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如今的你，现在的我

无聊啊，杨九郎瘪瘪嘴看着手上的枪，这都是他初中时候玩懒了的家伙了，那会子自己的几个好友，连瞄准都不需要，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游戏城没有哪一家是没被打通了关的。这梦有些无趣呢。

“小兄弟，你厉害呀，打我进这台机子，就没有打这么高分的。”老板看着不断响着恭喜通关的机子，一脸震惊的拍了拍手，“你可以在最上面摆的奖品那选一个。”

杨九郎对着老板礼貌得笑笑，浑不在意的在奖品处扫了扫，一只巨大的狐狸娃娃吸引了他的注意，就像家里那只一样可爱，他想。

“老板，给我最下面的那只狐狸娃娃。”

“唉？小兄弟，那是二等奖的奖品，头奖在上面。”老板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伙不要那些个游戏机，电子音响啥的，反而看中了最便宜的娃娃。

“就要那个了，老板拿给我吧，麻烦了。”杨九郎摆摆手，固执地将半人高的娃娃抱在怀里，倒是给180的大个子添了些许的可爱和萌点。

“师哥，师哥，快，我们也去玩。”这个声音？杨九郎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去。

那是一个可以用帅气来形容的男孩，十岁刚出头，正好是幼年的稚气和少年的明朗融合交汇的时间，哪怕是漂亮灵气的眼睛和身后长长的发辫，都没有办法模糊了他的性别。这是杨九郎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孩子，他没有经历过他的成长，却曾日复一日的看着学着的孩子。

辫儿？杨九郎张口欲喊，却只从口中发出淡淡的气音来。

“老板叔叔，给我十发子弹。”张云雷举着钱，踮着脚，一脸的兴奋劲，哪怕是只听声音也会被小孩的情绪渲染。杨九郎弯了弯唇，想要笑，却只能维持这个半侧身子的傻瓜模样张望，好像自从小孩出现了，他的梦就似被禁锢了，只能依着小孩的转动。

“辫儿，这个眼睛要和这个小洞对齐才能瞄准。”闫云达纠正了一下小孩的手势，又站到背后帮忙一起瞄准。

“瞧我的。”小孩臭屁的摸了一把鼻子，神气的抬了抬眼睛，他是谁，他可是小狐仙，连石子都投得极准，这种平凡的游戏哪能难得到他。

真是的，还是个小孩子呢，杨九郎看着小孩骄傲的眉眼，这是自家角儿最天真，没有受挫，也没有污垢的年月。

“砰。”

子弹顺着枪管飞出，非常准的射在了旁边的纸板上，完美避过了目标。

就是游戏黑洞这一点，一直一个样呢，杨九郎笑了笑，看着小孩在哪里懊恼的样子，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让人很想上去捏一把，手感一定好极了。

“辫儿，你可打得真准。”闫云达哈哈笑了几声。

“这是第一次玩！”张云雷鼓起了脸蛋，眼睛瞪得溜圆，“还有九发呢，一定能中的。”

“好好好。”

不会中的，你玩这个可从来没中过，杨九郎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波。果然，小孩也没负了他立下的flag，十发结束了一枪也没中了红心，连老板心软多送的两发，也只贴着五环可怜的边，要是在几年后，小岳岳说不定得唱个五环之歌来嘲笑他。

“玩不玩了，再给你买十发好不好。”闫云达揉揉小孩的头发，不想看见小孩垂个脑袋的样子。

张云雷摇了摇头，知道家里拮据，哪有这些消遣的闲钱，“走吧，师兄，师父还在等我们呢。”

“那我们去吃大鸡腿喽。”

闫云达牵起小孩的手，往东街口走。

别走，辫儿，看看我，杨九郎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去拉那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小孩，却只感觉自己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化成了一阵白烟散去。

“师哥，刚刚那个打枪很厉害的哥哥好像在看我们。”

“没有呀，人家早就走了。”

“没走，没走，我还在。”杨九郎大喊了一声，艰难的从层层叠叠的黑雾中挣扎出来，却只看见了头顶不熟悉的天花板，刚刚热闹的街市，攒动的人头以及那个可爱的孩子都消融在现实中，果然，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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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猜错了吧，没有猜对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