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相隔

蓝曦臣大婚将近。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整日都在房里处理公事。

仙门百家事物繁杂，但其实他也不必亲力亲为，只是若他让自己闲下来，他总是会想些别的。

如此，他便刻意让自己忙起来。

蓝氏长辈一再让他打点成婚当天的相关事宜，他却总是推脱。最后只得蓝启仁亲自操持。

“泽芜君，”蓝景仪回来向他报告常霁的事情，“常霁已经离开了。”

“他可有说什么？”蓝曦臣问他。

蓝景仪摇摇头。

蓝曦臣缓缓道:“这样也好。”

蓝景仪朝门口去，走到门口，他又问了一句:“泽芜君大婚……他会来吗？”

“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

蓝景仪没答话，出门去了。

——……——

蓝湛见蓝曦臣从云阳城回来，心情一直低落。

虽然旁人看不出来，可这些日子他都看在眼里。

他向来也不会劝慰人，只道:“兄长，你若想随心，现在还来得及。”

蓝曦臣只抬眼看着蓝湛，浅笑:“忘机，你有心了。”

“兄长上次为何不见他？”

蓝曦臣道:“在云阳城我就说过，不会再见他。”

蓝湛看向他，缓缓道:“兄长……是否顾虑太多？”

半晌，蓝曦臣才道:“其实，我也不知。”

两人立在房里，没再说话。

“泽芜君……”是蓝思追的声音。

他向来稳重，从不会如此疾言喧哗。

蓝思追进门，神色慌张:“泽芜君，含光君。”

蓝曦臣道:“思追，怎么回事？如此慌张？”

蓝思追不顾气还没喘匀，道:“今日我和景仪下山，听到从云阳城方向过来的人说……”

“说什么？”蓝曦臣莫名心中一紧。

“说……说常霁因病，已经……去世了……”

蓝曦臣和蓝湛都是一震。

蓝曦臣不敢相信:“怎么……怎么可能？”

“景仪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去云阳城了，我拦不住……”

……

蓝曦臣，蓝湛与魏无羡等人即刻赶去云阳城。

路上，魏无羡还道:“阿霁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说不定是他恶作剧，故意骗我们去云阳城看他呢……”

没有人答话，每个人的心都莫名悬着。

一进云阳城，满城缟素。

魏无羡心中咯噔一下。

能让全城缟素，除了常家，云阳城不会有人如此大手笔。

几人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赶到常府。

常府门前，上次的红灯笼早已换成了白色。

没有人上门，门口也没有看守的人。

几人径自走了进去，整个院子挂满了白灯笼，但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常遇……”魏无羡瞧见柱子后立着一个人，“阿霁呢？”

常遇抬眼看着他们，双目无神，神色哀伤。

“阿霁呢？”魏无羡又问了一句。

常遇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伸手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直接向魏无羡袭来……

“铮——”

避尘出鞘。

蓝湛挡开常遇。

常遇如何会是蓝湛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常遇便被制住，无还手之力。

“常遇……”魏无羡看着他道，“常府的人呢？阿霁呢？”

“你难道没看到满城缟素吗？”

魏无羡一怔。

“怎么会……阿霁真的……”

常遇红了眼:“如果公子没有把药给你，他根本就不会死！”

“常家……常家老太爷医术高明，怎么会……”

常遇道:“公子自小体弱，身患重症，老太爷和二爷倾尽全力才保下他。本来，按照老太爷的想法，公子服了七珑丹，可保他活到三十岁……”

“那……为什么……”

“可这七珑丹有一个致命缺陷。”常遇抬头看向蓝曦臣，“服丹之人不能动情，否则，便是催命药。”

蓝曦臣一怔。

常遇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公子在七天前就已经下葬了，老太爷在祠堂，二爷他们……应该在公子房里……”

“你们若要祭奠，自去常氏墓地。老太爷和二爷没有心思接待你们……”

常遇边走边说，整个人像是在地上拖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