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齐天大圣

第二十七章齐天大圣

第二天周小山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从哪里扛回来一箱子书，他在书房里安置那些书，锦觅便在客厅里心不在焉的逗鱼，时不时竖起耳朵探听一下书房里的动静，过了好久听不见声音了，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到周小山。

自从昨天的话题结束，两人人便都很沉默，心照不宣的谁都不再提起。锦觅跑去阳台找了个花盆，里面快枯死的植物已经看不出种的是什么了，她起手就把它们拔起来扔到垃圾桶，给花盆里培了些水，却不知道该种什么花好。

“书房里该养什么花呢？”锦觅端着花盆回到客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从前最不爱做的事就是看书，百花宫的藏书阁若非长芳主要求，她从来都不主动进去。

“你拿的……是什么？”周小山吃惊的看着门口的锦觅，放下手里的笔从书桌后绕出去。

“紫藤萝，我种的。”锦觅仰起脸笑，花界有一大片紫藤萝，她从前不觉得稀奇，近来却甚是想念。她在书房里东瞅西瞅的比划着，“我把它绕上你的书架好么？不会长得很大的。”

周小山沉下脸，“可现在是9月，小鱼，紫藤萝的花期是春天，换盆兰花吧。”

锦觅垂下头把花盆放在桌上，十指翻动施以灵力，将一盆紫藤萝拔掉换成兰花。

“我教了你很多事情，倒是忘了认字写字这一件很重要的。”周小山拉着锦觅手坐去书桌前。

“我会认字写字啊。”锦觅心里说，但是读的书不多。

“你会？”周小山笑，“美人鱼也识字？是哪国文字呢？来，写一下你的名字。”

锦觅接过周小山递来的笔皱眉，看到桌上他翻开的书页上写着“周小山”三个字，便甩笔也在那三字下面也写了三个字。

“不能在这写——”来不及阻止，周小山看到锦觅写下的字反倒乐起来。

“我……我写的是不怎么好看，”锦觅被他弄得尴尬，气呼呼的辩白道：“这笔不好嘛，毛都没有，怎么能写好嘛。”

“毛？”周小山真的笑起来，“你这握笔姿势是要写书法啊？笔不是这么握的，过来我教你。”

周小山拉过锦觅的手，掰着她的手指教她握笔，再看一眼扉页上她写的七扭八歪的三个字愣神了，“周小魚？鱼儿，鲛人么？你们鲛人族真的教读书识字呢？你写的是繁体字，现在中国大陆通行的已经不是这种字了。”

锦觅摇头表示不懂，翻开周小山的书看，很多字认识，只是有些奇怪，读起来也读不大通，上面还画着很多奇怪的画，“哎呀，头疼头疼，我不看了。”

“这是生物专业书，你肯定看不懂啊，我都头疼的。”周小山起身去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看这个吧，先学习简体字，繁体字你都会，简体字学起来更容易。”

“《西游记》？”锦觅翻开看了几页，上面还有彩色的画，好像有神仙，很好看的样子，“这是什么书啊？好有趣啊。”

“里面有讲修仙的故事，你应该会喜欢看。”周小山把书翻到第一页，“是从左到右，横着看的。”

“噢，这么看就能读通了。”锦觅读了几句便觉得上瘾，“好看，好看好看。”

周小山在学习的时候，锦觅便在一旁看《西游记》，看的热血澎湃激动不已，第一次觉得读书是如此有趣的事情。

“你去客厅看吧。”周小山无奈的笑，她这么开心他也很高兴，可是新领域的课目要学好实在需要花很多精力。

锦觅大概知道自己又笑又翻腾动静太大了，便笑嘻嘻的抱着书关了书房的门出去了，犹自不放心，怕吵到周小山，便直接给书房门加了一道结界，在客厅里肆意折腾，一会儿学猴子，一会儿又心血来潮的修炼。

周小山很快就正式去学校上课了，作为联合培养的学员进入北华大学生物科学与技术系硕士班，伺机夺取他们最新研究“源计划”的成果。

他做基本信息调查时，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要动手的对象如此极端。

周小山十分想笑，两名最核心的研究员，一个年纪老迈，另一个却是个年轻的女博士，曾在美国留学，和程远同岁，26，竟在同一个城市上的学，他真想问问程远认不认识这个叫裘佳宁的女博士。如果真有这么多巧合的话，那是真搞笑。

“源计划”实验即将进入临床阶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能拿到研究成果，周小山开始部署计划，这一对博士师生，谁也不能放过，得做两手打算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入学后最要紧的是先熟悉环境，这对周小山来说轻而易举，紧接着便是深入调查本次的两个行动对象，并寻找突破口。

行动对象一号，王志里，中科院院士，生物科学界的泰斗，“源计划”就是他一手主持的项目，很传统的一位老博士，热衷下棋和茶道，他的夫人喜欢养花，周小山想，这世上还真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喝茶、下棋，他恰恰很擅长，养花么，那天见了小鱼种花的本领，她大概能帮上很大忙。

行动对象二号，裘佳宁，王院士门下最年轻的大弟子，也是他现在的老师，学成回国在北华大学任教，平时除了教硕士班的课就是待在“源计划”实验室，感情稳定，男方是个记者，叫秦斌，似乎并不安分，近日不在北京。裘佳宁的生活实在太单调，比较难搞，周小山想，或许可以从那个秦斌身上入手获悉一些什么。

关于这两个行动对象和他们的一些事，周小山花了两天就弄的很清晰了，接下来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动手才能了解到“源计划”实验室的动态和信息。

三天没见小鱼了，工作的时候不觉得，一坐下来才知道思念的藤蔓长得多茂盛，正好快到周末了，那硕士班实验室的课总得搅起一些波澜才能获得些东西。

周小山简单整理了书包就关了宿舍门出学校了，去办理了一些事情便踏着暮色迫不及待赶回家了。

敲门时还担心一会小鱼看到他会不会哭，谁知门拉开，她在里面笑得快岔气了。

“啊小山哥哥！你回来啦！”锦觅立刻黏到周小山身上去了。

周小山一身的紧张与疲乏瞬间消散，抱着她关门进屋，“你做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辛亏咱们这一层没有邻居。”

“啊？你怎么知道没邻居？我进进出出这几天确实没看到有人。”锦觅极其兴奋，“难道你有火眼金睛，透视眼？”

“你入魔了吧。”周小山看到客厅里电视上，央视台正播放的《西游记》当即便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怎么不看书了？中国的电视确实比缅甸的好看多了。”

“是啊是啊，我全部都听得懂，好多有趣的节目。”锦觅如数家珍的说了几个喜欢的节目。

“简体字学得怎么样了？”周小山问。

“我已经都认识了，可是这个笔真的不好用，我怎么都写不好字。”锦觅仍是挂在周小山身上不肯下来。

周小山也乐得把她抱在怀里去了书房，坐在书桌前取来纸张教她一笔一划的写字，“先学习把你的名字写好。”

锦觅握笔的姿势也是纠正了很多遍才对了，只是力道还是控制不好，写出的字七扭八斜。

周小山便干脆写了一页字帖给她临摹，“我下周回来看，要写的像回事。”

“唉，我用毛笔几千年了，虽然也没写几个字，总之是很习惯了，突然叫我换笔，真难受。”锦觅叹息，拿起周小山写的字帖，那字写的可真漂亮，上面只写了简单的四句诗，倒也不多，56个字。

她念了一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好吧，就冲这诗和这漂亮的字，那我就练习吧。”

“鱼儿，你要是想练书法呢，我就去买一套文房四宝回来，”周小山琢磨着，“我们刚搬来，还缺很多东西。”

锦觅连忙摆手，她才不想写那么多字，练习一种就可以了，于是换了话题道：“小山哥哥，有没有繁体字的《西游记》？我可真喜欢大圣，我也想去九霄云殿闹上一闹呢哈哈哈哈。”

“有，你先把简体字的读懂，我下次回来给你带繁体字版本。”周小山摸摸锦觅的耳后，那里的疤痕不知怎的很难褪去，与她玩笑道：“大圣不怕三昧真火敢去闹，你可不能随便去闹。”

“小山哥哥，这些疤痕会没的，已经不疼了你别担心，等我灵力稳定，就全祛了。”锦觅看出周小山眼里的痛色，他虽笑着，心里却一定是难过极了。

周小山回来了，锦觅就不自己做饭了，只跟在他屁股后面指挥，两个人除了去买菜便歪在屋里谁也想不出门，或看书或说话，黏在一起两天也不嫌腻烦。

夜深人静时，周小山抱着锦觅，摸着她背上的疤痕，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锦觅忽然就醒了，往周小山怀里钻了钻，闷声道：“阿妈醒了么？她好点没有？”

“我吵醒你了？”周小山亲了亲她的发顶，默了默说，“阿妈的治疗期很长，等她恢复好了我就把她救出来，我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小鱼，或许将来的生活会很辛苦，你怕不怕？”

“嗯……”锦觅吸了吸鼻子道：“我最怕看不见你，其他什么都不怕，小山哥哥，我要是早知道会遇见你从小就拼命拼命的修炼了，都怪我又笨又懒，三千岁了也还只是个灵力低微的精灵，我要是……”

“别说了，”周小山抱紧锦觅，“是我……是我不该有侥幸心理，不该对一个辣手无情的人心存希望，以后再也不会了，所有的希望都要靠自己去博。”

第二天下午时，周小山接了个电话，有新消息须得提前去做安排部署。

他很是为难的看着锦觅，他实在不想走，不想留她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家里。

锦觅大方的摆摆手，“去吧去吧，不忙了就快点回来。”

“鱼儿，中国没那么危险，你可以出去在附近玩一下。”周小山背上书包出门了。

锦觅对着瞬间空荡荡的屋子发呆，《西游记》抱在怀里也不舍得那么快看完，索性去睡觉。睡够了，白天便出去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