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到了张公馆，张兆启下了车便一路拖着淑离往卧房去，下人们乖觉，整个南城谁还不知道张何两家那点事儿啊。

“张兆启，你放手！你又在发什么疯？”淑离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此时已进了房间，张兆启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他转身将淑离推到在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爹还真是色胆包天，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张兆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毛头小子了。何淑离，都说父债子偿，今天你就替你爹还债吧！”

而后他俯下身去，也不顾淑离挣扎。一室黑暗里，他似入了魔，一边又一遍地折辱她。

淑离从小便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她无忧无虑地成长至今，还未体验过什么是人间疾苦，可这一次是真的痛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可却没有人怜惜她，他口中一遍又一遍粗鄙地咒骂，字字入耳，句句诛心。她想，这样让她还债，还不如让她偿命来得痛快。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他们的初见，江南雨幕，幽影橘香。那一幅画卷突然被撕碎，转瞬间又转变成了他野兽一般的面孔。

明明灭灭间，淑离只觉得自己忽冷忽热，好难受啊，不对！她没有错，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凭什么那么对她？

“你们这帮子年轻人，竟瞎胡闹，尤其是你！听老夫一句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是在乎就当爱惜。”许大夫丢下话，便提着药箱走了。

张兆启沉默地坐在一旁，抬眼看了看还在沉睡的淑离，喃喃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常言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道不公，他便自己还自己公道。”

淑离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张兆启在军营里待久了，从未想过人的生命会这么脆弱，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便能将她折磨至此，闹得他这几日也不得安宁。好在她只是身子弱，刚醒时对他闹了些小脾气。

张兆启也未再强逼这淑离，他若是想宠爱一个人，自是可以将人宠上天，每日三餐陪着淑离一起用，大多时候都是他端了饭食进房里喂她。喝药时也担心她怕苦，为了哄她喝药，他甘愿陪她一起喝。他还为她在房间里摆了一张书架，让人将书店里的新书挑了一些来摆上。

淑离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宠溺，但她也牢记着那一日张兆启对她残暴的样子，时刻地提醒自己，这是他新的报复手段，若是寻得时机，她一定要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对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漫儿了，她去哪了？漫儿和张兆启之间一定有些什么。

何家月余前才办了喜事，不想如今又有喜事。众人听闻漫儿被何家老爷强要了，便不得不嫁给他，一方面骂着何陆民不要脸，一方面又有许多男人暗自后悔，自己没有他的魄力，不然那漫儿姑娘跟了自己，总比跟着那老男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