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Rambling.Rose

There.is.only.one.God,and.his.name.is.Death.

And.there.is.only.one.thing.wesay.to.Death:"Nottoday."

世界上只有一个神，他叫做死神。

我们只有一句话对死神说：“今天还不是时候。”

It.is.one.thing.to.be.clever.and.another.to.be.wise.

聪明是一回事，智慧是另外一件事。

军帐中酝酿着死一般的寂静，暗夜的渡鸦在上空盘旋，黑色的乌鸦，带来黑色的消息，玛尔塔此时不禁想起这句水沫古老的谚语。和其他国家不同，水沫人民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亦无容貌的远古诸神，那些属于苍翠树林，先民与消失的森林之子共同信仰的神。信仰本质上的不同，这一点菲欧娜会比玛尔塔感触更深，还记得水沫的王都，撒贝城外有一片神木林，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鱼梁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有人称之为“心树”。鱼梁木的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满是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充满警戒意味。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比撒贝城本身还要古老，它们曾经目睹水沫先烈安下第一块属于水沫城墙的基石，倘若传说属实，它们也见证了城堡的大理石墙在四周逐渐高筑。传说这些脸是在黎明纪元时的天降异象。

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菲欧娜想到，在那简单的木桌上，放着一封信，从那烫金色的封面就可以看出，那是来自皇家的命令，相比惊讶于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家上将对战争突然关心的惊讶，玛尔塔更加惊异这封信件所带来的消息：和谈。

信笺上说，两国高层经过多次协商，已经决定，之前引发两国战争的领土问题已经平息，星罗帝国主动退步，两方依然遵循先祖留下来的规矩，以迷途森林为界，互不干涉，做为和谈的诚意，水沫的王上自然而然的让在战地的玛尔塔暂代外交官，去星罗王都进行到访。果然，还是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就不顾他人的死活，菲欧娜狠狠道，她一向不是很了解那些享受高官厚禄的人，若不是因为玛尔塔，她还会是南国那年轻而高洁的祭司，站在神坛上，接受人们的崇拜和喝彩。

玛尔塔·贝坦菲尔先联系一下R.r吧

（R.r，就是Rambling.Rose的简称趴，字母太多，懒得打咯）

菲欧娜点点头，银白色的门之钥在少女的手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神秘的罗盘由光束缓缓勾画而成，慢慢的在空中升起，没有金属的冰凉感，如虚构的命运女神，猝然降临在灰蒙蒙的林间空地，像是容光焕发的使者，向暮年人微笑致意，像高山之巅出现的晨曦，照亮了昏暗的大地。

不一会，罗盘开始旋转，在中心黑色的迷雾中，一个人的身影默默浮现。

「有什么事？」

玛尔塔·贝坦菲尔现在星罗那边怎么样

「我现在不在前线」

「前几日我被调离了战场，回到了星罗首都」

菲欧娜·吉尔曼什么？那你知道我见前几日潜入星罗营帐找你吗?

「不知道」

玛尔塔皱了皱眉头，这么看来，她是战争刚开始就被调走了，难道被人知道身份了?

「我这边是因为有急事要处理，所以被调走了」

菲欧娜·吉尔曼好吧，总之小心些

「好的」

连接结束

玛尔塔将艾米丽叫了进来

玛尔塔·贝坦菲尔艾米丽，马上帮我查，从战争开始，有谁从前线调离

艾米丽点点头，玛尔塔没有说明原因，但是她也不愿意去问，自己并非珠玉，更不像菲欧娜一般，为了玛尔塔背弃信仰，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单纯的感谢，感谢玛尔塔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虽然她可能不记得……艾米丽眸子一暗，她不喜欢这种生活，水沫的营帐中混迹着星罗的士兵，一看到他们，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亲手杀死当时自己最信任的人……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两匹野兽互相碰撞，最后竟然不谋而合？艾米丽没办法理解，她盘算着……或许安赛斯特……也在星罗呢……

营帐中的气氛发生了改变，在这浮躁而喧嚣的世界，有的人学会了沉默，不向不懂得人解释，不与不真的人饮酒。

菲欧娜还记得，那个冬天，冬的意蕴更浓了，雨几乎一直没有停过，是冰雨，送别的时候，打在她的身上，透心的凉，而屋顶的玫瑰花，花瓣上凝着雨滴，这一日，它们就那样彼此依偎着。窗上的雾，覆盖了每一处细微，外面的万家灯火，似乎都被隔绝了。蓉城之冬，每年最彻骨的也就是这几天，人们传说，今冬，或许还会迎来一场雪。

无雪，便是永冬。

若流星划过，生命瞬间的璀璨，有的人是属于梦的，淡蓝色的梦，天边的红霞，太阳的中心，永远无法靠近，当太阳爱上月亮，这是悲剧的，他们不会遇见！只能在橘柚色晨曦的大背景下，在天空的两极相互对望，最后，太阳学会了沉默，而月亮，与他擦肩而过。

菲欧娜·吉尔曼你想知道Rambling.Rose是谁？

玛尔塔点点头，在那封信笺下面，还压着一张稍微简陋的信纸，刚刚菲欧娜使用门之钥时，玛尔塔浏览了一遍，菲欧娜接过来，脸色一沉。

贝坦菲尔少校亲启：

凛冬将至，我相信您一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需要知道R.r的身份。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有署名，但是另菲欧娜胆颤的是开头——“凛冬将至”，这是水沫帝国的铭言，每一个帝国都有着自己的箴言警句：或是世代相传的座右铭，或是待人处事的衡量标准，或是针对困境的祷词；有的夸耀荣誉，有些讲究忠贞诚信，还有的为信仰和勇气宣誓，惟独水沫例外，凛冬将至，水沫的铭言如是说。她已经不只一次在心里暗忖：这些北方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群怪人。

“凛冬将至……”菲欧娜念叨着。

菲欧娜·吉尔曼不如说是风暴即来啊……

｛星罗营帐｝

薇拉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家乡中的那一把剑，她可以瞧见钢铁深处的波纹，那是锻冶时千锤百炼的印记，薇拉对刀剑素无好感，但她不能否认那把剑的确有其独特的美。它是末日浩劫降临古自由堡垒以前，在瓦雷利亚锻造而成，当时的铁匠不仅用凿锤冶铁，更用法术来形塑金属。宝剑已有四百年历史，却仍旧如它锻冶初成时那般锋利，它的名字则更源远流长，乃是袭自古代英雄纪元时的族剑之名，那时造剑之族是北境之王。

薇拉·奈尔学会勇敢。

薇拉念叨着，在近距离接触了战场后，薇拉对曾经的教育发生了质疑，但是她的初心从未改变。

薇拉·奈尔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薇拉·奈尔我一定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