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的眼角稍微抬了一点,向这边瞥了一眼。
他吐掉了口中的旱烟,铲子一支懒洋洋搭了条胳膊上去。
刘小子。我要是没看错,你刚还在拦我们丫头。
他挑了挑眉。
刘怎么,变卦这么快?
黑死牟动作实在太快,冬月根本没来得及躲,但也没觉得意外。
大概会有一瞬间的难过吧,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早不是自己爱的那位。
刘我劝你冷静点,解释一下什么情况。别把我的摊子糟乱了,我可是在挣这个损钱。
黑死牟并没有理他。在黑死牟看来这人没什么能耐——虽然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东西,但他对自己有无比的自信。
此时的他只是愤怒,那种被欺骗了、被背叛了的愤怒。
这个女人是冬月,那后面那具尸体是谁?
那是一具干瘪到几乎不能辨别的尸体,可是黑死牟在看见的一瞬间胸口就狠狠痛了起来。
那到底是对他多重要的人才能造成的感觉?
可是尸体为什么会保存这么久——一百年,甚至,几百年!
几百年!
他想要一个答案。单纯的,它和她,到底是谁。
他固然是爱着刀尖下的这个女人,或许这个女人给他的真实感更应该为一切加分——
可是冬月早就死了!
死在了他们结婚的那间卧房,她换上白无垢的那间卧房,她拥有了骨肉的那件卧房——
他许多年都没有再踏进去的那间卧房!
冬月应该是一具白骨,或者一抔黄土。
而不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提着日轮刀的女人!
那具尸体不一样。他看得太清楚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这个胡子邋遢头发糟乱的男人大概是经常带在身边的……尽管很可笑,带着一具尸体招摇过市……可现在不就是这幅光景?
其他的尸体上满是黄土,有的烂得只剩骨头,相较于这些,那具尸体的与众不同清晰可见。
黑死牟不说话,冬月不说话,刘靠着那绷直插在泥土里的铲子点了一支新的烟。
深吸一口,再吐一口烟圈出来,看起来十分自在。
突然,黑死牟瞳孔迅速收缩。
下一秒,冬月已经出现在了刘的身后,他身边萦绕的刺鼻烟味和一点烟灰证明了有个人曾经来过,还掳走了一个人。
他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实力。
完全在他之上。
这不同于鬼杀队和鬼的花里胡哨的技能。他只是单纯的速度——以及力量。
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藏着的、兀自在暗中涌动着的能力。
刘做事说话都要过脑子,你很明白这一点。丫头,把你的刀拔出来,你要我一把老骨头和他扛吗?
这话说出来根本没有什么代表作用,他紧实的肌肉和凌厉的轮廓彰显出了他不受年龄限制的力量——而他的神情道出实情。
他只是懒。
刘也许你猜得不错,不过丫头也没什么变化。如果她是你的爱人,只能说你不够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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