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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先生

辰州记

阴阳先生

銕口直断,消灾解难。

——《江湖术士》

“客家,暂且停留。”

陆秋辞回头找寻声音来源,那人麻衣布履手拿布幅‘銕口直断,‘原来是个江湖术士,随便应付应付就是了’陆秋辞就这么想着,慢慢踱到那人面前:“小师父有何事寻我?尚且有朋友在等我赴约。”

“你今日身上有劫。”

“我身上有劫?莫说笑了,小师父若真有本事就不会来招我。”

“算无遗策,不能自算。”

“小师父,我今日真不能多做停留,待到来日定去寻你一解此难。”

“见面皆缘,我并不是贪图钱财。此物收好,若你回心转意到城外的桃树林找我。”

那人拿出一块小小的叶子摸样的玉坠交予陆秋辞,却是没接稳玉坠儿掉在地上碎成三块,少年似乎有些不悦皱皱眉头转身走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着顾衣还在店里等着喝酒,陆秋辞决定来日再向那少年致歉。

走到半途,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头晕,在街边驻足休息好一会才有好转。“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身体有点吃不消,还是说真的是人老了?”陆秋辞笑笑又继续往店里走,耳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一抹藕色。

“好慢,下次再也不叫这糟老头子出去买酒了,几个时辰了。”在顾衣切完用来做浮香的第三十块蜂蜡之后终是有些不耐,随手捞起一物想砸来解烦闷,却没想到是一面铜镜,内区十六边连弧纹外区有‘家常富贵’四字铭文。看见这面铜镜顾衣只觉得一扫刚才的烦闷,心情竟有些愉悦。

“这东西还真让人怀念,记得是很久以前他送我的。”顾衣带着一丝笑意打量着手中铜镜,闻到一阵酒香从店外传来,想必是陆秋辞快到了。放下铜镜就去开门,却没发现放在桌上的铜镜兀自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去买坛酒怎么去了这么久。”顾衣推开店门却是看见陆秋辞倒在地上,酒撒了一地流到顾衣的脚边。

“有没有搞错,大佬……出去买坛酒你都能这样回来,我以后可不敢叫你再出门了。”顾衣摇摇头俯身欲将陆秋辞扶起却是发现他耳后那抹藕色,一闪即逝。内心疑惑但现下还是先将他弄回店里再说。

“是不中看也不中用,也不知道是被谁阴了就变成这样。”顾衣揉了揉额头,将陆秋辞安置在内房。回到店中,发现桌上的铜镜已经列成两截,看来是这面镜子先行替他挡了一劫。

“分明已经是我的镜子了,还只认原主。”顾衣咂咂嘴对桌面上的镜子很不满意的样子。

“此咒莫名被解,想必那下咒之人会寻上来的。趁着还有时间,我先做一番准备,好好招待。”

方才那位江湖术举着布幅摇着铜铃口喊着‘銕口直断’穿过人群来到了尭草记所在的这条街,望着那块牌匾。“大克鼎腹纹,看来这些日子,客家还真认识了一位不得了的高人。“

“叨扰了,店家。“少年进门就见顾衣在往那博山炉里加些什么,就觉得店内香气有些浓重。

“我可不算卦,少年家去别地啦。“顾衣摆摆手,盖上炉盖又转身取出一册书籍。

“店家,我算不了您的卦,想来问你讨要一人。“

“少年人,你觉得我这店内可有什么看着不舒服的物什?“顾衣放下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人,店内三座博山炉喷吐的香气让顾衣的身形有些不甚清楚。

“除了香气有些浓重外,好似没有哪里让在下不舒服,店家……”

“笑话,恶知邪障,还不伏诛!”顾衣猛的拍了桌子,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头家,我命在天不在你。”少年摇摇头,就要往屋内走。

“虽不知你如何抵御住辟邪香,但这里还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郎朗日月明,天地自一清,诸神降临,勅化金箭。顾衣手捻金箭,化弓,箭出人灭,只在一瞬间,空留那‘銕口直断‘布幅矗立在店口。

“不自量力。”顾衣收倕弓,散箭,捡了些辟邪香带着去了房内,在陆秋辞床边坐定。“人也收拾了,伤也挡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头家,不必太过担心,只是时候未到。”那少年人竟出现在房中,顾衣即刻金箭搭弓直指来人。

“头家,别那么大的敌意。他身上的咒不是我所为,而且我要问的人不是他,是它,可惜它已经不在了。”少年拿出一块勉强合在一块的铜镜,正是之前顾衣那面。

“就凭这三言两语,我怎么会信你?”

“信也好不信也罢,头家,我命在天不在你,这面铜镜不知道可不可以赠与我?”

“我若是说不呢?”顾衣将弓拉开三分,箭头对准少年人。

“那便作罢,等他醒过来。你跟他说第七天故人来访,一句话,我记它好多年。”说完就离开了,带着他‘銕口直断‘的布幅,穿过拥挤的人群,离开了辰州。

“嗯……感觉头好晕。”陆秋辞从床上坐起,熟悉的房屋布局让他感觉到了安全。抓了块桌上的糕点就来到店中,看见顾衣端坐在店内。

“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没帮上什么忙。就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顾衣瞅了瞅陆秋辞,眼神并不友善。

“什么事?”

“这镜子,原主人到底是谁?他人所赠之物,怎可再转送于人。”指了指桌上碎成两块的铜镜。

“啊……这镜子不是你最宝贝的物件,怎么?失手打碎了?我改日再送你一块便是。”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真的没有第三个主人了。”

“第七天来人了,你还要狡辩么?”顾衣抖抖不知什么时候抽出来的烟杆,表情很是难看。

“行行行,我说。”

在上界第七天,每隔百年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会宴请十六重天的神仙在此交流,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一位仙子吸引来的,传闻第七天有一位仙人送与那仙子一面铜镜,在当时亦是传遍三十三重天美谈,只可惜后来那位仙子再也没在七重天的宴会上露过面,每年只余那仙人苦苦守候。

“哦?你就是当年美艳三十三重天的那位仙子啊?”

“好友莫取笑我了,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看来,是你负了那位痴心的仙人啊。”

“我?到底该说谁负了谁。当日我便与他表明自己是男儿身,他并没有拒绝。哪知道后来,他又突然消失。”

“突然消失?可是他不是一直在等你么。”

“等我?他等的是这面镜子。这镜子可以替他抵挡天人五衰,他自是宝贝的紧。”

“哦?他可还让我传达一句话,你一句话,我记它好多年。”

“这句话是他消失前我说的,想来他是怕我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所以才特意提了这句话吧。”

“那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顾衣玩味的问。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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