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第一天,塞莱娜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去魔药教室的路上碰上从地窖去变形教室的安塔芮丝。
她没说话,意欲擦肩而过,装作未见。安塔芮丝并不侧头看她,低头摩挲着魔杖,轻飘飘道了一句“上午好。”,快步而去。她再回头,黑发的姑娘已在拐角,余留一角墨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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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跟你长得像么?”进了教授,詹姆斯蹦蹦跳跳到她身旁,他们已经发现雷古勒斯了。没办法,无光却闪耀,又相似的容颜实在引人注目。
“不像。”她不想谈这个,绕开疑问宝宝詹姆莉莉和斯内普在一处说话,她就往后排找西里斯去。
“我第一次觉得詹姆斯恬噪。”西里斯俯首,与她说话。他个子长得太快,在低年级生中鹤立鸡群。暑假之后,似乎还有些戾气与躁意。
炸毛的大狗,她想,仰头看了眼他翘起的头发,突然想伸手抚平。
“嗯嗯。”她敷衍了事。独生子女对弟弟妹妹总是好奇,詹姆斯显然没察觉他们的不愿甚至烦躁,而她在强迫自己习惯。
西里斯不满地瞪她一眼,还想说什么。斯拉格霍恩大腹便便进了教室,塞莱娜示意他噤声,他捋捋鬈发,一言不发。
詹姆斯窜过来,到西里斯另一侧去。
玛丽踩着碎花步子过来,提出和塞莱娜换个位置。后者埋头翻着课本,并不在意地把位置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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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眼巨蛛的卵,是众多偏门甚至传说中的毒药之原材料,比如《至毒药剂》中的“濒死”。但难以获取,价格高昂。”斯拉格霍恩笑笑,眼角泛起一层层笑纹,“我的藏货里都没有它。”
莉莉唰唰记着笔记,斯内普顿了顿,把《至毒药剂》记在课本一页的角落,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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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莱娜一排四人都心不在焉。
西里斯把只需切成大块的干荨麻剁得很碎,要细磨的婆娑石却只是以钵杵敲了两下。
詹姆斯察觉了些什么,却一刻不停在西里斯耳边闹着。
玛丽踩着拍子一下一下搅着魔药,时不时偷偷去瞧西里斯。
塞莱娜细思着安塔芮丝的问候,难得犯了基本错误,把日光兰根和水仙根弄混了。
她和玛丽一组的魔药突然不停的冒泡,咕嘟咕嘟,其中结了些诡异白色块状固体。
玛丽把那勺没倒完的水仙根粉末拿开,安安静静等着,塞莱娜急急忙忙重新捣起日光兰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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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拿了个“A”,本该澄清透彻的药剂漂浮着异样的白。
西里斯与詹姆斯拿了“P”,还是在前排的莱姆斯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出手相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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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玛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塞莱娜心烦意乱,步步跟在玛丽后面,又提了心思不蹭到她。
“你不用抱歉啊。”玛丽用手指绕着她的棕色长发,疑惑地向她眨眨眼,“你又没有故意坏事,只不过是一次失误。如果不是有你做搭档,我从来不会拿到魔药的‘O’。”
塞莱娜愣了愣,突然笑起来。为此刻的喜悦,为过去荒唐的过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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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者”错过了一节魔法史,同样不知所踪的还有斯内普。
回了休息室,她挪着步子到霸占壁炉旁沙发的他们那去。
彼得把脸埋在双手中,小声呜咽;莱姆斯不停叹气,脸色苍白;剩余二人翘着腿一唱一和,不时发笑。
“吃糖么?”塞莱娜顿足,犹豫一阵,还是按下躁动不安好奇心。
除却抽着鼻子,双肩耸动的彼得,三人皆取了去。
塞莱娜看西里斯愤愤咬碎糖果,拍拍他的肩,递过一把树莓味的。西里斯撅了撅嘴,收了糖。
他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自己一跃坐在软趴趴的扶手上,背抵着她的手臂。
塞莱娜扭头问彼得怎么了,男孩抬头,大红鼻头肿成堪比苹果的大小,她被吓得怔了一下,彼得又埋下头去哭。
莱姆斯正襟危坐,言简意骇:“西里斯和斯内普吵了起来,我们去了后不久便打起来了。被麦格教授扣了分,罚了禁闭,之后在医疗翼呆着。”
“除了彼得要再过三个小时才能恢复,我们都挺好。”他说着,把一盒纸巾递到彼得面前。
塞莱娜去看西里斯,他咬咬牙:“你真该听听他说了什么,蠢不可言狮子?鲁莽堪比巨怪的格兰芬多?鼻涕精……”
塞莱娜点点头,不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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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者的禁闭在禁林,采集一些珍稀的药材。
塞莱娜听后笑着摇摇头,放虎归山。
她在休息室写完了论文,用魔咒清理羽毛笔尖的墨水,挥挥魔杖弄干羊皮纸上的墨迹,然后静静地撑着头发呆。她想起了与她同名的女神著名而凄美的爱情故事。
“每夜,月亮女神塞莱娜从天空经过时,都会面带愁容地去探望在拉特穆斯山长眠不醒的恩底弥翁。她等待,即使如此清楚等不来爱人睁开的双眼。”
“小月亮,你还在啊!”西里斯回来了,精神得不行。
但她等到了,她想,又笑自己在胡思些什么。
“我们在禁林看见了八眼巨蛛!”
“不可能吧?”
“海格一直在否认,但我觉得他知道。”男孩深灰色的眼睛在壁炉火焰映照下,可见其中隐约的雪花般的纹路,“我们会再去问他的,你……”
“肯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