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最后你是怎么动的手呢

“哦，所以最后，你还是动手了。”

围坐桌边，五个人，五份盒饭，黑街白房子4层的5号房间。客厅的茶几被围满，众人的目光盯在王宇身上。

王宇木讷地点点头。

“嗯，我明白——最后小女孩醒了，你应该也看不到。因为是秘密解梦，所以也没有人当面感谢你。”夏令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瓶红酒，说是他老板送的，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王宇作为不速之客也分到一份。不知道怎么的，下班的时候花缘就说送瓶酒给他带走，夏令几番客气，但是花缘嘴上功夫更好，客气不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也许是花缘奇特的第六感感觉到今天405要来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了吧。

“现在大概需要说点什么来启发你，或者至少安慰一下。”沙窦打开了餐盒。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雷鸣扒了一口饭。

康莫扒了第二口。

“也许夏令会好一点，他会开导人。你问问他怎么处理心情的吧。”沙窦吧第一口饭咽下去了。

“得了吧，夏令只会安慰女人。我还不知道他，老色痞了。”雷鸣第二口饭已经在嘴里了。

王宇看着他们车轮一样说着话，摇摇头。最后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着饭。等王宇把自己杯子里的红酒喝完，夏令忽然开口了：“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王宇抬起头：“什么？”

“你啊，还是需要亲眼看看。”夏令握住红酒瓶细长的天鹅一样的颈，拇指一挑，木塞应声蹦出落在桌面上。

“看什么？”

“看看入梦人苏醒之后的样子。”夏令又给王宇到了点酒，因为在酒吧打工了一段时间的关系，他倒酒的动作变得非常优雅漂亮，“也许他们不会记得你，大概率也都不记得那场梦了，忘了你是要杀他的人，也忘了你是救了他的人——但是等你从虚幻的梦境里出来的时候，再次感受没那么漂亮可是很真实的生命的时候，就会觉得坚定。”

王宇眨了眨眼，觉得玄幻：“我听不太懂。”

“就是让你接委托试试。”沙窦的餐盒里没有饭了。

王宇只好点点头。

夏令说的，他听明白一点，可是觉得没什么用。“生命很重要吗？坚定很重要吗？”

四人组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圈。他们眨了眨眼睛，康莫含着筷子。

“对你的工作来说，似乎除了调剂心情，没有别的作用了。”夏令顿了顿，“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在任何时候，不美好的现实都是珍贵的，因为还真实地存活着。”

王宇抓了抓头发。

“算啦，我们来干杯吧！”雷鸣忽然举起了装红酒的饮料杯，“夏令，给我满上！”

“雷鸣，真没格调。”

“转接头？”

“啊啊，不好意思啊康莫，我把你给忘了。”

......

虽然冷着个脸嘴上说王宇是菜鸟表现，但是倪彩心里是理解他的。

自己第一次解梦的时候，遇上的虽然不是孩子，但却是老人。那个老人的梦太残酷了，他的梦里有一家子围坐桌边，吃着饺子、元宵、粽子、鱼——桌上都吃乱了，所有代表儿女归来的节日的食物都在那张小小的桌子上，而且每个子女的面目居然都十分的清晰。

她想起自己城市外的父母了，自己做警察，他们一直不放心。那天七号元老陪她破天荒的喝了好多的酒。

倪彩开着车，吃掉了半只面包。路过拆除中的无名大学，也就是四人组最开始呆的地方，倪彩突然在路边紧急刹车了。

刚才的一瞬间，好像在楼上看到霍耳的身影。

他应该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何况就算他查到四人组的来历，现在无名大学马上就要拆除建高中了，来这也没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危楼里？还是说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