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责

如懿一边走着，一边想起以前的种种，突然觉得很内疚，那么多人的性命都没有了，因为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们之间也经受了太多，也变了太多。如今她再见到绿梅，也会想到凌云彻，他因她而死，名义上保护她的清誉，但他最后还是念着她，念着她的欢欣，他是不是也会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紫禁城。还有阿玛额娘，他们过身之后，自己却因久困深宫，不知何年才可出宫祭拜，想着这些，脸上一片湿润。忽然一块帕子递到面前，如懿转头一看，原来是寒香见。寒香见依旧一身清冷的回族白衣，看着如懿的眼神也是清澈冷淡，淡淡说道：“娘娘一人边走边伤心，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如懿不意她会明白这些，接过帕子，看上面只有疏疏落落的几片竹叶，不似后宫妃子常用的花饰，也实在特别。如懿也不想回宫呆着，便道：“不知容妃是否欢迎去你宫里坐坐？”寒香见依旧不动声色，转头吩咐跟着的宫女阿吉：“先回去准备一下，皇后娘娘与我随后就来。”如懿便跟她去了承乾宫。一路上两人无话。

承乾宫依旧华贵如昨，如懿打量着殿内陈设，无数奇珍异宝装饰的华丽宫室，却甚少有把玩过的痕迹，如懿知道寒香见的性子，不喜荣华富贵，清傲寡淡，与后宫众人更是格格不入。寒香见吩咐侍候的人都出去，自己亲自泡了茶，端给如懿，说道：“娘娘刚刚的样子，落在嫔妾眼里，是可怜又可叹的。娘娘尝尝这桂花蜜，甜了口，不知能不能甜一甜娘娘的心。”如懿笑道：“容妃安慰一句还真是独特。今日之事幸亏是遇上了你，否则又要闲话了。其实倒不是为别的，我想到自己已然害了很多人，误了很多人，自己却依旧残活，种种不似昨日，徒增伤神罢了。”寒香见清冷一笑：“当时寒企走的时候，嫔妾这般想着，可是已故者一定不想在世者好好活着的。娘娘不管是为已故的好友着想，还是为您的父母双亲着想，请您珍重自身，珍惜一切吧！这是娘娘曾劝嫔妾的话，娘娘也该如此想想了。”如懿若有所思地端着茶杯想了许久，缓缓点头。与寒香见一起用了晚膳之后，如懿自己慢慢走回到翊坤宫，一宫的宫人们都急疯了，纷纷忙着去找人，甚至还禀告了皇上太后。看如懿回来了，容珮连忙上前道：“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刚刚都禀明了太后皇上，皇上这正在和大臣商议事情，李公公急的吩咐人在找您，太后也赶紧就着人在满宫里找您呢！”如懿笑道：“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和容妃碰上说了几句，不打紧的。对了，着人去告诉福珈姑姑一声，就说我已经没事回来了。再有，去告诉李玉，皇上有空时，请皇上来一趟！”容珮说道：“是，奴婢遵命！”她看娘娘神色镇定，也没什么异样，想来应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