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追和蓝景仪及一干蓝氏弟子的尸首被送回蓝氏。
蓝启仁当即便昏了过去。
魏无羡看着他们身上的伤,不由得脚下一软。
两人浑身是血,一身蓝氏校服几乎被鲜血染透。
就连抹额,也是血迹斑斑……
如此惨状,便知当日厮杀,何等激烈?
“阿苑……”魏无羡不禁握紧了拳头。
长冥坡血案,迅速传遍仙门。
蓝氏弟子蓝思追和蓝景仪命陨,更是震惊天下。
一时间,众仙门无不惶恐难安。
众修士以蓝氏为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排查凶手……
//
常霁躺在床上,连日高烧。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每一件都让他猝不及防。
凌氏弟子惨死,薛洋洋身死,常遇被误杀,还有蓝思追,蓝景仪,凌一鸣……全都死在他面前。
他从没想过要杀这些人。
可他们却又是真真切切为他所杀。
门开了,凌一鸿端着汤药进来,平日里,都是薛洋洋在他身侧照顾他。
“兄长。”他一身素衣,头上还系着白布。
如今,整个凌氏都在为凌一鸣守灵。
连日来,凌氏全靠凌一鸿一人撑着。他也还算有担当,竟也扛了下来。
他走到床边将常霁扶起来,他烧的厉害,浑身烫的像个小火球。
凌一鸿扶着他,将汤药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
常霁微微睁开眼,看着他道:“我想……去祭奠他。”
凌一鸿放下手中的药碗,缓缓道:“兄长身子虚弱的紧,还是先养病吧。”
“不……”常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凌一鸿按下。
“兄长,”他忽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有件事情我想问问兄长。”
常霁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只觉得今日的凌一鸿与平常大为不同。
“何事?”
凌一鸿看了看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扔到常霁面前:“这把匕首……是兄长的么?”
常霁低头看了看,将它拿起来。
这的确是他的匕首,就是它,插在凌一鸣的胸口。
“兄长不答话,可是默认了?”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兄长可否同我解释一下,为何它会插在二哥的胸口?”
凌一鸿瞪着他,眼睛里似是能射出刀剑一般。
常霁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虽然他并非凌星河,可这些年在凌氏,他是当真将这凌一鸿当做兄弟一般疼爱照顾。
“兄长不答,”他猛地站起来,“我来替你回答!兄长害怕二哥夺了你的家主之位,所以才下此毒手!”
常霁满脸惊异的看着他:“你竟会如此想?”
凌一鸿看着他,大怒:“你连爹都敢囚禁,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常霁仍旧看着他,他能说出这话,想来,他一定是知道密室的事情了。
“枉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敬重的人,”凌一鸿盯着他,满眼都是痛心和悲愤,“可你呢?将自己的爹囚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对外谎称重病,还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凌星河!你还是不是人?!”
“咳咳——”常霁重重的咳嗽起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凌一鸿大喝,“像你这样的人,你不配做我兄长!”
“咳咳——”常霁咳嗽的厉害,突然,竟咳出血来。
他定定看着手上的鲜血,红的刺眼。
“我在你药里下毒了。”凌一鸿淡淡说着。
常霁抬眼看向他:“你……要杀我?”
凌一鸿看着他,冷声道:“不是我要杀你,是仙门百家容不得你!”
“我问你,长冥坡血案是不是你做的?蓝氏弟子是不是为你所杀?”
常霁看着他,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果然是你!”凌一鸿苦笑,“你当初跟我说你会凭借炼药术让凌氏傲立于众仙门,你说你会将凌氏发扬光大,凌星河,你现在给我出去听听,谁人不知道福山凌氏家主凌星河,服食自家丹药发狂,杀人如麻?!”
“如今的凌氏,声名狼藉,臭名昭著,都是拜你所赐!”
常霁垂着头,无言以对。
“蓝氏及一众仙门已经在前往凌氏的路上,带你去蓝氏受审!”
说着,他话音一转,“未免凌氏受辱,你就……以死谢罪吧。”
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