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十四号城市大学

十四号城市大学，一开始，它的原址并不是在居民区旁边的那大块空地上。

一边追查最近发生的一件凶杀案，一边调查十四号城市大学，时间就被拉长了。无论如何，警局的凶杀案还是占用了倪彩的大多时间，因此足足两周之后，她才有时间来回顾十四号城市大学的事情。

她没有告诉七号长老，但是告诉了林尊，毕竟，顺风车还是要用的。

而林尊开车到了倪彩家楼下，看到穿着休闲装的倪彩出来，愣了一下。到不是因为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倪彩很漂亮——林尊的死鱼眼看到多么火辣或者多么清纯的女人，估计都是那个样子——而是倪彩看起来实在是有点憔悴，不如说是太憔悴了，她的眼睛底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皮肤下面都透着苍白。

“倪警官，这是怎么了。”林尊给倪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倪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之前有个案子，最近没怎么睡。”

“地址给我，你车上补一觉吧。”林尊这么说着，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这些个罪犯......”倪彩嘟哝了一句，少见地流露出些脆弱的疲态来。

“好了好了，别跟我这个前罪犯抱怨了。”林尊轻轻扯出副驾驶的安全带来，给倪彩挂上，然后接过了倪彩的手机，看了看上面标注的那个地址，“哦，这是——”

“十四号城市大学的原址。”倪彩睁开眼睛，说，“我终于有时间来调查这所学校了。”

“这个地方，我之前带那四个孩子去过，是个工业废墟。”林尊的眉毛挑了挑，“所以，原来是拆除学校遗留的废屋吗。”

学校的原址没有拆除完毕，随便就放在那里晒太阳落灰的情况，在这个城市还真不多见。难倒那块地方不急着用吗？那么，学校原本的老校区拆除了，新校区又没什么人，说是快要不办了——“难道这个学校真的决定倒闭了吗。”

“事实上，十四号城市大学本来就已经关闭了。”倪彩说完这个，林尊点点头。

“马上就到。”

他踩下了油门。

经过倪彩的调查，她发现这个十四号城市大学还真发生过不少事。虽说每一所学校都有可能多多少少的发生学生坠楼、自杀等等意外，包括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都逃不了这样的天灾人祸，但是十四号城市大学格外蹊跷。在八年前，集中地发生了一连串的“意外”事件，但都以自杀结案。

现在，倪彩觉得这个结论还是太草率了。

车在破败得已经看不出原本是学校的门前停下——或者说，已经没有门了，就连所有人包括经常经过这里的林尊都以为这里是废弃工业区。他和倪彩下了车，找到约莫是大门的地方。豁口的大楼最上面是天台，倪彩抬头看了看，今天的蓝天像是一块光滑温和的幕布照在头顶上。

他们脚下踩的位置，也就是学校的教学楼门前，就出过事情。

在一次考试之后，一名女学生在这里跳楼自杀。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自认为考的很差，一时心理崩溃才选择了这么极端的道路，可是当时查看教务系统，发现女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若是都如此要强，文学院要跳楼一半学生了。

“有个疑点。”倪彩看了看脚下的泥土，已经完全看不出时光之前残留的痕迹了。

“什么？”林尊扭过脸来。

“那个女生掉下来的时候，双眼的眼球不见了。”倪彩皱了皱眉。

“当时是怎么解释的？”

“说是心理崩溃导致的极端行为，因为那个女生似乎曾有过自残倾向。”

“说是自己抠的啊。有人信吗？”

“警局什么怪事都见过。”倪彩走上了学校的台阶，“但是我还是要彻查这个十四号城市大学的案子，彻查八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林尊见倪彩很坚决，便顺着质疑了一句：“那四个学生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没闹出什么乱子，上次巨大的空间构架，也是因为高雪的入梦。或许你可以不用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想要知道真相。”倪彩回头看了看林尊，递给他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把黑发绑成马尾的女学生，马尾垂在她的背后，看不见发端。

“因为那个女生就叫沙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