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北冥子看了一眼夜子羽，又问道：“何为圣人之道？”

　　“嗯？”

　　夜子羽忽然懵了一逼，这画风突变的太快了！刚刚还是悲伤画面，突然变成了对答。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是漫画《一人之下》中六库仙贼陆丰对圣人之道的看法，被夜子羽引用了来。

　　“道友认为圣人不应存在？”北冥子问道。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圣人就一定是对的吗？圣人说的也不一定全是对的，也有犯错的时候。”

　　卧槽，你老兄要不要这么认真？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还较真儿！

　　“愿闻其详。”

　　“《道德经》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人对待事情的基本原则是按规律来加以处理，且这种规律也是‘天地’的规律。规律与规律在本质上是平等的、相同的。圣人既是发现和认知世界的先驱，同样也是人中之一。是人就会犯错，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这个道理。”

　　“嗯。”北冥子低头思索，默默不语。

　　在北冥子失神的瞬间，夜子羽偷偷换掉了几个棋子，也就是飞了几片叶子。

　　在他刚想要再偷一子一刹那，北冥子忽然醒悟了过来。

　　“道友！你……想悔棋吗！？”

　　夜子羽讪讪一笑道：“额哈哈。你看我也是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同样的圣人也是人，也会犯错。圣人犯错难道就不算犯错了吗？毁灭人的天性以推行所谓的仁义礼，这就是圣人的过错！当然，这只是针对于儒家而言。”

　　“比如说孔丘，你认为孔丘是圣人吗？”夜子羽举例问道。

　　“……是。孔夫子自然是圣人。”

　　得了，没救了。

　　“为什么啊？说说理由。”夜子羽撇撇嘴说道。

　　要说以前有人在他面前说孔丘是个圣人，他一定会认同；现在嘛，他可是一万个不屑！在他看来，那个孔老头儿就是一个死傲娇，又臭屁的老不死！一天天的缠着他，幸好他发现系统空间可以回收他，要不然明天面对着那张老脸肯定会痛不欲生！

　　“圣人嘛？我可不这么认为！《列御寇·汤问》记载：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一个小孩认为我认为太阳刚刚升起时离人近一些，中午的时候离人远一些。另一个小孩认为太阳刚刚升起时离人远些，而中午时离人近些。最终争辩不下，遂求证于孔子。然，孔子也无法判断孰是孰非。……由此可见，孔老二也是凡人，世上也有他不知道的事。那，他还是圣人吗？”

　　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夜子羽忽然感觉脑海中的一阵波动，没有多想便回神了。君不见，被称为“孔老二”的人正在某一神秘空间跳脚。

　　“你信不信，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圣人’？”夜子羽问道。说着，随手一挥。

　　话音刚落，在北冥子震惊的目光下，一个白发老者凭空出现。

　　“真乃……奇人也。”

　　其人鼻孔外翻，眼睛凸出，大暴牙齿，大耳垂肩，双手过膝，甚至身材不匀……额，可以说是天赋异禀，这就是北冥子的第一印象。但人不可貌相，凡是与孔子接触过的人，都会被他温和而充满正气，威严而不凶猛，谦虚而和气的内在气质强烈吸引。正因为如此，北冥子才会啧啧称奇。

　　北冥子震惊归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满脸问号的看向夜子羽。

　　“别看我，自己问。”

　　北冥子虽然年岁大，但并非是为老不尊的人。

　　礼数还是很周全，躬身一礼问道：“敢问先生名讳？”

　　‘先生’自然是在叫孔子，然而回答却无声胜有声了。

　　凭空中，孔子同样一礼。然后‘回答’道。但只见其嘴在动，却未闻其声……

　　北冥子嘴角抽了抽，看向夜子羽请求解惑。

　　“子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夜子羽端详着棋盘，摆摆手说道。

　　孔子瞪了一眼夜子羽，然后一拱手。捡起地面上的树枝在地上写道：

　　老夫孔丘，字仲尼，鲁国曲阜人氏也。

　　“你你你……咳咳！”北冥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夜子羽：“……”

　　短短的一句话，却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虽然他是个唯心主义者，但并不代表他相信怪力乱神这种事情。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世人皆有魂魄，死后魂魄不散者，多为阴灵鬼体。虽然少见，但并不代表没有吧！真是少见多怪！”夜子羽吐槽道。

　　北冥子擦了一把冷汗，愧疚的说道：“让夫子见笑了，勿怪勿怪！”

　　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若非自己亲眼所见，恐怕自己都不会相信。

　　“夫子，晚辈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已困扰多时，还请夫子不吝赐教。”

　　虽然北冥子年岁很大，但在孔子这样的大贤面前亦不敢托大。

　　北冥子问道：“老……我的疑问是关于一个人。这个人夫子识得他，他是您的同乡，名曰尾生。”

　　孔子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来，似是在回忆。

　　“传闻：有一次，他的一位亲戚家里醋用完了，来向尾生借，尾生家也没有醋，但他并没有回绝，于是便谎称有，假遂进屋去取。尾生悄悄从后门而出，立即向邻居借了一坛醋，并声称这是自己的，就送给了那位亲戚。”

　　“夫子批评他，为人不诚。但，晚辈却不以为然。虽是谎言，但其出发点则是为善。谎言不亦有美丽者乎？夫子认为非【礼】，但在下认为礼数大多乃是强加于人的，【礼】束缚了人的天生自由的本性。”

　　夜子羽暗道：“卧槽！要坏事儿！”

　　果然，孔子的表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开始手舞足蹈。如果不是灵魂体，恐怕就能听见破口大骂的声音。

　　“晚辈不这么认为！”北冥子奋然说道。

　　夜子羽：“！”

　　唇语吗！？这都能听懂？这还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吾以为【礼】确实有利于社会的规范，但却对世人的无形的枷锁。被其所缚束的人，终身无法自由，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抹杀了人的天性。不失其性命之情，方为世间至理正道！”

　　孔子振袖，再次反驳道。

　　“腐儒！大盗窃国！实乃天下分离祸患之根源！”北冥子忽然大喝道。

　　“卧槽，系统老兄！那孔老头儿到底说了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