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踏江湖 故人相逢

腊月时节，大雪寒冬，武当山上，几只青雀在雪地上觅食。

天蒙蒙亮，张宏伯听到门外有婴儿的啼哭声，他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外，一个破烂不堪的被单中裹着一个婴儿，张宏伯抱起啼哭的婴儿，看着四下无人，雪地上的脚印早被彻夜的大雪覆盖，她将婴儿抱回屋内。

张宏伯为武当山内道教教主，也不知道他是第多少代了，门下弟子仅有三人，可就这三人，比起他其他几个师兄弟的弟子来说，不管是功夫技艺，还是为人处世上来说，都强多了。今天，他捡了一个婴儿，他也说是上天眷顾他，将这个不到两岁的女婴纳入自己的门下，给她取名赵玲。

距离陈世武和赵岚被杀之事，已时隔五年。这件事，慢慢的已经变得无人问津了，没有人愿意去回忆，去追溯那些伤心之事，整件事情，也只有上官宏他们知情罢了。

至此已是寒冬时节，楚鸿麟和他兄弟楚鸿凤回到西凉已有一个多月。两个人从剑阁那地方学剑归来，现在待在西凉，确实无事可做，甚是无聊。

甘州府府主楚义天总是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两个儿子是被剑阁的付悦老东西骗去学剑的，其实，他这两个儿子是楚义天自己送去剑阁练武的。楚义天当初想过自己教这两个儿子练武，可他舍不得看他们受皮肉之苦，于是就把他们送去了剑阁。

楚鸿麟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甘州府嘉煌院里的鱼池旁，隆冬时节，池内结冰，鱼儿不再游动。突然一个石子落在了冰面上：“鸿麟哥。”

“哟，司徒小姐，你怎么来了，中原那儿好看的小姑娘，有没有给我带来几个，留在甘州府，当甘州府的少夫人啊？哈哈哈..."说罢，楚鸿麟就笑了起来，他这时的样子，完完全全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要说这楚鸿麟嘴里的司徒小姐，她是何人。这院子里和楚鸿麟交谈，身穿粉红色杭绸小袄，这女子是中原京城第一美女，比当今公主都要有几分姿色，可谓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司徒淑茜，后宋王朝开国功臣，位列前三的司徒黄攻的女儿。打小就和楚鸿麟，楚鸿凤，上官宏的女儿上官雅，天水府府主于阵的女儿于雪静还有西凉王的女儿李絮妍他们一起玩得来。而且，更是对楚鸿凤独有钟情，别人都看在眼里，只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司徒淑茜和楚鸿麟正在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的时候，院子里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楚鸿麟的父亲楚义天，西凉王李宜猛，还有司徒淑茜的父亲司徒黄功，他们身后跟着的，楚鸿麟的弟弟楚鸿凤。楚鸿麟和司徒淑茜向那些个大人们一一问过好后，和楚鸿凤一起跑出去玩了。

“淑茜，你和你父亲这次来，是来西凉游玩的吧？”楚鸿凤问司徒淑茜。

“嗯...我是来这里找你们玩的，听说你们在剑阁，吃了不少苦，不过，至于我爹干什么来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点苦，算不了什么，不过比起我们哥俩来说，你倒是挺幸福的啊！“楚鸿麟说。

“哎，不知道五年不见，你们棋艺怎么样了，不如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去下棋吧？”司徒淑茜说。

“好啊，谁输了，谁请客喝酒，你说呢，鸿凤。”楚鸿麟说。

“好。”

说起下棋，这司徒淑茜是真正的高手，小时候，楚鸿麟和楚鸿凤两个人教她下棋，结果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丫头学会以后便沉迷于其中，常常是秉烛夜习，直到深夜，也塑就了一身好棋艺，两年前，这个小丫头在后宋皇宫里击败宫中伺候皇帝的棋手若干人，惊动了皇帝赵启，而且，就是在皇帝面前下棋，她也丝毫没有收敛本事的意思。这并没有让皇帝生气，反而是大为高兴，最终，皇帝授予她，朝廷棋术宗师，宫中御用棋手西席，也就是这宫中御用棋手的老师。

三个人打算去这西凉王府所在的姑臧城，这姑臧城有一个地方，叫听雨轩，这地方，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有上千。它既是一个酒馆，又是茶楼，还是个客栈，还是西凉棋术爱好者的休闲之地。上官宏有一次戏称说：“啊这地方要是再做了妓院的生意，那姑臧城那些个大小的酒楼不就都倒闭了吗。”

这听雨轩的老板，不仅财大气粗，而且做生意从来都不马虎，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出现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买卖。光这一点来说，和西凉这穷山恶水之地的其他的什么客栈啊茶楼比起来，更是让行走江湖的侠客义士们光顾他们家的生意。

再看看西凉其他的风月场所，拿妓院来说，那些什么万花楼，青凤阁的，那个不是逼迫穷人家的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的。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让人熟知的，是这甘州府往西七十里以外的大沙漠里，有一家叫做龙门的客栈，更是黑心，据说，人家客栈做的什么烤羊腿，猪肘子凡是和肉类沾边的，都是那人肉做的啊，没有一些门道的镖客，商人，宁可带着的货物被风沙吞噬了，也不敢住他们家的店。

话说三个人来到姑臧城在听雨轩下棋却觉得素然无味，便在街上闲逛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姑臧城北城门处。“鸿麟，鸿凤，我听说姑臧城北城门有一世人惊叹的奇观，好像叫什么千里眼，你们给我解释解释。”司徒淑茜说。

“嗯。。。”楚鸿凤想了想。直接拉起了司徒淑茜的手，“淑茜，走，我带你去看千里眼。”

这千里眼，是这姑臧城里世人皆知的八景之一，据说，在北城门楼柱上有一节眼孔，从孔中可望见百里之外的民勤郡。曾让无数文人墨客，江湖侠客叹为观止。

这楚鸿麟八岁那年，有一次随父亲来姑臧城游玩，随着西凉王李宜猛见识过千里眼之后。便牢牢记住了李宜猛两句诗：“一眼千里见风雨，一曲万年笑江湖。”据说，这两句诗是李宜猛第一次亲眼见到千里眼后脱口而出的。

不远处的哄闹声，将楚鸿麟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楚鸿麟急忙向不远处的人群中跑去。这时的楚鸿凤也拉着司徒淑茜跑向了人群中。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群人拉着一个和尚的胳膊，那和尚，挣扎着的表情，想抛开却又不能。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放开手，你们干什么？”这小和尚满脸尽是惊恐。

“说，你一个和尚，一定认识马元虎，他在什么地方？”一群人中拉着他胳膊的一个问。

“马元虎，他，他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西凉僧人中有名的武僧，你说你不知道他？”

“我真不认识，我是从东边出来游行的僧人，不是本地的吗，你们放开我，救命啊！”小和尚高声叫道。

楚鸿麟和楚鸿凤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和小和尚的求救，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楚鸿麟对着楚鸿凤说道，“鸿凤，你看这些人，各个凶神恶煞，而且，还都带着剑，应该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周围那些货摊边，应该也有他们的人，一会你把淑茜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然后过来。。。”

“好，我明白了。”楚鸿凤笑了起来。他和哥哥一起再从剑阁回西凉的途中就是这样救了一个差点就被贼人糟蹋了的一个农家女子。

他带着司徒淑茜走开，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然后对着司徒淑茜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马上回来。”司徒淑茜想说什么，楚鸿凤直接走开了，她只好把刚道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你们，干什么呢？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就像欺负人？”楚鸿麟见楚鸿凤过来了，便对抓着小和尚的那群人说。

“好汉救我，他们要打人。”小和尚急忙说。

“哎，小娃娃，别多管闲事。”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个说。

“多管闲事，在西凉地头上发生的事，我们还就管了。”楚鸿凤说道。

“两个臭小子，赶紧回家吃奶去，我们不想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哈哈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看啊，你先回家吃点奶再说吧。”楚鸿凤笑着说。

“大哥，现在怎么办？”这群人里有人说话。

“还能怎么办，给我打他们，注意，别打死人了，不能出事，但是要这两个小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其中带头的一个人说。

人群里走出来四个人，面色沉重，“滚开，臭小子，不然让你后悔。”

“放了那个小和尚，我们就。。。”楚鸿麟话还没有说完，那四个人有人抬起脚，有人挥起了拳。

之间楚鸿凤一脚将最前边的一个人踢了一脚，那人一个趔趄到了过去，别人扶着他。再看楚鸿麟，他根本没有被伤及到;一身淡蓝色长衫，双手背负，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风采迷人，眼光清澈如水，隐含着一丝神秘。给人一种纤细秀美的感觉。

在剑阁跟着被外人称作剑阁宗师的付悦师父整整受了五年皮肉之苦，楚鸿麟和楚鸿凤也算是脱胎换骨了，像这样的事，他们完全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