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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张机.

仍被她占有

偃仰从来在朝在野都权倾天下,如今也是一方之主。纵使千金加身,也无可奈何。

是给我西皮的生贺‖无脑产物‖写完不忍直视系列‖全文含有大量我ooc我自己的内容

“她站在边界处,瞧女孩的背影一步步走远一次都没有回头过。她想或许她活得太过无欲无求,所以上天非要让她有个求不得的物事。她乏善可陈的一生里贫瘠荒凉,懂过了权倾天下的滋味之后,也该尝尝什么叫留不住,说不得。”

她呕出口鲜血来。五脏六腑被震碎般疼得七零八落,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已经是极限。绫罗绸缎被刀枪剑戟划得稀烂,成了不中用的破布在身上被风吹得摇曳。恍惚间她摸到什么僵硬物事在不断往下淌铁锈味道的水,顺着向上一摸才惊觉那是自己的腿。已然失了全部知觉。

是该求生,还是求死。又该向谁求生,向谁求死。

她目光已无神,刺穿她胸膛的长矛在用力又贯穿她后背,她再也难耐席卷而来的痛扑腾跪下。想到刚刚的疑惑她又惨然一笑。求死,求生。

从她那昏庸无能的君王为了宠妃父亲的一句谋反而灭了她这实打实正宫皇后的全族之时,她就该知道,他本无意让她生。

疼痛发展至顶峰,又逐渐消失。她想对于自己大概是好的吧,她死了,君王便不必再顾虑皇族颜面尽可大开杀戒,自己也不必守在中宫数着树上落下来的桑葚打发无人问津的时间。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面前两个沉默的身影引着她跨过忘川黄泉,在路过安和桥瞧见那千娇百媚的面孔时她停下来。黑白无常低头行礼,而后默默消失在她背后。她看见女人靠在那座小亭里和孟婆对酌,听到动静后转头,勾起笑容抬手招呼她。

“又见面啦。”

“其实我不是很想见到你。”

她走过去,轻车熟路拿过女子手中酒坛,靠在石桌旁仰头倒进嘴里。从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酒尝起来素来不怎么样,混着眼泪更是。孟婆低头笑着,瞥过去时见她背后本风平浪静的湖水微微翻涌,绒白色的婆罗花荡漾在水上次第盛开,在雨幕中飘摇,说不出地浩大。霎时一片纯净的白。

仿佛喝醉一般的女子转身,风轻飘飘的吹起她素色衣衫下的瘦弱骨架。她对于这专为逗她开心而绽放的一幕不做评价,攥着酒壶的手慢慢收紧,又慢慢松开。

“有点能力能不能别全用到哄别人开心上啊,宋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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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里第一次来到地府的时候,诧异过那个在任何民间故事里都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阎王为什么会是女的。

那一世她是个魔,自是狂傲不羁蜕皮抽筋也还剩一身反骨,本也不该算得作恶多端却奈何魔从不能为世道所容。来到地府门前时心里不无自嘲地想神族没把她三魂六魄散尽反倒放她入了轮回真是阿弥陀佛。

兴许是忌惮她的威名,黑白无常没来引她,孟婆也没勉强她非要喝下那一碗据说很难喝的汤。

她一路畅通无阻,等到入了大殿仍没见着一个为难她的。唯一诧异的是坐在最高位上的是个女人。她好整以暇整整衣衫,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个像样的阎王,索性把目光落在最高位下首、那个勉强还称得上像是个正经人的人身上。

“阎王?”

被她叫的人下意识看向高位上的人。那女子懒懒地抬起眸来看姜安里,姜安里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理自己还被那个女人看得浑身不舒服。正当她准备不耐烦的时候,又是那女人开口:“我就是。”

那个声音很好听,柔软带着不谙世事般的娇憨。声音的主人确然是个女人。长眉入鬓,顾盼神飞,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笑,不自觉地就露出些媚态来。

晴天里陡然一个霹雳打中自己的感觉也不过如是。姜安里陡然升起一种耻辱感,心想自己居然会输给这种群恶趣味到拿个女人来当阎王的神,简直他娘的无颜面对魔这个称号。

许是看她愣住的凄惨模样,阎王顿了顿,好心地问她:“还轮回吗?”

“……轮。”

第二次姜安里以被俘的亡国公主身份出现在地府时,大概是因为对她初次来的模样记忆犹新,阎王对她还有些印象。彼时她手肘撑在石桌上,手心托着下巴和判官就一盘棋杀得不亦乐乎,听到动静回头看她:“哟,又见面了。怎么死的?”

“这次死法有些独特。”

“你这是诓我罢,我刚看过了,你这一世投胎了个凡人,能有什么特别的死法?”

这个问题有些难说,姜安里斟词酌句半晌,遣词造句后慎重地回答,“本来是个不受宠也没什么人的小公主,平平安安地长大,亡国之后打算象征性地哭一哭,然后一口气没上来,就……”

阎王默了一默。“那你的死法确实很独特。”

第三次造访地府来得很快,阎王还来不及忘掉她。看到她面无表情顶着想要杀人的模样出现的时候,传说中很高冷的阎王迅速转头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投胎成盛世的小公主结果遇上宫斗被嚣张跋扈的宠妃捂死吗,姜安里你真的挺惨的哈哈哈……不是,我的意思是……”

“尊敬的阎王殿下,您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别叫阎王了多难听啊,我有名字的,我叫宋予。”

“哦,那尊敬的宋予,你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姜安里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自己轮回这么多次次次死于非命,不论身份尊卑也无论身落凡尘或飞升成仙。于她而言奢望也不过是能颐养天年寿终正寝。可这世道,从来不能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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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大多数人都对姜安里是眼熟的,毕竟这一任阎王素来薄情寡义是顶适合当阎王的人,记住的人可谓寥寥,能让她破天荒留下个该入轮回的魂灵来的更是绝无仅有。地府尚且不敢多说什么,却让地府之外的地方乱了套。有说阎王在养后宫的,有说阎王图谋不轨想把那个无辜的精魂熬了制成丹药永葆青春的。地府里的人听着都觉着玄幻,真正的当事人却靠在房门前心甘情愿给另一个当事人做门神。

许是因为这一任的阎王是个女子,地府里的风光好得很,连花花草草都似乎比世间有颜色许多。宋予来的时候,姜安里正攀上平日宋予最喜欢的一株芍药,发着呆,无意识地一用力,大红色花瓣随即下垂,连根被她彻底拔了起来。

宋予却看也没看一眼。她靠在门沿上,等姜安里抬头看她时,刚好将若有所思神色掩去。

她当然能看出来这次情况今非昔比。姜安里轮回这么多次头一次动凡心居然还是对一个昏君,到头来死在爱人的轻信和愚昧之下,实在是他爷爷的流年不利,他奶奶的时运不济。

“这次不着急入轮回了吗?”

“你这地府白给吃白给住,我干嘛要去轮回里受气。”

姜安里赖在了地府,美其名曰闭关好好思索怎样才能在下一次轮回时得以善终,宋予也不去管她,只是吩咐孟婆安排人给她整理好房间,嘱咐好判官一切事宜,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大凡是阎王都很少有不在地府的时候。你想去哪儿?”

安和桥的落日像谁用弓射开了天穹,淌着血一般嫣红。傍晚风有点大,孟婆刚送走来喝汤的魂灵,转头瞧见宋予头发被风吹乱了,糊在脸上七零八落。孟婆皱眉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问一句。

其实不问她大概也猜得到。这一生的姜安里十七岁入了太子府,二十四岁时母仪天下,不过三年就被她心爱的那个昏君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诛灭全族。姜安里那人向来冷心冷情,难受只是一时,过后再觉得有什么也绝不说,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但按照宋予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子,当然容忍不得。

她并不意外于宋予的冲动,平日里高深莫测的阎王也不过是个遇上心上人就容易失去理智的凡人。她也只当宋予只是去替姜安里出气,点点头道一句快去快回。

宋予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面若寒霜出现时没有人察觉到。她右手是那把已经太久没出过鞘的削铁如泥的宝剑,左手轻而易举引起冥火,悄无声息杀光了伤害过姜安里的所有人。忘恩负义的宫女,进谏谗言的奸臣,恃宠而骄的宫妃,还有昏庸无能的国君。然后她放火,烧掉了那座困囿姜安里近十年的深宫。

她做这一切时姜安里正惊醒,揉揉眼坐起来看到外面天色漆黑如墨。她坐着,皱眉疑惑了一会儿心里的惊悸感从何而来。然后翻身下床,推开门的时候觉着有些冷了,又转身进去披了件衣服。

宋予被察觉这一切的天兵包围,万箭穿心的痛楚促使她被迫以低微姿态趴在地上。她心想或许她看上去太像个地狱阎罗,连天兵也不敢轻而易举瞧不起她这个阎王。有人将她手中宝剑夺去,她也再无力气起身。

姜安里踏着夜色敲开宋予房门,见里面空无一人。她绕过地府的山山水水,没能找到宋予也很少看到其他人。地府本就人烟稀少不足为怪。她只诧异为什么阎王居然不在地府里。走到安和桥的时候见孟婆在那里。山外星光璀璨,冷雨已歇。

宋予被押着跪在了主神面前。素来慈蔼的主神大发雷霆,宋予跪在下首,嘴角淌着血,目光落在主神身上,又更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其他的人。他的指控毕了,宋予将头重重叩在地上,说,要罚就只罚我,不要牵扯旁人。

姜安里走到孟婆身旁,见她视线落在远方。烟岚云气渺渺茫茫,氤氲成一片虚幻的雾。她疑惑再三,还是忍不住询问一句:“宋予呢?”

“……”孟婆不答,反倒轻抬下巴,声中含着笑意,“看,地府里也是有流星的。”

远方骤然一亮,漫天星辰蓦地陨落,一颗接一颗,尾部还拉了长长的一道亮色,下坠着燃烧最后的美丽。姜安里总觉着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又见孟婆终于支撑不住似的笑了。

“也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哪里讲起呢?”孟婆顿了顿,自顾自说了下去,“不如从你第一次来这地府、喝下我的一碗孟婆汤讲起。”

姜安里和宋予很久之前便相识,只是姜安里忘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具体是几百年已很模糊,但大抵总是那么个时候。

那时宋予还不是阎王,姜安里也还是魔君里面最天赋异禀的一个。还身为天上一普通仙者的宋予头一次听说姜安里是听有个女子穿着嫁衣追到姜安里门前非要嫁给她。彼时宋予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觉得魔族开放至此实在是她失敬失敬。

后来被姜安里亲自辟谣的机缘来自有一次宋予同人打架掉到姜安里的地盘上被人捡回去了。宋予仰头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传说,默了一默,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姜安里面无表情看完她风云变幻的神情,终于忍不住疑惑道:“你是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还是怎么样?”

她目光落到宋予的下巴上,然后又下移了几寸,表情里明明白白写了嫌弃。

过了几个时辰同宋予打架的宿敌见到她时一脸惊异,问她一会儿不见她原来被自己打成这样吗。刚刚为自己的尊严不自量力去同姜安里决斗的宋予微微一笑,撸起袖子发誓她要是不把宿敌打趴下她把宋予两个字倒过来写。

姜安里在一旁观战,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又悠悠闲闲喊一句,其实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宋予跟想转头冲她翻白眼。不小心一分神,头发被削断半绺。

她心中有点焦虑,也有点狂喜。焦虑是不知道对方能否打得过,狂喜是她终于能正正经经跟人干一架了。她也说不清是焦虑大于狂喜还是狂喜大于焦虑,总之情绪对半,她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将将招架着,不知是谁的手将她轻轻一带。

凌厉的剑风擦着她的衣袖,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剑气强大得能化出实体来,白光霎时破开了黑雾。有人站在她前面,面向着光,她只得以看得到眉目英丽的女子半边侧脸。

“差不多可以停手了。”

宋予那一刻忽然理解那个传说中为了姜安里寻死觅活的女子。就像后来她同样没有想到她今后会心甘情愿沦陷在姜安里淡然扫过的视线里,那颗骄傲的头颅会只为她而低。

那会儿其实有不少男神仙同姜安里献殷勤。姜安里眼里瞧着,有时候想不愧是自己,有时候又觉着他们烦人。

大多数情况下她的想法是后者。

但她是真的不懂为什么宋予会掺和进她浩浩荡荡的追求者行伍中。她一眼扫过去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第二眼时才确认,这个妹妹,她曾见过的。

“你来这儿胡闹什么。”

“我认真的。”

姜安里被她气到,索性放任她在她的魔界胡作非为。然而她没想到宋予会因为这一认真,就在一场魔族和天君的战争中被扣上细作的帽子。

天兵来抓人时姜安里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宋予这个智商她素来忧心忡忡着怕别人把她给细作了,到头来却被别人当她是细作。天兵对于他们扣给宋予的这顶帽子不做回答,口口声声只说请仙者回去领罚。

宋予比她想象的镇定。甚至对她笑了一下。说我走啦,去去就回来。

于是她领了罚。姜安里自负聪明,也绝对没有想到天君将那一场惨败全部迁怒于宋予。

“你认罪吗?”

“不认。”

“那么罪加一等。罚你今后堕入冥司日日与亡魂相伴。”

“也罚你今后爱上谁,谁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姜安里的遗忘无关她的事。是宋予一手把人拉过来,当着孟婆的面掐着脸灌了一整碗孟婆汤,然后拍拍袖子,见对方的眼神茫然又逐渐清明以后,撂下一句“交给你了”,就跑进地府装蒜去了。孟婆托着下巴看人,见对方恢复神志,一笑让开了进去的路。

于是在姜安里概念中的“初识”之时,宋予是阎王,姜安里是个魔君。姜安里进去认错了阎王,宋予问她,轮回吗。

她们本不必如此。

“她以为只要你忘了,这惩罚便无效了。”

“她想要你安然无恙,症结在她,要么她忘,要么她死。”

“她所有希望碎得干干净净了。”

“她死也不愿意忘了你。”

“你就当是上天嫉妒你们两个吧。”

星辰已陨落完毕。孟婆没再看姜安里,慢慢撑起渡船划向深处。湖水掠过清浅的纹,姜安里还怔怔地看着其中自己的倒影,就又听见了孟婆平静的声音。

“地府里流星不常出现。一旦出现,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地府里的主子,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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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里换了位新的阎王,还是女子。有人本提议在这之后取缔了地府将所有亡魂归置他处,又被人否决说地府里的无常和孟婆该如何安排,最后吵来吵去也只能作罢。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该归结于这一任阎王比上一任刚硬许多,连带着地府众人也反对。亡魂到底还是蒙了重重神秘色彩,使得旁人不敢轻易染指。

当阎王的那么多年里姜安里走过了地府的每一寸地方。像曾经的宋予一样,和孟婆对酌,和判官下棋。她学会酿酒,想她的手艺应该比宋予要好上许多,起码喝着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喝。一时兴起养花,又想起当年宋予最喜欢的一株花就是被她连根拔了的。

隔那么几天就要被迫坐回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有时一个人站在安和桥上,觉得有些寂寞。

偶尔也出去跟人打打架。玩闹的居多,动真格的也有。有一次遇上宿敌恶战了三天,把人打晕了丢到黑白无常那里看着,被黑白无常告给了孟婆。孟婆笑眯眯的,转头就关了她一个月。等她能出来的时候休息得太过拳脚都生疏了,又遇上宿敌照样把人给打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单调,无聊可又活色生香地过去。

又是一天的无所事事。姜安里偎在最高位上听往来亡魂络绎不绝。周围霎时沉默的那一刻她没能反应过来,未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个女声,有些熟悉,在冲着她下首的判官叫:“阎王?”

胸口蓦地梗了梗。她睁开眼看向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用一种自己觉得有些熟悉的腔调哑然开口。

“我就是。”

_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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