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过去

　　成昀站在小栀家门外很久了，直到子洋打来电话，他才踉跄着回去。

　　“哥…没事吧？”子洋有点担心成昀的这副模样。

　　“没事，我累了，晚安。”

　　…

　　后半夜下雨了，那些滴落到地的，到底是雨点还是眼泪呢？

　　…

　　小栀是被噩梦吓醒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睛也红肿了，她艰难地爬起后照了照镜子，憔悴，是她能想出的所有词汇。

　　开门的时候她头晕乎乎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又生病了，没了工作的动力，她也就没有去医院的这个必要了。

　　雨小了一点，但还是没有要停的样子，被窝也不再温热了，心冷了，在哪都是北极…

　　…

　　成昀一天没去上班了，他早在酒吧的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了，只是还没被人轰出去罢了。

　　总是会清醒的，成昀还是支撑着走出了厕所，解下领带，继续放任自己。

　　他在酒吧里摇晃着穿梭时，不小心将手中的酒碰洒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妆很艳，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他感到不适。

　　“嗝儿～抱歉抱歉。”成昀努力站直。

　　“没关系，帅哥一个人？”女人笑笑，轻轻捏住成昀的下巴。

　　“不…不是，还有你～”成昀握住她的手，拉过她，唇齿相碰，欲火焚身…

　　…

　　小栀躺了一晚上身体还是没有好转，现在已是清晨，头愈发晕得难受，直想吐，看着温度仪的显示器从38变成40，她有一瞬间就想这样一直这样烧下去，变傻了，人就轻松多了。

　　可该死的门外还是响起阵阵敲门声，她只好起身，扶着墙蹒跚着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一张稚嫩而充满阳光的少年的脸出现在唐小栀眼前，““学姐学姐！是我噢，还以为你不…”

　　“咚！”小栀整个人还是撑不住，直接往地面栽去。

　　“学姐！”子洋慌了，蹲下摇了摇唐小栀后，抱起她后就往医院赶。

　　…

　　“又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小栀吃力睁开眼，环顾了四周，她看到了趴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杨子洋。

　　“是他…送我来的吗？”小栀视线重新回到天花板，努力想忘掉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学姐…你醒了？”子洋揉揉睡眼。

　　小栀不语，视线与他对视。

　　“还是不舒服吗？那…多睡会儿吧。”子洋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又欠你一个人情。”

　　“嘻嘻，没事的学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子洋孩子气的笑了。

　　病房重回安静，窗外雨还是没停，连绵的，稀疏的，浸湿着唐小栀的心。

　　………

　　成昀昏昏沉沉的醒来，头痛欲裂，他发觉怀里一阵炽热，定情一看，竟是个女人，女人还在熟睡，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

　　他动作极其轻的离开了床，淡定穿好衣服，留了几张票子和名片在床头后，关门离开。

　　女人其实一直都醒着，待杨成昀离开后，静静地望着这间房的门。

　　杨成昀忽然又像没事人一样的去上班了…

　　…

　　小栀傍晚坚持出院回家，子洋只好同意，但条件是，必须让自己在身边照顾小栀。

　　“学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来”子洋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小栀披上。

　　“好。”

　　小栀再风雨中哆嗦着，加上最近被病折腾着，又瘦了许多，在子洋宽大的外套下，显得更加清瘦楚楚可怜，仿佛一只手就能全部拥入怀中。

　　她想家了，想妈妈，想她的柑橘了…

　　…

　　“学姐，上车吧。”子洋下车，为小栀打开副驾驶门，小心翼翼护着她坐了进去。

　　“冷吗？要不要我开暖气？”子洋启动车。

　　“不用了，放首歌…给我听吧。”小栀看着子洋点开车载音乐，放了一首轻松舒缓的古典音乐。

　　回家路程很远，小栀终抵不过疲惫，悠悠睡去了，夜灯照过她的睡颜，温柔的，迷人的…

　　子洋不觉心跳加速，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用力，心如火烧一般…他想吻她…拥她…陪伴她…

　　…

　　他轻轻抱起小栀，她在手里的重量…轻得可怕。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摸到小栀衣袋里的钥匙，她的房间颇为杂乱，可能是她最近因为种种原因，无闲暇时间打扫罢，子洋找到卧室，将小栀轻放下，盖上厚厚的被子后，阅览她的卧室。

　　“围巾？”子洋环顾四周时看到了那条围巾，他走近，拿起了它。

　　旁边还有一个盒子，里面似乎还有一本…日记？

　　他摩挲完围巾后，又拿起那本日记，页面已泛黄，轻翻开第一页：“小栀今天到了城里叔叔家哦，要开始我的高中生活啦！”

　　…

　　“叔叔的儿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呢，不过没关系，努力和他打好关系就好啦，加油！唐小栀！”

　　…

　　“今天下雪啦…总算织好一条围巾了，不知道他看到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模样呢？”

　　…日记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子洋翻阅后，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自己心心念的学姐唐小栀，有着这样的一段过去。

　　他把日记放回原来的位置，又把围巾装了进去，放在了桌上，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小米，给她熬了一锅小米粥，为小栀收拾了屋子。

　　等他忙完这些七杂八杂的东西后，已是11点了，他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手机，哥哥已经打了很多通未接电话了，他只淡淡回了句；“今天不回来了，别担心我。”随后便躺在沙发上睡了。

　　凌晨过后，雨虽停了，地面还是很潮湿，明天…会出太阳的，对吗？

　　…

　　成昀早早的去上班了，今天公司来了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大家都议论纷纷，说她是来代替小栀的？又或者，是成昀的秘密情人？

　　“你是？”看着眼前着的这位陌生女人，成昀疑问。

　　“帅哥，你的名片和钱，我都收着呢。”女人走近成昀，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和那些票子。

　　“那天晚上的…是你？”成昀扶眼镜的手颤抖了一下。

　　“不错，所以，你不打算负责吗，是你先主动的哟。”女人拿出口红补了妆。

　　“钱还是职位？”

　　女人笑笑，拉了拉成昀的领带，靠近他的耳畔用妩媚的嗓音说：“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