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落月成孤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张日山  梁湾   

第四章 人如其名

落月成孤

  作者:鹭离森_KUN

  (4)

  马车一路疾驰,好几次梁湾被颠的差点掉下去,好在张日山眼疾手快,但每次都要换来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这也着实惹得梁湾心里恼火要命。越往前走路就越平整,梁湾心想着大概是要进入什么繁华区域了吧。眼见着躲避的人也多了,穿过一条条对她来说陌生到根本无法辨认的巷子,总算是来到一幢豪华的大宅子门口,样子像极了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总有种电影里乡下破落户卖身于此,一入豪门深似海,往日里的苦出身难以企及的感觉。梁湾想着便缩了缩脖子,马车慢慢的缓了下来,停在了这幢豪宅牛血红朱漆的大门口,张日山从平板马车上跳下来,帮着齐铁嘴一起把张启山扶下马车,梁湾被他们这猛的一下马车,弄得趔趄的要摔倒,幸好从府里出来的下人眼疾手快冲上去扶住了她。

  梁湾稳了一下腿脚抬头向那人道谢,那人穿着与其他下人略有不同,一身棕色精干的小短褂,黑裤子腿上裹着青色的绑腿,手脚利索,出手迅捷。“陈皮,带这位夫人和我们一起去见你师父。手脚麻利点,这位夫人身子重。”齐铁嘴转头和这位叫陈皮的青年交代着,青年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街口的下人早就通报师父了,八爷您里面走就是了。”梁湾扶着陈皮的胳膊抬头望向那块牌匾,赫然写着‘红府’两字,她又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玉质铭牌。

  名叫做陈皮的青年只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梁湾手里的旧玉牌,明显的愣了一下,忽然很恭敬的扶住身体有些摇晃的梁湾低头说了一句:“小的眼拙,不知是家里的大人,夫人您跟我这边走,注意脚下。”陈皮带着梁湾过了前庭,一路上他非常照顾梁湾的速度,梁湾腿部浮肿走的双脚胀痛,汗流浃背,心想着解雨臣这师父,二月红的宅子也太大了吧,梁湾摇摇头,一个唱花鼓戏的能攒这么大个宅子,看来啊,全靠地下的活计,才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夫人,到了,您里面请,大人们谈事情我们小的不便打扰。”陈皮说着恭敬地抬手把门帘子撩开一个缝隙,梁湾看了他一眼,这青年倒算是干净周正就是脸上总有种阴鸷不去的感觉,冷的像把尖锐的刀叫人心里不舒服,不好叫人家一直举着梁湾点头谢过了陈皮,便费力的抬腿迈进门槛。“我说,二爷,你快看看佛爷吧!他快不行了……”齐铁嘴说话的口吻总是阴阳顿挫显得特别夸张,背对着梁湾立着一位身着月牙白青色花纹长褂的男人,举手抬足都隐隐透着不一样的派头,梁湾歪着头观察着,这男人光背影就很好看了,清爽的短发,说话声音也很悦耳,令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果然人如其名二月红,不愧是梨园当红的名角。

  “你们也是,佛爷病了,找郎中……昏了头,带到我这里做甚。”二月红的声音就好像鹊儿般翠亮,说话很有节奏就像是花鼓戏里的念白,有条不紊,看他抖了抖袖口,摆摆手,有点无奈的样子,倒真像是台上唱戏的架势。梁湾直径越过他,走向靠在躺椅上的张启山,二话不说将张启山的袖口,一股脑撸上去,“是佛爷交代着,要到红先生你这里来,这种丝状毒菌大家都没见过,不知二爷您有没有见过。”二月红俯下身子被张启山布满黑色菌丝的手臂吓得一怔,语调都变了:“你们下矿山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去,怎么就是不听呢!”齐铁嘴以为佛爷没得救,慌的整个人都颤颤悠悠,说话都结巴了:“有些事情,必须去那才查得清……您就别急…急着怪罪了,佛爷他…他…他还有的救么!”二月红站起身眉头紧锁,吩咐着:“来人,准备镊子,雄黄酒,火盆,毛巾,顺便烧壶热水,手脚利索点。”

  梁湾半跪在地上,盯着那菌丝一动不动的观察,黑色的菌丝不停的在张启山皮肉里钻来钻去,就好像有生命的毒虫子一般,张启山头上全是虚汗,她拖住张启山的手,转向二月红说到:“红先生,给我一把镊子!”张启山的情况已到了危机的地步,加上梁湾同他们三人一起来,二月红对她的要求也到没质疑,将镊子放在酒精灯上烧红了递给她。

  梁湾接过来无奈的摇摇头,并没有马上操作,而是翻开自己的急救包,翻找出盛有酒精棉球的便携小铝罐,打开取出酒精棉球给镊子和张启山被感染的皮肤消了毒,用手术刀在张启山的手臂处切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对二月红说:“把酒精灯给我!”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二月红有种感觉,梁湾是真心想要救张启山,便取了酒精灯送到她手上。梁湾将酒精灯的小火苗贴近切开的伤口,那钻进皮肤里的黑色菌丝竟然快速的翻动着,向高温处涌动。张启山已经努力控制自己却还是疼得忍不住吼出了声。“你,按住他的肩膀。”梁湾指挥着戳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张日山,二月红举起镊子看了看梁湾的动作,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专业像是个从医经验丰富的西洋医生,便也就参考着梁湾的的动作招呼齐铁嘴也压住张启山另一侧的肩膀。

  待所有的准备就绪,梁湾一边用酒精灯的高温吸引菌丝,一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将菌丝从血肉里抽出来,丢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火盆里里,只听着滋啦的声音,菌丝便烧化在熊熊火焰里面升起一股难闻的霉臭味。二月红和梁湾折腾的满身是汗,终于将张启山手臂里的菌丝都挑干净了,此时二月红令人端来一盆掺了盐巴的雄黄酒放置在张启山面前,众人将他两只手臂一起按压到雄黄酒水里,忽然黄色的酒水不断翻涌。

  张启山开始还剧烈的抗拒,后来疼得已经麻木的停止了动作微微的抽动着,人瘫软着就昏了过去。看着张启山情况好转,梁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咽了口水润润嗓子才开口说:“我虽然不知道这种菌丝具体是哪一种,但丝状真菌一般属于霉菌类,喜欢高温……二爷说要用镊子取出菌丝,我觉得用高温吸引菌丝,会更容易……一些……”

  最后梁湾利落的给张启山的伤口包扎,纱布裹得恰到好处张日山心里不由得称赞,包的真是好,比城防队的军医手艺高超多了。料理完张启山的伤势,梁湾已经失去了提住精神最后一点心气儿,虚脱的厉害,汗如雨下,整个人起身的瞬间天旋地转,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双眼发黑,只能看到些虚影,手扶在凳子扶手上,生怕撒开人就得躺倒在地上。

  “这位……是……她着看着像是虚脱了,手这么冰凉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人?”二月红蹲下来扶住了半昏迷的梁湾,真是奇怪他以为这是佛爷的随行医生呢,怎么说着就要昏倒,有些奇怪的问着齐铁嘴和张副官。“嗨,这颗说来话长了……您等了他俩醒了再问也不迟……”齐铁嘴摊了摊手,也是一脸的无奈,但是听梁湾和他说的话,她一个人在矿洞深处已经好多天,还带着身孕,别在他们手里出了岔子,到时候人家夫婿家找上门可就麻烦了,赶忙向二月红求助。

  梁湾已经彻底昏厥了,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被张日山一把拽住了,拍了拍梁湾冰凉清瘦的脸颊,轻声叫着他还有些不太熟悉的名字:“……梁小姐,不……梁……梁湾,二爷借您两间客房一用,能请给夫人瞧病的郎中,再给佛爷看看,顺便给她也瞧瞧吗?”张日山将瘫软如泥的梁湾搂起来,打横抱着,梁湾这一次救了张启山,是张日山亲眼见到的,就算再怎么怀疑梁湾的身份,张日山也不能眼见着她丢了性命。“好……好,桃花,快叫人收拾两间客房给佛爷和这……这位夫人用,陈皮……你腿脚快,到门口截住郎中,请他返回来给佛爷和这位夫人诊病。”二月红听罢便急忙吩咐下人张罗起来,叫管家引着张日山过了堂屋往后面的客房去了,自己和齐铁嘴带着张启山去了另一间客房。

  张日山将梁湾放平在床铺上人就退到一边了,二月红夫人丫头的大丫鬟桃花端了盆热水帮梁湾擦了擦脸,把她破损的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旁边,“呀,怎么这夫人肚子都这么大了呀,看起来怎么也有五六个月了……张副官,她是干什么的?”桃花边帮梁湾收拾便转头问等在门口的张日山。“……”张日山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吭气。只听着桃花一个人在里面自言自语:“天呀,她的手心怎么全磨烂了,腿脚也浮肿的如此厉害呀……这么漂亮的夫人,细皮内肉的,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张日山听着桃花惊叫,想要进去又觉得自己进去实在太不合适,又非常担心佛爷的情况,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张日山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就要往里走,忽然身后穿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张副官,我去吧,陈皮这孩子把郎中请来了。”张日山回头二月红的夫人丫头穿着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身上还搭着一条奶白色的披肩,人看着病恹恹但精神头还算好。“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又怎么敢劳烦夫人……我,我等着就好。”张日山转身很恭敬的朝丫头点点头,二月红的夫人身体本就羸弱不堪,今天的事情已经是叨扰,若是再累坏了他的夫人,那罪过就大了。

  “陈皮,带张副官去佛爷的房间吧。张副官,别拒绝了,这位夫人,我会让桃花照顾好。等她醒了,我叫人去通报。看你左右为难,女人的事情,你也无能为力,快去看看你家佛爷吧。”丫头微笑着和声细语,张日山也不好再拒绝便谢过了丫头,跟着陈皮去了佛爷那边,丫头看着陈皮和张日山,淡淡的笑了,心想着什么样的人还能让佛爷身边这位性子如冷铁一般的副官如此上心。“先生,您里面请吧。”丫头带着提着药箱的郎中进了屋,此时桃花已经给梁湾换了一套丫头夫人挑的干净衣服。

  郎中坐下给梁湾号脉,时不时的皱眉,时不时又点头,丫头不由得开口问:“先生,不知道这位夫人好还是不好……”郎中收回盖在梁湾手腕上的帕子,转身走到丫头身边,恭敬地说道:“这位夫人,脾胃虚弱,气血不足,严重营养不良。湿气入体,水肿的厉害。腹中胎儿倒无大碍,我开三幅保胎药和调理气血的药,早中晚各一次煎服就行。”丫头点点头又咨询了一些关于怎么样在饮食上照顾梁湾的问题,就让桃花领郎中去账房那去领诊金了。

  她走近坐到了床边观察昏睡的的梁湾,这女子真是貌美,眉眼伶俐,好似早春独占枝头的玉兰,白净。就是头发怎么这么短,有点卷还泛黄。丫头抬手撩了梁湾的头帘,帮她整理有些乱的头发,看梁湾脸颊瘦削,眼睑下一片淡淡的青色,嘴唇也有些泛紫,内心不由得可怜她,恰逢乱世,这样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相必定是遇到了很难的事,梁湾的凄苦她有种感同身受。

  “张日山……张日山……”梁湾嘴里咕哝着,叫着张日山的名字,丫头并不知道张日山与张副官有什么联系,听梁湾说胡话便当这‘张日山’许就是梁湾夫婿的名字,听罢更加可怜梁湾,虽然自己体弱多病却有二爷遮风避雨,现在别说长沙城,整个中国都是人心惶惶,一个孕妇怕是难有去处,想着便拉起了梁湾受伤的手。东边客房佛爷躺在床榻上比起刚才脸色好了很多,请郎中瞧了也并没瞧出什么其他问题,开了几副安神清毒的药就走了。“二爷,那些像头发一样的菌丝烧掉就没事了吧。”齐铁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的张启山,有些担心抬头看看二月红。

  二月红洗了洗手擦干,将帕子放好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应该是没事了。”陈皮带张日山走进来自己便退下了。“二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张日山开口询问,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其实从上次,佛爷送来南北朝戒指,我就猜到你们会找到那座古墓。”二月红看着他们二人一脸疑惑,便继续解释道:“因为我的长辈曾经去那里夹过喇嘛,在那座古墓里发现过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这人按辈分算起来应该是我舅姥爷。”

  “您的舅姥爷……那么这座古墓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齐铁嘴心里一惊,二月红祖上全是段位极高的土夫子,若是他们下去过,那里面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物件。“那还要总很久之前说起,我这位舅姥爷曾带着一班兄弟一共六人随着下了大墓,但不知道洞中有什么精妙机关,他们无一幸免。”二月红说到这里好看的眉毛蹙在了一起,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唉,那后来呢?”齐铁嘴顺手给二月红倒了一盏茶。“后来,我们也多方探查过,可却只发现舅姥爷一个人的尸首。他的皮肤,血管,布满了头发丝一样的菌类,甚至头部……”二月红说着便会想起当时看到舅姥爷尸首情形,实在可怖,齐铁嘴和张日山相互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佛爷。

  “你们发现佛爷的时候,到底什么情况?”二月红也转头看了看昏昏沉沉的张启山,转头询问他们二人。“当时我们发现佛爷的时候,是那位叫梁湾的夫人架着出来的。然后张副官这小子就一把把人家脖子给掐住了……”齐铁嘴刚说到张日山掐梁湾脖子的事,张日山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赶忙抢着说到:“呃……接着我们看梁湾手里握着二爷您家的铭牌,所以以为她是红家人。佛爷嘴里又一直嚷嚷着要到您这里来,我们就把他俩都带来了。”被抢了话的齐铁嘴白了一眼张日山,继续说到:“然后路上我便问她,她说自己是个医生叫做梁湾,夫君姓张在外国谋职。此外我们对她真是一无所知。”二月红听罢也觉得离奇的很,一个陀肚婆在那种阴毒的地方一个人打流,但转念,开口道:“怪是真奇怪,但如若是今天没有她,怕是我一个人也没有把握能帮佛爷把毒菌都清理干净。”

  听罢齐铁嘴也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从自己包里翻出卦书,和他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开了一卦:“话说咱们与佛爷下矿前几日的晚上,夜观天象,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亢、娄、胃、鬼皆有异动,这都是大吉皆主婚姻,故人重逢之势。莫不是……”张日山听到齐铁嘴说到夜观天象就已经开始嗤之以鼻了,听到这里不由得直接打断,还用力的唾了三下:“呸呸呸…八爷,快把你那套收起来吧,你不要告诉我这女人是老天爷送给佛爷的姻缘,这也太鬼扯了。不对,你不会是算到了大吉才跟我们回合的吧。”

  齐铁嘴给张日山这么一句,给噎了半天上不来气:“我……我我跟你们出门,我不得算一卦啊,当然是大吉才能出门喽!再说了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谁说一定是佛爷的姻缘啊……我就是这么一说,谁的姻缘,还没准呢!更何况这位梁小姐,不,应该称作张夫人,人家有夫君,没准是人家夫君要从国外回来了故人重逢,人家这段姻缘好事冲散了咱们的大凶之兆。”张日山听他这么说翻着白眼,轻哼了一声,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她真有夫君吗?如果有,那他的夫君又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在那样机关重重的地方。”二月红听罢,总觉得梁湾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复杂,但介于她救了佛爷,在道义上又不能赶她走……“你们……几个说什么呢?”此时张启山坐起身,他一直也睡不安稳,隐约就听见他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讨论救他的那个女人,只等他全听完了,才有力气撑起来,加入讨论。“佛爷!”张日山赶忙大步走过去扶住张启山,帮他找了个枕头靠住。

  “不用,我没事了。救我的那个姑娘没事吧。”张启山轻轻推了一把张日山,然后就自己下床,将靴子套在了脚上。“我的天,佛爷你真是吓死我们了……”齐铁嘴看张启山精神头不错,瞬间跳出胸口的心脏又回归原位了,上前扶着张启山来到二月红旁边坐下。“我倒是信,八爷的天降姻缘和故人相逢之说……”张启山端起张日山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回想起梁湾手上的二响环和梁湾当时救自己的场景张启山到现在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二响环又让他觉得梁湾一定是跟张家有什么关系。

  “梁湾……梁湾……”梁湾再睡梦里似乎又回到那个洞窟,她觉着呼唤她的声音有些陌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梁湾……梁湾!笨蛋!”此时声音又变回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又不想自己,她突然想到光子,兴许是光子找到了原石。“你……还好吧,他们没伤害你,我也算放心了,这比我之前想的顺利多了。”光子继续说着但梁湾只能听见却看不到它如蒲公英的样子。“我怎么看不到你,你周围怎么看起来黑漆漆还有几条铁链。”梁湾在这虚虚实实的梦境里和光子交谈着。“因为我让你进入我的视界,所以你看到的都是我感知到的。不过这地方似乎被人为改造过,机关重重非常危险,到了时间我去咱们分开的洞口接你,亲自带你下去容易一些,到那时你可别像上次,一定要听话。”光子郑重其事的说着,那句听话温热了梁湾的心。

  “你说话声音,怎么怪怪的,一会男一会女……难道……””梁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贼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才是雌雄同体呢!我只是觉得之前标记的那个人的声音比你的好听!哼!不跟你说了我要休眠了!”听光子的语气里满是恼羞成怒,梁湾内心更是愉悦,忽然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梁湾急切的睁开眼睛。“你醒了……想不想吃东西?”眼前一个十分温婉的女子,笑得恬淡,关切的开口问她。“你是……我……”梁湾开口说话喉咙还是有一丝丝疼,肚子咕噜噜的直响。

  “我是二爷的内人,我叫丫头。桃花,给这位夫人把煮好的面端过来……”丫头看着梁湾总算醒了,内心有些雀跃。“谢谢,夫人你人真好……”梁湾从桃花手里接过来一碗阳春面,热汤蒸腾,喝一口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梁湾,梁夫人?今天真是多亏你救了佛爷,听八爷说,你丈夫家人都在国外,你自己在国内一个人有地方去吗?”丫头一直是个心性柔软温暖的人,见梁湾吃的舒坦便和她聊起来家长里短,梁湾吃着面条无暇认真回答问题都以点头和摇头代替。“那你就先住在我家,我家就我和二爷还有三个孩子,比较方便。要是你跟着佛爷走,身子重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梁湾听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掉在进了碗中化入了汤里。虽然开头是如此的不愉快,但是二爷夫人的一番话让梁湾心里热烘烘的,多日的委屈彻底冲出了心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遇到丫头夫人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是自己的福气,至少让梁湾心里有了个依靠。“你醒了,张副官一定很高兴,桃花快去通报老爷……”丫头抬手替梁湾擦了擦眼泪,现在醒了吃了饭,梁湾的气色好了许多,比睡着的时候更加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是个坏人。

  “他……他才不会高兴呢,我差点让他掐死……估计巴不得我醒不过来呢。”梁湾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有些赌气的说着。“你不知道他抱着你过来,急的头上都冒汗了,张副官是好人,你们之间有误会。你可别怪罪他,你救了佛爷他一定是感激你的。”丫头如实说着,把张日山着急忙慌的送她来客房,请人叫郎中的事情通通说给梁湾听。

  梁湾就这样默默的听着,心酸纵有千百种,缄默不语最是难过。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张日山,我该怎么做?如今我有了落脚的地方本应该感到安心才对,可我却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乘舟漂泊于无尽的海上,举目一望无际,无法窥视到任何边际,也无法回头……

上一章 第三章 故人相逢 落月成孤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五章 张家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