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一入席,宫女们便鱼贯而入,来布置饭菜
我与李承泽是吃饱了来的,
见庆帝动了筷子,我们就也只是随便夹几块,做做样子。
遥看范闲吃得很是欢实,
叫我疑心他那一桌饭菜格外香甜。
庆帝清了清嗓子,
庆帝“咳咳——”
殿内的人便都知趣的停下筷子,正襟危坐。
唯独范闲依旧埋头苦吃
庆帝“范协律——”
范闲现在是庆帝亲封的太常寺协律郎
显然他现下还没对这个职位建立起身份认同,因此并未意识到庆帝是在叫他,依旧忙着夹菜
辛其物“范大人……叫你呢……”
辛其物压低声音,侧身去够范闲的衣服,提醒他。
范闲“叫我?叫什么呀?”
辛其物“你是太常寺协律郎,这是官名。”
说真的,范闲是我见过最合格的干饭人
李忆
天子呼来不放碗,牛批牛批
范闲忙给自己倒了杯酒,将嘴里的食物顺下去才站起身,走到桌外面向庆帝拱手行礼:
范闲“陛下——”
庆帝“朕见你几次,你都没跪下过,”
庆帝“这次,以为你还会站着。”
哟!庆帝竟然和我找到了一样的重点?!
范闲“那岂不是要犯了众怒?”
范闲啊,范闲……
怕犯众怒,却不怕触怒龙颜
庆帝招手将范闲叫到身边,
庆帝“看你眼神恍恍惚惚,你还挺贪杯是吧?”
范闲“回陛下,场面如此之大,臣实在是有点紧张啊!”
庆帝勾唇一笑,
庆帝“云之澜。”
云之澜站起来,也向庆帝行礼,就站在了范闲身侧。
庆帝“你那两个徒弟,就是他杀的。”
云之澜“我知道。”
庆帝“你看他年轻,他可有点本事哦!”
云之澜“杀我——才是本事。”
庆帝收起笑意,拍一下桌子道:
庆帝“四顾剑的徒弟,就是有点傲气!”
云之澜不说话,回到了座位上。
庆帝“朕……体会到了……”
庆帝“范闲。”
庆帝“鸿泸寺传来折子”
庆帝“说你这次差事办得不错,大战由你而起,由你而终。”
庆帝“朕不想当中赞扬你什么,来,陪朕喝一杯!”
范闲陪着庆帝饮了辛其物给他送来的一杯酒,正要回座。
李承泽叫住了他,
二皇子李承泽“范协律请留步。”
范闲懵懵地转回身。
李承泽走出座位,向庆帝行一跪拜礼,
二皇子李承泽“陛下,儿臣有话想说。”
庆帝“说。”
二皇子李承泽“范闲除武勇之外,文采更是惊人。”
二皇子李承泽“儿臣便对其赞叹不已。”
二皇子李承泽“今日又听闻他与北齐谈判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堪以大用。”
庆帝随便夹着菜,
庆帝“直接说。”
二皇子李承泽“来年春闱,不如由范闲主持科考。”
二皇子李承泽“少年才子,提点天下生员。载入史册,或是一段佳话!”
庆帝“范闲虽有诗名,但是,终究资历尚浅啊!”
李承乾见李承泽为范闲谋求仕途,自是坐不住的,当下就要起来为范闲加油助力,就怕被李承泽抢占了举荐范闲的机会。
我眼疾手快拉住李承乾的衣角,狠命用力,不准他站起来。
李忆“又争?!”
李忆“你坐着,我去。”
我提了裙摆站起来,在李承泽身边跪下,对庆帝道:
李忆“父帝。”
李忆“范闲资历虽浅,却文武双全,是我庆国文坛新秀,才名远播,若由他主持春闱,必能招致天下才俊为我庆国所用。”
李忆“儿臣以为,启用范闲,也能向天下昭示我庆国招揽天下青年才俊的态度,必能为我朝吹进一股新风。”
庆帝放下筷子看我,笑道:
庆帝“堂堂公主不知矜持,大庭广众之下为未来夫婿谋求仕途,看来是朕太惯着你了!”
我故作小心思被点破的羞怯状,嗫嚅道:
李忆“父帝……”
庆帝露出笑意,道:
庆帝“罢了罢了,朕且饶你这一次。”
庆帝“以后不可这样随意了。”
庆帝“离春闱还有些时日,此时,到时再定吧。”
庆帝“你们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