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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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栀是农村女孩，虽长相甜美可人，但那骨子里仍有一种质朴的乡土气息。

　　她的故乡，种着大片大片的柑橘，每年丰收，妈妈就会抱着她，剥开一个橘子给她吃，最后她总会在妈妈怀里安然入睡…她记事起就把柑橘当做乡的依托，会想起妈妈，渐渐的，这就成了习惯，她无论到哪，做什么，身旁总会放着些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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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面香味逐渐弥漫开来，小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取下叉子，迫不及待地吸溜了一大口面，“嗯…满足。”

　　“就吃这个？”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拿走了唐小栀的泡面。

　　“嗯？我的泡面！”小栀看着自己的泡面被人抽走，气愤地抬头，但下一秒差点没把还在嘴里咀嚼的泡面一跟不剩的全吐出来。

　　“咳咳…杨…杨成昀？”小栀被呛到，哦不，是被吓到了。

　　“嗯，是我，很惊讶吗，现在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哦，唐、小、栀。”杨成昀说罢，把泡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我…杨经理…这个…”小栀嘀咕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完整句子。

　　成昀笑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走吧，带你去吃饭。”

　　在小栀内心想了一万种推辞的借口后，最后还是屁颠儿屁颠儿的跟来了。

…

　　“吃点什么？”成昀斯文地翻开一家餐厅略带高级感的菜单。

　　“我…吃…还是你点吧。”唐小栀默默关上菜单。

　　成昀笑笑，温柔地说道：“好。”

　　小栀看着服务员记下杨成昀说的一大堆自己从没听过的复杂的菜名后，视线又回到了杨成昀身上。

　　“他真的变了好多呢…西装革履，眼镜也戴上了。”小栀托着下巴，对着成昀发愣。

　　“我们聊聊吧，小栀。”

　　小栀回神，“啊？好…”

　　“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你怎么会在这？这…不是你爸爸的公司吧。”

　　“因为你在。”

…

　　第一道菜已经上完，杨成昀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我…在？”小栀红了脸，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襟。

　　“小栀，我很想你，我出国的那些年，没有一天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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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栀，给我几个橘子呗。”那个男生又找唐小栀要橘子了，全班同学们都看得出来，他对唐小栀有意思。

　　“嗯，给。”小栀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柑橘，递给了他，做出微笑。

　　她的笑容总是这么甜，我想，只要是个人，都会沦陷吧…

　　只有他，冷冰冰的，虽对人都好，但唐小栀仍是那个例外，送饭、递水、跑腿、哪一样不是唐小栀在做？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只是些毫无逻辑的谩骂和背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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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成…杨经理，这件事…没有什么道理吧？”

　　“想你，无需理由。”

　　菜陆陆续续上完了，小栀看着这一桌佳肴，却丝毫没有食欲。

　　“不和胃口？”成昀看小栀迟迟不动筷子，有些疑惑。

　　“没有没有。”

　　毫无疑问，高级餐厅的菜品自是无可挑剔，挑剔的，从来都是坐在对面的人。

…

　　最后唐小栀以上厕所为原由偷偷离开，留杨成昀一人在那默默等待。

　　“完了完了，我不会被开吧…”小栀不安的咬着手指甲。

　　他发现自己回到公司一会儿后，杨成昀就回来了，脸冰冷得可怕。

　　小栀瞬间害怕得毛孔竖尽，把自己的指尖咬出了血。

　　整个下午她是都无精打采，辞职的想法也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反正早晚都是被开，还不如先发制人。”她越想越来劲，拿出纸笔就开始写“辞职信”。

　　等到她写完，东西也全都装进箱子后，她溜进了杨成昀的办公室。

　　“嗯？不在吗？”她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暗自窃喜。

　　她把辞职信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推门离开。

　　“…你这是？”同事们看着小栀端着箱子准备离开。

　　“我辞职了…”

　　“啊？”同事们都一脸懵地看着唐小栀。

　　“不…不说了…你们要加油，再见。”

　　唐小栀飞快下了公司，深吸了一口A市的繁华，招了辆出租车，走了。

　　看着飞逝而过的街景，她靠着窗，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哥，你怎么了？”今天杨成昀的关门声颇为大了些。

　　“没事…你上次在地铁站碰到的那个女人，在哪？”成昀冷冷答道。

　　“她啊…就住在×楼…我还帮过她搬过东西呢～哥，我觉得她就是我喜…诶，哥你去哪？”

　　“砰！”子洋看着离开的成昀，摊摊手后继续打游戏去了。

　　…

　　一阵敲门，不，踢门声吓了小栀一大跳，手里的水杯差点没稳住。

　　“请等一下，马上来。”唐小栀放下水杯，走向门。

　　她开了门，下一秒，又拼命地想把门关上，可还是被成昀插进一只脚，让他进来了。

　　小栀看着杨成昀气喘吁吁的模样，小心试探道：“有…事吗…？”

　　“为什么辞职！”成昀大声质问道。

　　“我…突然…不想干了…”唐小栀又低头思索了一会，说：“我的表妹完全可以胜任我现在的职位，我把她介绍…”

　　“你骗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了吗？你都忘了？唐小栀，我只要你！”杨成昀打断小栀的话，把小栀拉入怀里。

　　小栀冷笑道：“呵呵…以…前…？你跟我来…”

　　小栀来到卧室，在衣柜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却已破损的礼盒，她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白色围巾，保存得很好，但已经泛黄，编织它的人貌似也不太熟练，因此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空隙。

　　“还记得这条围巾吗？”小栀拿起它，送到了成昀面前。

　　“记得…高一第一场雪那天…你送我的，你左手食指上，还残留着未消的红印，我把它扔了的，你什么时候捡…”成昀一心急，抓住了小栀的手。

　　“那天…我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对了！你那天，好像还在小巷里跟别的女生接吻来着…”小栀做出思考的姿态，离开了卧室。

　　杨成昀沉默，冲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小栀，“对不起…小栀…我…我并不知道那天你在后面。”

　　“不知道？那天我如果在的话，你大概会当着我的面把它扔了吧，杨先生？”唐小栀挣脱，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浴室。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很轻…很轻的关门声…

　　她蹲了下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她好几次都差点哭得喘不过气，那种心揪着痛的滋味，她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同身受了。

　　小栀睡去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从眼角滴落。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不出意外的话，她又会生病了…

　　　今天说话…似乎…能隐约看到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