁的旻嘉也搭话：“是啊是啊，蔚雪是你的谁？我小时候被狗追着咬也没见你为我这么拼命。”

“那是你长得像食物好不好。”苏宇突然冷不叮的冒了一句。迎来的是旻嘉的一顿欢快的爆锤！“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了我。”他俩又是一阵嬉戏。

我看着他俩心情也好了许多。“喂喂喂，还没回答我呢！”陵飞又开始他的婆妈战术。坐在床头另一端的佳铭则安静的看着我们。总感觉他融入不了我们的话题之中。

“很要好的朋友啊！”我哈哈道。

“狗屁！我看你俩关系不简单！快诚实招来！”陵飞仍不罢休。

“是真的，很好的朋友！我发誓！”说着便吃力的举起我右手三根指头。

“真的？”陵飞仍然不信的样子。

“真的！骗你我下辈子变女的！”我发了毒誓，陵飞才肯罢休。

“那，你介意我追她吗？”陵飞好像在征求我的同意。

“那什么，呃……你不是还有几个月要去美国了吗？你现在追别人不是害人家吗？”我准备找些理由搪塞他。

“我可以为了她不去美国的。你信吗？”“从她进来这房间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真的，当然，如果你介意或者你喜欢她，我绝对自觉走开。”陵飞突然间的严肃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呃，陵飞！我……我们真的只是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我们真没有别的什么，换做那天是你，佳铭还有你们，我同样也会这样做。”话说出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说完后，我就后了悔。以至于很多年后，蔚雪问我：“假如有一天，对我说我喜欢你的，是你而不是陵飞，我们是否能幸福？”当然，这是后话。

“那好，小凡，我陵飞在这里发誓，一定要给蔚雪幸福！”

“加油！”

“加油！”苏宇和旻嘉附和道。

佳铭则眼睛一直看着我，完全无心理会在那表演的陵飞。

“祝你成功！”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感觉隐隐作痛。

“你们都来啦！”老妈刚走到门口，就用她那大嗓门招呼着。旁边跟着我继父，我继父人很好，所有的大包小包都归他一人的拎着，有水果和一些吃的东西。

“来来来，吃水果，阿姨买了好多，别客气。”说着就开始给他们分吃的。

“妈，我呢？我怎么没有？”我朝完全无视我的老妈抱怨着。

“小凡，有的，稍等我帮你盛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在一旁忙碌着，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但是他毕竟是继父，无法取代我生父的地位。无论他对我有多好，我都不能喊他一声“老爸。”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对着老妈继续说道：“妈，你把给我吃的都分给他们，那我不就没得吃了。”

“饿不死你！”老妈白了我一眼，“你们别听他瞎说，来来别讲客气，吃…吃…”

“阿姨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小凡。”旻嘉和苏宇一边抹着嘴巴，一边和我妈告别。

“喂，你们俩个白吃白喝的也不问候问候我啊！”我恨不得立马爬起来。

“阿姨给我们的，没吃你的！小子，安心养病。现在你是锤不到我，等你好了再来捶我。”旻嘉走的时候贼贼的笑着，苏宇也笑得很开心。有时候想想，真庆幸，当时能有一帮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