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点名董九力

张云雷和杨九郎攒底的一场《黄鹤楼》是真的挑人心弦，明黄色大褂配上《黄鹤楼》，整场下来，所有的包袱都响了。不过，那说的可都是张云雷接了的包袱。杨九郎以前在台上说过，说张云雷不爱接包袱，他要是一场抛了十个包袱，张云雷就接六个，其他四个爱响不响。还真是这样，一场下来得有十多个包袱，就有那么几个是不接的。

虽说如此，但台底下的反响好啊。台底下有坐有站，四五百个人铁定是有的。不管有没有开演，硕大的三庆园里静得不像容纳了这么多人，就算有说话议论的，那也是附耳低声交谈。尤其开演了以后，是一点儿声音都没了，就等着给台上的角儿捧场。

张云雷喜欢跟姑娘们互动，对口相声成了群口相声。姑娘们很懂规矩，瞧见了他的动作才出声，那声音齐得就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姑娘们学会了合唱，大段的《太平歌词》、大段的《评剧》、《京剧》，只要是张云雷唱过的，她们就能在第二天给合上。

也就是近一两个月的变化，估计是张云雷和杨九郎离开三庆的那次，姑娘们想念得紧，就自发的开始合唱了。一开始合的是张云雷每回必唱的《探清水河》，后来就开始合各种张云雷唱过的小曲儿小调儿，再后来连评剧、京剧都能合了。

“谢谢，谢谢。”张云雷双手合十，连连朝台下的姑娘们鞠躬道谢，“好了，接下来是返场时间，返场呢，就是正式的演出已经演完了，你们想听什么我们就给你们唱什么。来，先把后台的演员都叫上来。”他朝上场门那边招了招手，几个上午场下午场提名表演的正等着被叫上去的师兄弟排成一溜，规规矩矩的往台上走。

张云雷对这几个师兄弟极好，每回都要认真地给姑娘们介绍，这不，介绍完了还让师兄弟几个上前来展示展示。

“来，你们想听谁唱？”这话刚刚出口，底下几乎全是喊他和九郎的声音，他赶忙拦住姑娘们的话头道，“我和九郎不算，一会儿有我们唱的，昂。”他对姑娘们温柔极了，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们，她们乐意和他一块儿被互相哄着。

刨开了张云雷和杨九郎，姑娘们最爱听的人就是董九力了。虽说董九力他唱得不好，但自从有了姑娘们的监督，他的进步大的不是一点点。

诚然如此，被姑娘们热情点名的董九力一个劲儿的摆手，一个劲儿的往自个儿搭档的身后藏去。那几个师兄弟连同李九天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拉着董九力就把他往台前推。“弱小无助”的董九力挣扎不掉，刚被推上台，迎面就对上了张云雷的目光。这回可好，不仅给姑娘们点名，还给张云雷看中了，无奈地董九力怯怯的笑着，硬着头皮站在张云雷身边。

“力力啊，有准备吗？”张云雷一把拉过董九力。

分明是关心他，董九力偏生就怕他怕得厉害，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啊，有，有有。”依旧是说话结巴的力力。

张云雷又问姑娘们道：“你们想听九力唱什么？”他拉着董九力的手举了起来，给底下的姑娘们展示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们都干了什么，你看给我们力力吓的，手抖开始发抖了。”哪里是姑娘们吓的啊，董九力这是给张云雷吓的。

台下笑声渐弱，有几个姑娘们已经扯着嗓子喊道：“乾坤袋！”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什么“卖药糖”啊、“挡谅”啊，还有几个更狠的直接喊起了“锁麟囊”。

“还《锁麟囊》啊？”张云雷笑指着她们说道，“我们力力都吓成什么样了，你们让他唱《锁麟囊》不是要他的命吗？”台下笑声又起，他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而后同姑娘们说道，“前几天九力在后台唱过《乾坤袋》，我让他多练练，刚临上场前我还给他指导过。九力唱得挺好的，就是他天生耳音不准，唱起来容易跑。”他这是在替董九力托付。

台底下掌声如雷鸣，台上九力直冒冷汗：“不是，哥，哥，您别……”对上张云雷的眼神，他顿时缩起了脖子，没敢再往下说，他只好退一步问道，“哥，要不，您给起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