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貌合神离

“啊！”

“哎？这不那老街坊，小哑巴，怎么在这碰上了？”

“哎~~哎~~"穿着亮绿色大褂的”小哑巴’开心地拍了拍手，轻盈地小跑了几步，飞快地窜进早已展开的怀抱中。

少年刻意留长了的头发整整齐齐绑在脑后，细碎的发尾随着少年的动作划过青年的鼻尖、脸颊最后落入衣领间的微微缝隙中，淡淡的奶香味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杨九郎的脸可疑的红了红，心不规则的跳动了几下，好像是为了合着少年的心跳，他的手颤了颤，才把少年抛了出去，背着观众那边的手还隐隐护住少年的后背。

少年急喘了两口气，低头咬了咬下唇，才抬起水乳的眼帘，隐隐看向青年的面庞，耳朵却悄悄的红了起来。

手指的牵拉触碰，指尖抵着指尖的柔软细腻，衣袖重叠又交叉，身影交叠又分离，放肆又轻狂。

“我妹妹没结婚，就算结婚也要找个会说话的。”

“我会说话。”

“去你的吧。”

少年咧嘴一笑，青年手臂一挥，漂亮的衣摆显出温柔的弧度，但回身后，却是一片冰冷漠然的神情。

“师哥，给你水。”刚入社的师弟递上水，张云雷低头接过，眼神却悄悄瞟了瞟后面的杨九郎。

杨九郎客气的道了句谢，简单喝了两口，就在张云雷的斜对面坐下，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有些烦躁的按了静音，眉头皱了皱，才看向坐在那默默喝水的张云雷。

他要走了，张云雷心里很确定，今天是情人节，本就不该和自己在一起，不知道自己那点个矫情是怎么回事。

“你先走吧，我等大林。”

染上水渍的唇红润又漂亮，杨九郎的喉结动了动，才侧过头懵懵地说了句，“嗯。”

渍，让走就走，张云雷垂下眼睛，专心盯着他的鞋尖。

杨九郎在位置上挪了挪，咬了咬后槽牙，手指间的扣子被解开又系上。

“哎？翔子，准备回去了？”张九龄挑开门帘进来，看着杨九郎脱了一半的大褂，有点揶揄地笑了笑。

“嗯，”杨九郎对他咧咧嘴，“回去吃饭。”

王九龙侧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看杨九郎，又悄悄看看阴着脸的张云雷，在张九龄耳边小声地问，“是嫂子？”

张九龄点点头，又把手机点亮给他看，2月14日情人节明晃晃的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我看辫儿哥，好像有点不开心？”

“好像是台上的事，前两天见辫儿哥和翔子吵架来着，说什么换搭档什么的。”

“大楠。”张云雷抿唇看了他俩一眼，王九龙赶紧闭了嘴，拉着张九龄就跑了出去，远离这些个火药味。

杨九郎沉默得换好衣服，拿过水壶，给张云雷的茶杯里填满水。

“你快些去吧，不要让姐姐等。”张云雷盯着下倾的水流，搓了搓胳膊，总觉得屋里的暖气开得不够旺，暖不到心底。

杨九郎还是走了，大褂、鞋子、背包，都只剩下自己的孤零零的放着。张云雷扔了手机，仰躺在沙发上，心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人刚搭的时候来，确实是像蜜月一般，充满了新鲜感。杨九郎是个好搭档，温柔，细心，也挺好看，不仅舞台连生活中也有趣的很，不像自己，老没有意思了。

“嗡嗡嗡”手机提示音响起，张云雷一个激灵，抓过来就看，不是杨九郎，他无趣的点开。

“张磊，在哪，晚上出来喝两口？”是李欧，他刚到北京的时候，朋友的朋友介绍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德云社了，反正也没事，就去见见好了。

“嗯。”

张云雷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走入浓浓夜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