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官场互不扰（十一）

“多谢阁主替在下解围。”楚潇何可不管季红尘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晓得照着自己的计划前进：“阁主人美心善，一定会有好报。”

谁都不是傻子，季红尘也明白他的心思。这样自作多情的行为，说实话也挺令人无语的：“殿下快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和长老吵架的。你也看到了，我和她之间的恶劣关系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季红尘好歹比那些个长老们文明很多，之前她温和有礼，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她很早前就看我不顺眼，甚至是在我踏入繁霜阁的时候，就与她结下了梁子。这么多年明争暗斗的，谁也没赢过。”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的债务还是要还。”季红尘礼貌的笑着：“这是繁霜阁的规矩。”

楚潇何也知道，毕竟他欠下的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个我自然知道，但眼下我也确实没有足够的银两。不如这样吧，我与你做个交易，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交易，与繁霜阁无关。”

季红尘也不拒绝，她知道楚潇何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危险却也快捷：“殿下不妨说说看。”

“我助你扳倒冯长老，维持你在繁霜阁的绝对统治地位。作为回报，我要你帮我还清债务。”楚潇何眼神诚恳：“阁主可以考虑考虑，这件事也不着急，阁主想清楚了再回复我也不迟。”

季红尘看着他，将信将疑：“怎么表达你的诚意？”

“传闻我的生母是位地位低下的歌姬，阁主也知道，北凉官员不允许娶窑子里的姑娘为妻。因而北凉皇室一直以此为耻，更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不过事实上，我的生母是前任户部尚书何诚明的女儿何萍。何大人连坐获罪，一家人都进了昭罪寺，我的母亲也被发配到妓院里当了歌姬。”楚潇何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若我猜的不错，阁主的母亲，是当年京城名震一方的舞姬，珹韵姑娘。”

季红尘笑了：“殿下的功课做的挺足，还特意查了我的底细。你说的不错，我们的母亲是有些交集，甚至可以算得上私交甚笃。不过那并不能证明什么，你不是你的母亲，同样，我也是。”

楚潇何将手上的玉佩递给她：“阁主会错了意，我只是想告诉你，艰苦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总会格外记得恩情。初见时送给你的禁步本是你母亲的，我只是还给你罢了。而这一块儿，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细心保管。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当做我与你交易的诚意。”

“既然这样，”季红尘收下了他的玉佩：“作为回应，我愿意为你提供你那些哥哥们见不得人的黑锅，也许你会感兴趣。”

“阁主是个敞亮人。”楚潇何由衷赞美祝福着：“合作愉快。”

季红尘起身打算出去，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来，回过头说：“不过既然是私下交易，也就是保密进行。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得委屈殿下。殿下既然交不出还债的银两，总得做点什么抵债才行，样子总要做给别人看。”

“做什么抵债？”

“刷盘子。”

楚潇何：“……”就挺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