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马踏江湖 十足权贵

这天楚鸿麟剁了张瀚俊的右手，从听云轩里走了出来。李絮妍看到，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楚鸿麟，开口道：“鸿麟，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就要……”

还没有等她说完，楚鸿麟就将食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说：“放心，不会的，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其实，就算他楚鸿麟没有人，到真正能伤害到李絮妍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出来救她的，那西凉王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女儿，如果能让别人欺负了，拿着王爷当的，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那群下人们知道这次碰上了硬茬，还没等他们带着被剁了手的张瀚俊要离开的时候，整个听雨轩周围已经被宏昌府和西凉王府的人给包围了起来。听雨轩的楼梯上，接连滚下来了十个人，他们被一条红色的丝带缠绕在一起，刚滚下来，就被西凉王府的人抓住了。

从听雨轩走出一女子，面无表情，生的也不是十分的惹眼，但也算得上是“平常之人”了。她没有和所有人说话，只是安静地拿走了那条丝带，然后又上楼去了。

宏昌府府主张铭急忙跑了过来，看见李絮妍之后急忙跪了下来，说道：“郡主，属下失职，还望郡主能够原谅。”

“张府主，不必了，起来吧，这件事，你没有失职的地方。”李絮妍说到。

此时的李宜猛也坐着轿子赶到了，李絮妍看到自己的老爹，跑了过去，说：“爹，那个混蛋太目中无人了。”

李宜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没有事，心中的一颗石头也放了下来，说道：“我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我的女儿。”

两个人架着被剁了手的张瀚俊，来到李宜猛面前。李宜猛看了看这个人，说道：“给我把他的手脚全都剁了，先扔到城外的茅房里。”

就这么一句话，李宜猛说的斩钉截铁考虑都没有考虑，显然是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的。在诺大的一个西凉，李宜猛想怎么杀人就怎么杀人，可见，他还不想让张瀚俊死，只怕是让他经历一下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楚鸿麟和楚鸿凤走了过去，李宜猛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好样的。”

楚鸿麟说：“王爷，那个小子说自己是朝廷一个枢密的干儿子。”

“干儿子……”李宜猛思考了半天，告诉身旁一个军士：“去，让徐甲和赵乙查查。”

李宜猛嘴里的徐甲和赵乙，那都是西凉王府中禁羽营的中级指挥使。组织严密的禁羽营在江湖上也是少有耳闻，相传禁羽营最高指挥使是在天下前五的高手当中，但不知道是哪一位。其余的人，名字中都有天干地支中的一个，且他们不得参与江湖争斗。中级指挥使名字中均有甲乙丙丁其中之一，整个西凉和朝廷当中，只有八人。剩余的，相传朝廷当中有三十二人，西凉王府有三十二人。

不明白李宜猛为什么要建立这样一个组织，但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禁羽营的每一个人，必须在十岁之前练过武，在之后能进入西凉圣殿军，在通过比武选举，才能进入。但凡有人死去，其家人必定会被妥善处置，随后就会有人来填补缺位。

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亲口告诉王爷，那小子，确实就是朝廷当中张本正枢密的干儿子。这只是最为重要的一句，剩下的除了他老爹和爷爷是谁，更多的，便是那张瀚俊在几岁时和那个花魁睡过觉，睡了多长时间，之类的。

李宜猛听后笑了，他对徐甲说：“把那小子的手装好了，派人送去江州城，告诉那张知府，我李宜猛替他好好教育了他的儿子。”

当然，楚义天也听说了这件事。

等楚义天找到楚鸿麟的时候，扇了他两个耳光。李宜猛赶紧制止：“哎，我说义天，你没事干干什么打儿子？”

“这臭小子，他糊涂啊，他剁了那江州张知府的儿子的手，张知府绝对不能放过他，尽管有王爷给这臭小子撑腰，但张本正绝对想处心积虑置他于死地啊！”楚义天说。

李宜猛看了看一旁的孙袁靖，孙袁靖说：“虽然他不能把王爷怎么样，但他完全可以把王府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弄死，只是时间问题。”

“那，这事你们想怎么办？”李宜猛问道。

“王爷，我已经想好了，让这小子回剑阁，去他师父那儿躲一段时间。”楚义天也像之前的李宜猛一样，斩钉截铁的说。

虽然楚鸿麟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他自己也感觉这毕竟是与自己性命攸关的事，心里只好认命了。

李宜猛看了看孙袁靖，孙袁靖向自己点了点头。心里觉得竟然楚义天已经给楚鸿麟安排好了，就说：“好，今夜楚鸿麟连夜离开西凉，去蜀地剑阁。本王等马本义和马本昌回来与王当国将军进京面圣。”

这夜里，空中繁星几颗，地下路人几个，别离，送行，相互道别，保重话语声，日后路漫漫。

楚鸿麟的母亲听说自己的大儿子要离开，依依不舍地拉着儿子的手，另一个手里，又拉着为楚鸿麟救自己却不得离开西凉而伤心的李絮妍，心中十分难过。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也没有流泪，只是絮絮叨叨地说些事。

楚鸿麟和楚鸿凤俩兄弟相拥道别。楚鸿麟对他说：“鸿凤，我走了，你就不要和淑茜去京城了，照顾好爹和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

上官雅在一旁的夜色中看着楚鸿麟，也流下了眼泪，为楚鸿麟，为郡主，也为自己。

只有众人身后的楚义天，并没有流泪，而是和孙袁靖就那样看着他，面无表情。完全不像上一次自己来开西凉去楼兰，也不像上上一次离家去剑阁时的样子。此时的楚义天，好像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档子事一样，没有伤心，也没有牵挂。

李宜猛在城墙上看到楚鸿麟走远了，告诉身边一个军士：“去，把张瀚俊杀了，人头送回去，其他的，喂狗。”

第二日中午些的时候，一匹快马奔入江州城内。来到这张知府的府上，一人将一个盒子交给了门口的人，便走了。那看门的仆人好生奇怪，便把盒子交到了知府手中。

这张知府心中也是纳闷了：昨晚上眼皮跳了好一会儿，该不会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差一点没把他给吓坏了，盒子里放着一只血淋淋的手，那只手他认得，不就是自己那儿子整日里沾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的手嘛。

等着一家人都知道了，张瀚俊那个当江州司马的爷爷在府上对一家子的人破口大骂。骂的话都基本是他当爹的管教无方，全由着那小王八蛋的性子，又说是什么自己作孽，这小王八蛋无非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不是江湖中的很角，就是各地方的大人物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波及家人了。

朝中的张本正张枢密也知道了这事，是那张知府告诉他的，他看完信后直接将信撕毁，又告诉来送信的人，“告诉你家知府，张瀚俊投了个大篓子，我这个枢密还想多活几年，从今以后，我没有叫张瀚俊的干儿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本正肯定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张瀚俊去西凉被人直接剁了，肯定李宜猛也参与了这事，但只是缺少一个令他自己确信的证据而已。

此时的江州城里已经传疯了“知府的混蛋儿子被杀了。”死了人的事，街上的老百姓却笑的一个比一个欢快，那妓院里，更是个个都饮酒作乐，酒桌上都摆满了张瀚俊都没有见过的稀世美酒，客人们也是络绎不绝，终于不再会有人跟自己抢花魁了，高兴。

苏玉儿并没有过多的伤心，从她身上也许可以看到的，更多的是“人比黄花瘦”的伤感。这小女子一个人坐在花雀楼后边儿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下一下的拨动着古筝。嘴中念着一首词：“风拨新叶枝梢，上栖枭，花引蝶蜂挑逗，无殇悲。身从己，终孤老，独听潮。失了半身青春，怜今凋。

听说张瀚俊死了之后，苏玉儿拿出了一支价值一万两黄金的金掐玉赤金双头曲风步摇和上好布料做的比甲，褙子，中衣数件给自己赎身。老鸨子见这苏玉儿赎了身也无处可去，便把她收养在自己的家中，但不再参与那风花雪月之事。

知府家中来了一个西域的商人，和知府谈论了些许的时辰，等到天色不早了，这商人又赶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还带走了大量的知府收藏的宝贝，其中大多数还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东西。

楚鸿麟动身前往了剑阁，与此同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带着刀的人也正在江南打听前去蜀地剑阁的路。

张泰安已经到了蜀山脚下，可谁也不知道，上山之后，张宏伯何时再让他下山。可这山上，还有人对武当始祖传到张宏伯手中的武当绝技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