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夜后，乡村的夜晚没有喧嚣，特别宁静。

　　约定的时间一到，叶含谦没有怠慢的依约来到庭院，而江清早就坐在院子的凉椅上等着。

　　“婆婆，你要跟我谈滢滢的什么事？”他走近江清面前问。

　　“先坐吧。”她比了比对面的凉椅。

　　等叶含谦坐定后，江清先开口：“我已经问过滢滢，知道你们认识的过程。”

　　“所以呢？”叶含谦挑眉问，心里隐约知道江清找他谈话的用意。

　　“你是不是对滢滢隐瞒了什么事？”江清问话时的眼神带着精明睿智。

　　“婆婆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会老实的回答。”叶含谦收起嘻笑的神情，不慌不乱的道。

　　江清对他沉稳的表现一笑，“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吧？”

　　“婆婆太抬举我了。”他只是在商场上小有成就，在金融业界有那么一些名气罢了。

　　“听你的口气，我想我的猜测没错，你并不像滢滢所说的是失业人口。”江清的直觉一向很准。

　　叶含谦说过要老实回答，所以他点头承认。

　　“有工作、有成就就是好事，为什么要骗滢滢？”

　　“不是骗，当初见到滢滢时，她就很吸引我，会编这些谎言只是因为想有个理由，能有机会和滢滢继续相处。”他真诚的解释着，当时他的反应是立即的，根本没考虑太多。

　　而且直到现在，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因为对于这么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千金小姐，要是他没编些谎言借此陪在她身边保护她，说不定她连自己让人给卖了也不知道。

　　江清对他的回答颇能接受的点头。

　　“那么……滢滢在你心中的定位是什么？”这是她最想问得问题，也是最攸关孙女幸福的重要问题。

　　定位？叶含谦对这个词想了想，显然是考倒他了。

　　他从没刻意去想钟滢滢在他心中是何定位，反正只要能在她身边陪着她，看她笑，他跟着笑；看她失望，他心情跟着低落……总之，她的一切情绪反应全牵动着他，要说定位，恐怕也只能说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极大。

　　“婆婆，滢滢在我心中占据太多，实在太难定位。”叶含谦一副苦恼的样子，但随即又扬起笑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她对我而言很重要，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差强人意。”听他这么回答，江清总算能稍稍放心。

　　“婆婆问的问题都是绕着滢滢打转，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叶含谦话尾拉长，停顿着没把话说完。

　　他暗示得很明显，目的就是要让江清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她是我的孙女，我当然关心她的事。”江清也不隐瞒的道出她与钟滢滢的关系。

　　“果然。”叶含谦的唇畔勾起了然的笑，不意外她的回答。

　　“果然？”江清对他的反应蹙眉，“你这么说，是想表示你早就知道我是滢滢的外婆？”

　　“也不算知道，只是今早滢滢不是发现你认识她的母亲吗？后来她兴高采烈的将听来的事转述给我听，我就猜婆婆会不会就是滢滢的外婆。”只不过他不明白江清为何要对滢滢隐瞒这件事，因此不敢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

　　“就因为这样你就猜到了？”江清有点讶异。

　　“还有一点。”叶含谦突地将视线扫向庭院中的那排盆栽，“婆婆在庭院种的这些花草，种类跟滢滢母亲以前住的家里的庭院里所有的花草几乎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