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秦天到访

就在邓府高层因为是否前往蓬莱岛解救雨晴这件事儿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邓公、老爷、姑爷，阴司来人了。”我和关哥面面相觑，怎么会有阴司中人来此?雨晴爷爷明显也知道我跟阴司的纠葛，忙命人准备将我请入后房。我笑了笑：“太岳丈不必麻烦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婿不信了，他阴司敢违反建国时期达成的协议在帝都动手!请!”

我背着手面向大厅中堂长身站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朱漆大门缓缓打开，紧接着一股无比强大的阴寒之气向四合院内席卷而来。关哥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快步来到我面前，伏在我耳畔低语：“大帝，是秦天来了，要不要避一下?”我冷冷一笑：“不必了，我倒想看看他秦天有什么鬼主意!”

秦天缓步走进正堂，见到雨晴爷爷和我，忙作揖见礼：“孤阴司一殿阎罗天子秦广王秦天拜见邓公、北阴酆都大帝，恭喜大帝执掌玄门。”“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卖主求荣、忘恩负义的秦天大王啊，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几千年前的旧主来了，难不成是你得罪了地藏，他把你给赶出来了？”面对关哥的冷嘲热讽，秦天非但没怒，反而赔着笑脸：“关先生取笑了。”

“不知秦天大王来此有何贵干啊?”我望着窗外嶙峋的太湖石淡淡问道。秦天一看有门儿，忙向前一步：“大帝眼下初掌玄门，急需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实力，巩固自己在玄门中的地位，所以孤今日前来就是要送给大帝这样一个机会。”

我缓缓转过身来，看到秦天那张谄媚的臭脸，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一阵阵的恶心。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秦天主动找上门来，我怎好再将他赶出门去？

我笑了一下，指了指最下首的一个座位：“坐下说吧，关哥，麻烦你给广王殿下上杯好茶。”关哥冷哼了一声，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好准备上后面去泡茶。我拉住了他，附在他耳畔低语：“你去后面找找看，有没有昨天的剩水，再看看有没有前几年剩下的茶沫子，给他泡上一杯，对了，再给他加点儿料……”“加料？加点儿什么？”关哥一头雾水。“就是，就是，算了，你替我顶一下，我亲自弄吧。”我冷笑：我敢泡，就怕你不敢喝。

我向邓公告了罪，请邓公陪秦天聊一会儿。邓公点了点头。得到了邓公同意后，我一个人悄悄离开前厅到了厨房。

“姑爷好！”邓府里的人都知道我跟雨晴的关系，早已把我看作了邓府的姑爷。我笑了笑：“今日有贵客前来，老太爷让我来吩咐你们煮好茶招待贵客。”我的话刚说完，好几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拎来茶壶、茶碗一应器具准备煮茶。我看了看：“不用，不用，这位贵客非比寻常，他的口味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快去将府中的陈茶寻来，再去拎一壶隔夜的水来。”茶婆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哪有这种人啊，放着好好的新茶不喝，要喝陈茶，还要隔夜的剩水煮茶？但我是邓府的姑爷，我说的话也没人敢反驳。

茶煮开后，茶婆子准备将浮沫刮去，我忙拦住了她：“不必，你去给我找些大料来。”“大，大料，”茶婆子大跌眼镜，“这头一次听说喝茶还放大料的。”茶婆子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半盒剩下的十三香粉。“姑爷，这年头没人用整的大料了，十三香粉行吗？”我闻了闻，呵，挺冲的，就它了！

我将茶倒入一只建盏中，让茶婆子给秦天端上去。我倒想看看面对这杯茶，秦天到底会怎么办。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还是当场和我翻脸？

我缓缓走回前厅：“秦天大王，这茶可喝的惯吗？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上好的茶叶！”秦天端着建盏笑了笑：“没想到大帝居然有如此雅致，竟然还喜欢斗茶。”说完后，端起茶碗一口喝了下去。

厉害，不愧是秦广王，我如此折辱，他竟不动声色。这要是换作是我，只怕早就闹起来了。

秦天皱着眉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缓缓开口：“大帝，我这次前来是想请大帝驾临酆都鬼城，你我协力共抗张献忠。”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张献忠把阴司整的也是焦头烂额了，所以他秦天才会低三下四的跑过来求我。当时我并不知道蚩尤已经为炎帝所擒，只是担心我一旦请关帝南下，北方解池附近的民众只怕又会落入蚩尤的手中，过上原来那样的日子。

秦天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大帝是担心蚩尤为害吗？孤王刚刚接到北方密报，说解池附近天雨粟，只怕有高人已经替大帝降伏了蚩尤，大帝可以放心南下。孤王现有一计在此，眼下大帝贵为龙虎天师，玄门上下无人不尊，大帝不若下一道天师令，统领玄门，南下抗击张献忠。大帝须知唇亡齿寒，张献忠之志在天下，不在区区巴蜀，倘若张献忠夺得巴蜀，东出夔门，这后果……”这件事我也想过，张献忠者，一代枭雄，如果我放任他鲸吞巴蜀两郡三十五州之地，只怕他不日就会兵出夔门，到时候，我失去的就不仅仅是西南半壁了，整个江南都会陷入血雨腥风之中。东南财赋半天下，失却了东南，日后我还如何能与秦天争阴司？况且，夔州是我的故乡，我不希望看到美丽的夔州城在张献忠的统治下变得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与其让张献忠这个老狗得了夔州，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夔州拱手让与秦天。

现在既然是秦天来求我，我就得端着点儿，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这个······“我故意装的吞吞吐吐，”秦天，你既然是神祗，应该也知道天命难违这个说法，毕竟我是北阴酆都大帝，阴司我是铁定要回去的，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准备怎么答谢我呢?"

秦天是奉了地藏的口谕而来，不惜重金和我结盟共克张献忠。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大帝请看，”秦天指着地图，“这里是夔门，往西是酆都，向南则是大帝的故乡夔州，此战结束后，无论胜败，你我两家均以夔门——夔州一线为界，双方派兵各守边界永不互相侵犯。”这开的价也太低了吧，这明摆着不是欺负人吗，夔门——夔州一线自古以来就是阴司和玄门、凡间的分界线，合着我一分钱便宜都没落着。我有几分生气，大喊一声：“来人啊，送客！”

秦天一看谈判要破裂，忙拿出了新的条件：“那这样吧，我阴司再提供三座冥府城池供大帝屯兵之用，每年供给粮草三百万担，金银各一千万两，许你在城中自设官员，自铸钱币，行了吧？”我想了想：“这样吧，改日我将这次会谈达成的协定拟成条约，差人送往阴司，顺便接管三城。广王请回吧。”我下了逐客令，秦天忙不迭出了府门，翻身上马，回阴司向地藏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