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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双星阴阳师之凌霄繁华尽彼岸

此刻,陌颜觉得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终极,这句话是她从某盗墓里学来的,但不妨碍他表现出最大程度上的震惊。她两手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引起山亭下正悠闲喝茶的少女的注意。

  那名少女和陌颜相貌十分相似,不,应该这么说,她们两除了身高简直一模一样,也就亭下的那位眉宇间透露着成熟,但她的凝神面貌比陌颜差多了,眼底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这个时间差不多来了。”那个少女喃喃自语着,她似乎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来了就出来吧。”声音突然拔高,陌颜瞪大双眼,她还单纯地认为还有别人在这附近,但她错了,这里只有两个人,躲在树丛里的陌颜,和,亭下的陌颜。

  陌颜仍藏在树丛里,而她转过头盯着树丛好一会儿,冷汗从陌颜额上划下,她知道,那个和她很像的少女早就发现她了。干脆也不躲了,陌颜起身,警惕地看着另一个她,然后慢慢走到她旁边。

  另一个陌颜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碧色的眼眸水灵灵的,这个陌颜笑出了声,招待起从别的时空传送而来的陌颜:“坐下吧,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陌颜半信半疑地坐在石凳上,接过她到的茶水,抿了一口。好凉,味道也很淡,这是什么时候泡的?

  “你来这儿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个,”这个时空的陌颜拿出一只青色的彼岸花放在桌上,没错,确实是因为这朵花才让别的时空的陌颜来到这里的,但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欢迎来到未来。”

  “未来!”陌颜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在这个局面,她估计是因为咒力相撞导致打开了什么虫洞之类的东西。

  估摸着猜到过去的陌颜现在在思考什么,这边的陌颜开始解释起这朵花的功效:“你也知道了,这朵青色彼岸花不是一朵普通的异色彼岸花,而是一个咒装,名为‘萤火’。”

  她拿起彼岸花,往里面注入少许咒力:“这个咒装中储存着大量阳之咒力,当你再往里面注入阳之咒力,”即使将手松开,彼岸花变为红色,发生了轻微的爆炸,这是何等精确的咒力掌控能力,“两种阳之咒力想排斥导致爆炸。”

  “那为什么,鸬宫天马注入咒力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效果。”陌颜抓住了整件事情的重点,她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某蜘蛛不听使唤地动不该碰的东西。

  未来的陌颜两手撑着下巴,眼中的感情深邃又悠远:“你了解过贵人式神么?”

  “啊?嗯,多少有一点。”在书籍上记载的,陌颜大致都看了一遍,但她却没有深入了解。

  “那你知道贵人为什么如此强大么?”

  “是因为,获得了在蛊毒仪式上死去的鸬宫家成员的咒护者之力,以及贵人式神的力量。”陌颜低垂下头,其实对这个仪式她并不想多提,她不想更深入得了解,她在害怕。更简单来说,她不敢更加靠近那个少年……

  “没错,而式神‘贵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她拥有作为‘器皿’的功能,只有死去的阴阳师的咒护者才能填满这个器皿。”

  陌颜又是一惊。难道举办那个贵人仪式的目的,是为了填满器皿?

  “噗,”未来的陌颜一眼便看穿了她天真的想法,“当然,并不是所有咒护者都有这个资格,能填满这个器皿的,只有少数女性阴阳师。”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所谓贵人,就是所有没能成为太阴的双星,死后回去的地方。”

  静默了片刻,陌颜接受这个事实可能需要些时间。死去的太阴会集合在贵人式神那儿,那就是说明,贵人式神及贵人,拥有阴之咒力?

  “你想的不错,贵人拥有阴之咒力。正因为是阴之咒力,所以与咒装内的阳之咒力不会发生排斥,相对的,两者会融合到一起,同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并且做到穿越时空的效果。”

  陌颜已经不止一次佩服过自己的脑子,她听懂了这朵花的原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接受。解决了这朵花的难题,现在的她开始苦恼另一个问题。既然只有阴之咒力可以启动这朵花,那我应该怎么回去啊?找这边的贵人借用一下他的咒力?

  “那是不可能的。”这边的陌颜喝了口茶,“你是找不到这里的贵人的。”

  “什么?”陌颜觉得她可能听错了,“找不到”是什么意思,找个人不是应该很容易嘛,更何况现在的贵人应该还是天马吧,既然如此,只要她带她去找这里的天马不就好了。

  突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未来的这个陌颜赶紧换了种说法:“啊,不。是把你带下去被人发现了会引发骚乱,现在也不好把那家伙带上来。”

  不想去找他啊,他们是吵架了吧,我懂我懂,天马就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陌颜带着笑点了点头,即便她很聪明,但凭阅历,仍是这边的陌颜更胜一筹。

  是的,他确实带不上来。

  因为我把他弄丢了啊……

  悲意闪过未来陌颜的瞳眸,她拿出了另一朵彼岸花,这是一朵紫色的彼岸花,和桌上那朵青色彼岸花的形态一模一样。“你也不用担心回不回得去,这是与‘萤火’相对的另一个咒装‘烛’,它蕴藏着阴之咒力,可以供你使用。”

  “这是你做的吗?”陌颜接过黄色彼岸花,细细打量,确实和青色彼岸花一样。

  “我知道你会出现,当然是因为我也经历过啊。”

  “啊,我知道了。”未来和过去相同,也就是说我来到未来是个必然事件,而这朵黄色彼岸花已经存在很久了。

  “不过你使用是一定要特别注意,注入的量决定了你的去处。”

  “嗯,我知道了。”陌颜拿着彼岸花,准备注入咒力。

  未来的陌颜看着她,眼中闪了闪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伸手抓住这个比她稍矮一些的陌颜。她低垂着头,听她的声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可以,在听我,啰嗦几句吗?”

  “啊,嗯。”陌颜吓了一跳,但还是乖巧地放下彼岸花。

  “呐,陌颜,你现在对天马,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她感到有点别扭,一点是因为自己叫自己名字,一点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她当然明白这个阶段的她对天马抱着什么样的感受,但,岁月不饶人,她过去不曾这么想过,现在她却想,如果过去她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有多好……有多好……

  陌颜当然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的刘海挡住了眼睛,根本看不到她的什么,但是陌颜还是认真地回答她:“只是朋友吧……”现在的陌颜对天马还是不敢抱有什么幻想的,她知道天马选她当未婚妻只是个挡箭牌,实际上根本没什么意义……没什么意义……不知为什么,陌颜想到这儿心里竟觉得有些难受,但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真的没什么意义吗?

  “我知道了……”未来的陌颜松手,换上了笑。

  看她没什么问题了,陌颜也重新拿起黄色彼岸花,小心翼翼地注入咒力,黄色彼岸花同青色彼岸花一样,它渐渐变为白色的曼珠沙华。在光芒即将吞没她之际,她又看到了另一个她眼角的白色水珠划过她的脸颊。

  泪?

  她听到了那个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珍惜你眼前的人。”

  ———————————————

  另一边,酒红发的少年看了看四周,瞧着这陈设,很明显是夏日祭。周围的人,有的穿着和服,三两结队而行,都没发现他们之中突然多了一个人。

  天马看了看手中的青色彼岸花,眼神异常冰冷。不用怀疑,传送到这儿来定是这花的杰作,如果合理控制咒力量,就可以随心所欲穿越时空,哪怕是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握紧手中的彼岸花,天马逆着人流行走。如果他贸然在这么多人之中使用青色彼岸花,先不说会不会有人发现有人突然出现有突然消失,这朵花明显有波及到周围的人的危险,到时候消失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了。

  通过感知咒力,天马看似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又实则不是。这个地方的几乎没什么人来往,也没有什么店面,只有一张长椅,以及坐在长椅上抱着双腿蜷缩着的女孩。

  天马远远地看着她。不会有错,那就是陌颜,不过是小时候的陌颜。再一次展开咒力感知,方远百里也只有她和他认识的那个她拥有同样的咒力。

  而那个小陌颜,她只是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没有抬头,等待着夏日祭结束。

  那一瞬,天马觉得这时的她和他太像了,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一样,一样孤独。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小女孩确实已经没什么朋友了,父母因为事务不能陪伴在她身边,她就只能详装高兴地出来,然后在一张椅子上等待夏日祭结束后,再假装愉悦地回家。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下一秒出现在天马脑海里的。他认识的那个她很傻很呆,但她每天都过得都很愉快,至少不是像这个她一样阴郁。

  嗯?停顿了一秒,又有一个问题浮现。那若是她每天的笑是掩饰呢?就像他一样,装着高高在上,装着对什么都不在乎……而这样,真的很累。

  那他,真的了解她吗?

  或许天马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会去考虑别人,在意别人的感受。确实,他把她强行留在了自己身边时,根本没在意过她的感受。他在选陌颜做未婚妻时也想过,如果陌颜拒绝了怎么办,那损失的可就是他的颜面。如果陌颜拒绝了,他就会强行把她禁锢在鸬宫家,那样,他就可以一直拿她解闷。

  那她呢?

  这个女孩,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天马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要了解她。

  少年走到了女孩面前,身影将光线遮挡,女孩这时也才缓缓抬头,她愣住了。她看见的,似乎是这世上最美的绝色,绚丽夺目的酒红发,以及摄入心魂的异色瞳,她还没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人。

  天马坐到了她身边,转头向她问到:“小丫头,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嗯?”他暂时忍住想捏一捏陌颜脸蛋的冲动,这时候的陌颜还带着婴儿肥,她就像一个奶团子,竟然异常得可爱

  小陌颜嘟起嘴,这时的模样与他认识的那个她重合:“和你有什么关系,大蜘蛛。”陌颜果然还是陌颜,也只有她能忍住天马那该死的有魅力的容貌,然后找准最关键的特征怼回去。

  天马黑了黑脸,干脆不在忍耐内心的欲望,直接上手捏起小陌颜的脸,手感意外得不错。“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Yidai!放手放手放手!”背后的草丛似乎有了什么动静,但在天马及时松手之后又没了声响,“我只是觉得夏日祭什么的太孩子气了,所以坐在这儿。”小陌颜慌乱地给自己打掩护。

  “哦?是吗?”天马勾起笑,这丫头,心里话都在脸上了,“不会是因为没有朋友吧。”少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陌颜。

  “才不是呢!”小陌颜也跟着要站起来,天马却眼疾手快按住她的额头,小陌颜向后摔坐在椅子上。

  “呜……”小陌颜的鼻头一酸,上一秒还大笑着的天马下一秒就紧张了,小陌颜竟然哭了起来,“呜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泪流不止的小陌颜,天马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摸了摸小陌颜柔软的亚麻色头发,带着来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别哭了,让我带你去玩儿也不是不行。”

  小陌颜哽咽地说:“才,才,才不要,和你玩。你,肯定,有什么,条件。妈妈,教过我的,不要,不要和坏叔叔玩。”

  “我看上去像坏叔叔?嗯?”天马艰难地保持着微笑,他知道,现在不能斩了这丫头。

  “不,不像。”小陌颜抽噎着回答。

  “那不就行了,但确实有条件。”

  “什,什么,条件。”小陌颜抹了抹眼泪,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夏日祭果然还是有魅力的。

  “把你的钱给我保管。”

  小陌颜将信将疑地把脖子上挂着的荷叶包讲给天马,天马获得荷叶包后,毫不犹豫地弹了弹小陌颜的脑袋:“不可以随意相信陌生人。”

  “那你还给我!”小陌颜站起来想抢回荷叶包,天马也顺势站起,举起荷叶包,正好是小陌颜此时跳起来也够不到的距离。

  “嗯?我可不是陌生人。”天马牵起陌颜肉嘟嘟的小手,带她随意地四处逛逛。

  他们走远后,草丛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几个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个正在用耳机和谁通话着:“主管大人,现在怎么办?”

  耳机另一边传来听起来苍老的声音:“跟着他们,记得远一点,随时保护大小姐的安全。”

  “了解。”

  虽然这几个黑衣人要时刻紧跟着他们,但好歹也是保持了一段距离,加之天马早就知道这丫头附近藏着人,所以要甩开他们,也是非常容易的。绕了几个弯后,他们就没影了。

  当然,因为夏日祭已经到了尾声,不少店铺都已经开始收摊了。即便这样,天马身旁的这个小身影,也是蹦蹦跶跶的,也许是好久没有人陪着一起玩了。

  “你等下我。”天马松开牵着小陌颜的手,然后走到一个店铺前。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桃红色的御守,“拿着吧。”这语气,简直就像一个上司随意地给部下送了件礼物。

  但小陌颜可是很开心的,在她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有朋友送她礼物:“我太喜欢了。”她握着御守,对这个小玩意儿爱不释手。

  天马将荷叶包挂会陌颜脖子上。

  “嗯?”小陌颜疑惑地玩过头,和她如出一撤。

  “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

  “嗯?”小陌颜看了看手腕上带的手表,确实,已经到她该回去的时间了,“才玩了一会会的说,”轻声细语地抱怨着,小陌颜无奈地抬头,“大哥哥,我叫森陌颜,你叫什么?”至少在我回家前,我想知道大哥哥的名字。

  天马蹲下,伸出手,小陌颜以为他又要弹自己的脑袋,赶紧闭上眼睛,最后却感觉额头一片柔软。小陌颜红着脸睁开碧色的眼眸,一脸难以置信。

  而天马的心情大好,嘴角的笑意更浓:“未来,你就知道了。”他轻轻向后一跳,离小陌颜大概四五米远后启动了青色彼岸花。

  少年的身影消失,小陌颜茫然地眨巴着眼:“啊嘞,我为什么在这儿?”看着手里的御守,又是一脸疑惑。这似乎是一个大哥哥送我的,谁呢?脑海中对他的印象变得十分模糊,似乎是刻意而为的,但又不改变小陌颜对这个御守的珍惜。

  “大小姐!”那几个跟着陌颜保镖总算找到了她,“您没事吧!”

  “嗯,”小陌颜轻微点了点头,“回家吧。”然后,拿着御守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的保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地跟上了陌颜。

  不知又是哪个时空,凭空出现的少年平静地站在原地。他送给陌颜的那个御守其实是护身符,为了不让污秽们感知到高咒力而做出的东西。陌颜身上肯定也有带,但那种用来唬人的残次品,遇到稍微强一些的污秽就会失去功效。

  天马微调咒力继续注入到青色彼岸花中。送给她护身符,一方面是保证她的安全,另一方面是自己私心。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影响未来,但他,不想失去她。因此,才有了最后那个决定。

  ———————————————

  陌颜离开了那引人深思的未来,她摔进草丛中,不顾插在头发上的几根树枝坐起。未来的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调整好状态,陌颜一抬头,入眼的是那熟悉的屋檐。这地方?她现在处在的位置对她而言挺熟悉的,但因为她身份特殊,在学会了基本咒法后便不常来了,最后一年,估计除了毕业仪式,她基本上就没回来过。

  这里是初级学舍,陌颜曾在这里学习过几个月。

  “噢噢~~!!!”传来一阵声响,陌颜赶紧将自己严严实实藏在草丛里。那个孩子似乎是这里长得最健壮的,他和天马一样,拥有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很明显能看出来,他是鸬宫家的孩子。

  “呀!”被他打到的孩子摔在地上,周围人都忍不住对他表示称赞。“你太厉害了,八寻!”“已经打败10个人了!”

  “下一个!”那个男孩斗志昂扬,根本不见疲惫。

  呃,我怎么在他身上看到了鸣海大人的身影……陌颜躲在草丛里摸摸吐槽,然后又注意到另外几个拥有酒红色头发的孩子们。陌颜吞了吞口水。不会错的,她现在传送到了蛊毒仪式之前的时间。

  “呜…”一个孩子痛苦地捂着手跪在地上,他的刀就掉在他的面前。

  “到此为止!鸬宫左马之助获胜!!”

  酒红色长发男孩威风凌凌地站在那个孩子面前,他举着木刀,一脸不屑的模样。

  另一边,和左马之助长相相似的女孩正在对自己的剑施加咒装,因为咒压,周围的学生连连后退。“你,你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量!鸬宫光……!”“再这样下去就要伤着旁边的人了!”

  即便他们这么说,那个女孩还是这么说:“我为什么…要配合这些弱者的步调呢?”

  躲在草丛里的少女,低着头,抱着双腿。如果,如果……如果我阻止了蛊毒仪式……未来会怎么样?

  不行!猛地摇了摇头,蛊毒仪式是个必然事件,参加者除非是活到最后,否则,根本没有办法逃离举办仪式的那个岛屿。

  陌颜再一次抬起头,找寻着那个身影。碧色的眼睛一亮,她找到了。

  “喂!鸬宫!你这小子,怎么又迟到了!!!”初级学舍的教室正教训着这个经常迟到的懒散的孩子,“你就不觉得自己在给鸬宫家的其他人丢脸吗!!”

  被训斥的男孩低着头,好一副乖巧的模样:“抱歉啦~~”

  “噗。”陌颜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憋了回去。不愧是天马呢。瞥见一旁火红色头发的男孩怒气冲冲来找他,远远看着,很快就知道那是士门。

  “鸬宫天马!!!”他很是气愤,“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懒散呢!!”

  “嗯~~”天马回过头,很不乐意的样子,“你不是比我第一个年级吗,管这么多干嘛。”

  “我当然要管!小组合作演习时,我们两个可是同一个队伍的。就是因为你没来参加晨练,害得我们整个小组的人,今天一早上都毫无进展!!”

  “烦不烦啊~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需要什么队友!”

  “你这家伙…”士门强忍着怒火,他果然和这个人合不来,“就不觉得对不起鸬宫家的各位前辈吗!?我之前觉得,鸬宫家的每一位阴阳师,都是那么得出色而完美……”士门赞扬着鸬宫家的阴阳师,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鸬宫家出了这么一位懒散的人。

  “那你加入鸬宫家不就好了。不愿呆在斑鸠家的话,我跟你换啊?”

  听力超棒的陌颜似乎又一次听见了类似“加入鸬宫家”的话语,瞬间脸色一黑。

  和陌颜同时脸黑的士门,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个转身扑向天马:“你这家伙~~!!找打吗~~!!?”

  “你们两个,不许打架!!”就在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时,另一个女孩站了出来,“真是的,动不动就打架!”她和天马长得极其相似,带着眼镜。

  天马看见她后,果然不再和士门纠缠:“切。”他转身,漫不经心地走来。

  那家伙,好像还挺听泉里同学的话。士门无语地看着天马离开。

  “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弟弟,士门同学。”她就是天马的姐姐鸬宫泉里。

  “我,我才没有……!”士门为自己辩解着,就这样的人,他还懒得理他呢。

  “想必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斑鸠家的支柱之一,而那孩子,也终将坐上鸬宫家家主的位置。如果你能多多支持他,我也会感到十分高兴的。”鸬宫泉里脸上浮现自豪的神情,但这句话……

  陌颜再也按耐不住。这算什么?天马的姐姐早就知道她会死了?他们不反抗一下命运的吗?动身消失在原地,她需要去找天马。

  想来想去,陌颜还是放弃了更改过去。她想起了天马在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她不知道那到底是贵人式神,还是鸬宫家这些孩子的咒护者所为,但她知道,天马需要她,他太孤独了。

  很讽刺吧,明明不想接近,却不知不觉,离他越来越近。

  很理性地去买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带上白色的口罩,将帽子扣在头上。她可不想被天马认出来,即便现在不认识她,在未来他们还是要见面的。

  悄咪咪地来到海崖边,那个寂寞的男孩就坐在那儿,听着海浪的声音。

  陌颜走到天马的身后:“你在做什么?”她很俏皮地说着,帽檐挡住了她的眼睛连亚麻灰的头发,也全部塞进了帽子,不留一点痕迹。

  “你是谁啊?脏兮兮的斗篷怪女。”天马先是一愣,岛上什么时候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人了?

  脸色一黑。这个臭蟑螂,又起啥奇奇怪怪的外号:“我可是在关心你啊。”一手搭在天马肩上,竭力控制着力道,她可真想就这样捏碎他的肩。

  “不关你的事吧。”天马拍掉她的手。和鸟丸一样,真是个怪人。

  “怎么能不管我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很复杂的!”陌颜直接伸手揉着天马酒红色的短发,直到揉乱了也不停手。

  “啊啊啊!你这家伙!”天马挣扎着。陌颜眼疾手快,赶紧向后一腿,躲过了天马的一击拳击。“咕噜”,就在这时,天马手上爬起黑的纹路,看它的样貌,活似一条蜈蚣。

  “嘁。”天马收手站起,惆怅地看着手心。比想象中,来的快啊。

  陌颜也看见了天马手中的蜈蚣黑纹,心理又不是滋味。她看着天马站起,慢悠悠地离开海崖。她终究是忍不住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拉下口罩,高声喊到:“呐!天马!不管发生什么!一定有能够理解你的人存在!”这句话肯定是没经过陌颜的脑子,她是脱口而出的。那她,倒是是怎么想的。

  在说出这句话后,陌颜在黄色彼岸花中注入咒力。看着此时的天马停顿的背影,她笑了。

  去吧,我的贵人。

  我在未来,等你。

  男孩回头,不见少女的身影,只有一瞬间的一面。

  ———————————————

  在那之后,陌颜的感情波动似乎变大了,辗转几次才准确控制了咒力量,回到原来的时空。刚睁眼,入目的便是她最熟悉的异色瞳。

  “你好慢啊,书呆子。”毫不犹豫地讽刺她,确实,他等了她很久。

  “也不看看是因为谁,才有了这次时空之旅,臭蟑螂。”她叫回以前叫他的称号,为了彰显她看见以前的他的得意。

  “嗯?”天马捏上陌颜的脸,也吐槽到,“还是以前那个奶团子的脸捏起来舒服。”

  “啊!?你放开!”陌颜挣开他,嘟起嘴,准备离开训练室。

  “陌颜,”天马难得郑重地叫她的名字,“你愿不愿意接受未婚妻这个身份。”如果她不接受,那他直接动手让那些老家伙闭嘴,然后解除这层关系。

  “唔……”陌颜有些疑惑,但她还是这么说,“算了吧。到时候会出现的说法要么就是‘果然,那个外来的绿茶配不上天马大人’,要么就是‘天马大人把那个女的甩了’,到头来,坏的也只是我的名声。”……所以,这样就好了。

  陌颜把天马手里的那朵青色彼岸花也带走,一黄一青两朵花,被锁进了一个盒子。然后,陌颜让云霞把盒子带了山里埋了起来。

  过去的让它过去,该来的让它来好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是浮云。

关于“萤火”“烛”这两朵异色彼岸花:“萤火”是阡颜的杰作,而“烛”的来历并不清楚,文中解释的应该很清楚了,这两个都是不符科学规律的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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