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觉得,欢喜小姐貌美如花,性婉且高雅。”
“小生认为,欢喜小姐温柔如水,是在下喜欢的类型。”
“欢喜小姐,就给在下一个机会吧。”
沈家嫡女,年16,闺名欢喜。容貌姣好,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琴棋书画皆通,是以京城的男子都以她为未来妻子的典范,追求她的,上门提亲的,写信表达爱意的,更是数不胜数。
以至于她家门槛都……被踏破了。
然只有这个被万人追求的女子才知道,什么狗屁知书达理,都是做戏!
比如说她现在就仰歪在床榻上,一手拿着“情书”,一手……抠脚。
“狗屁的欢喜小姐!”沈欢喜粗鲁道,“本小姐的闺名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小姐,陈公子求见。”芍药敲了敲门。
“知道了!”沈欢喜懒懒地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理理头发和衣服,端端庄庄地走了出去。
陈才畔端坐在大厅内,一身绿衣衬得他分外精神,听到沈夫人说了一句“喜儿来了”后,猛然起身。
沈欢喜才向爹娘请过安,就听一旁的陈才畔道:
“在下陈敞,字才畔,久闻沈小姐大……”
“问陈公子的安。”沈欢喜温温柔柔地打断他。
这陈才畔生的也颇为俊美,再加上刻意一打扮,便惹来了丫鬟们的偷看,但沈欢喜却如未见般。京城俊美男子多了去了,在沈欢喜见过的人中,陈才畔的相貌顶多就划个中上。
陈才畔有点紧张,一双眼紧紧盯着沈欢喜……的绣花鞋,不敢看她。
“在下斗胆请沈小姐明日去游湖。”陈才畔作揖。
“真是遗憾了。”沈欢喜掩嘴笑道,“明日常公子还邀请我去白玉湖,景公子请我去秀水,怕是,应不了公子的约了。”
“这样啊……”陈才畔颇为失望,“那改日再约,还请沈小姐……莫忘了我。”
“这是自然。”沈欢喜欠身。
陈才畔失落地走了,沈欢喜打了个哈欠,跟爹娘道了个别,就回去睡觉了。
次日。
山湖都正好,春光潋滟,阳光温煦,清风柔抚。
沈欢喜一身红衣,施施然上了马车。
“小姐,是去白玉湖还是秀水?”芍药问。
“去七聘潭。”沈欢喜打了个哈欠,“你还真以为本小姐要去赴那些乱七八糟的约啊,早就听说七聘潭好玩了,今日去那。”
“七聘潭?”芍药惊讶,“不就是魔血峰那边那个潭吗?”
“听闻过魔血峰却没听说过七聘潭。”沈欢喜摇头,“我该说你什么好。”
说起这魔血峰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说起这七聘潭,可是不少人都听说过,据说那七聘潭极美,水光潋滟的,涟漪都能泛入人心。
芍药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从丞相府到七聘潭,路途遥远,沈欢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要说这京城最讨人喜欢的女子,非沈欢喜莫属,但要论这最幸福的女子,沈欢喜觉得,也应该是她。
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和谐融洽的环境里,没什么宅斗也没什么勾心斗角,爹娘兄弟姐妹都很爱她,她一直天真快乐着。
沈欢喜没想到,七聘潭比她想象的要远多了。很快夜幕降临,树叶的剪影在空中微微模糊,星光微漏,像撒在天上的碎金,月光柔柔,落地如塘。
当真是美丽,沈欢喜微微睁眼,揭帘看着美景。
七聘潭坐落在远处,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隐秘而美丽,沈欢喜一时看呆了,她觉得,那潭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眼含春波,柔光潋滟,这只眼睛正注视着她,带着柔情。
“小姐,可否先找个客栈?”见她醒了,芍药问道。
“不必。”沈欢喜抬手,“我们夜游七聘潭。”
“可是小姐,天都黑了,万一……”
“不用担心。”沈欢喜的瞳孔里映出那只巨大的眼睛,“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芍药只好依她。
七聘潭越来越近了,沈欢喜的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一种情绪油然而生,不是害怕,也不是兴奋,更像是……悸动。
“传闻七聘潭十分美丽,风一吹,潭上的涟漪都能泛入人心。”
沈欢喜缓缓下了马车,她死死盯着七聘潭,从潭岸到潭心再到另一边潭岸,目光所及之处,潭水泛起,果真,泛入了她心里。
她爱这里,很爱很爱。
“小姐?”见沈欢喜一动不动地盯着七聘潭,芍药颇有些担心地问道。
沈欢喜回神:“无事。”
她一步步靠近七聘潭。
七聘潭后,便是一座高峰,峰体呈暗红色,故曰此峰为魔血峰,山水相依,一时间,沈欢喜竟有些嫉妒这魔血峰,可以与这般美的潭在一起。
“进去看看。”沈欢喜沉声道。
“使不得啊!”芍药焦急道,“天已经黑了,这山里还不知道可能有什么,小姐,我们明天再进去,先回客栈,好吗?”
“你们不进,我自己进。”沈欢喜一挥绯袖,如猫儿般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