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坦白局

　此话一出，不光是真真和在夜澜的示意下暗自联系任尔心的小善，就连当时亲眼目睹了一整个过程的美瑰都不仅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两年前……滑士厄、基拉度？还有天族幻刃？

　　这又是什么事情？

　　唯有美瑰使劲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当初那场让人触目惊心的战斗。以及那个时候少女表现出来的漠然和那行堪称挑衅的小字。

　　“原来那个人是夜澜你！”美瑰微微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再次表现出自己的震惊，却收效甚微。

　　应该说，在这次亲身经历了夜澜的手段、又被接连不断地灌输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后，美瑰已经没有气力再来震惊了。如今得知了斗篷人的身份，再回忆起当初她的凌厉动作，美瑰脑子里也只剩下了一句“原来如此”。

　　除了夜澜，她也没法再想象还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真真和小善的视线在这两个宛若打哑谜一般的人身上来回转动，见她们都没有解释的打算、于是两个小孩对视了一眼，一个晃了晃胀痛的脑袋、一个摸了摸有点冒烟迹象的喉咙，纷纷沉默着闭上了嘴。

　　而美瑰的思维也已经干涩到了无法转动的地步，她深深吐了一口气、有些头疼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有关幻刃的事情就留到下次再说吧。你们现在先记住这个身份不能让混族知道就行，平时别说漏嘴了。”从包里拿了水瓶递给默默清着喉咙的小善，夜澜也不打算再让三个状态极差的小孩继续接受太过分的信息、只是又询问着看了小善一眼。

　　“谢谢夜澜——那就最后一件事，和尔心有关。”已经从少年处得到了答复的女孩朝夜澜点头，看向眸光一暗一闪的两个同伴，见她们都强撑着亮起眼睛来看她，小善才严肃道，“其实，尔心在帮基拉度做事情，还和我们一样、现在在夜澜手底下训练。”

　　真真：……

　　美瑰：……

　　她们真的、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

　　“我就说这个任尔心有问题。”真真耷拉下了眼皮，面无表情地说着。

　　“的确。”美瑰附和着、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面对小伙伴们的反应，小善又是迟疑又是担忧地“呃”了一声，下意识地看向夜澜，却见少女也在看着她、甚至还朝她耸了耸肩。

　　小善：……

　　小善选择沉默，捏着夜澜给她的温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呆头呆脑的两个小孩才又缓过来了一点。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样，美瑰猛地睁大了眼睛、凑过去拉了真真一把。

　　被扯了一个踉跄、真真疑惑的目光还未投过去，便被美瑰凑近着咬了好一会儿耳朵。小孩先是眼睛一亮、试探地看了一眼夜澜又立刻垂下眼睛，仿佛内心挣扎一般呲牙咧嘴起来。

　　看着全过程的小善和夜澜：……

　　这种像是错过了大好的坦白期限但又有点不死心的状态……就算小善义正言辞地告诉她这两个小孩没有瞒着她做坏事的打算，她也没法相信啊……

　　夜澜虚着双眼，看了一眼无奈扶额的小善。

　　这就是你支开我想和尔心说的事情？

　　小善看懂了夜澜的目光，朝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眼。

　　夜澜顿了顿，最终还是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而另一边堪称“大声密谋”的两个小孩似乎也终于达成了共识，轻轻咳了一声后一起朝着夜澜严肃道：“夜澜，我们……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夜澜：……这是什么天女之间的坦白局吗？她怎么记得她们原本是要训练的？

　　在心中惊涛骇浪、甚至开始后悔让基拉度出现的少女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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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把三个小孩给直接练哭了？”

　　静谧的茶屋中，赛拉难得给自己泡了一壶红茶，此时正一边搅拌着杯子里未化开的方糖，一边饶有兴趣地揶揄着对面的少女。

　　“……导师说笑了。”并不是很想再次回忆起那艰难的两个小时，夜澜垂着眼睛轻声说着，避开了赛拉探究的视线。

　　赛拉宽容地向她笑了笑，转手将另一杯红茶推到夜澜面前。

　　捧着杯子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夜澜认真地望了一会儿面前袅袅漂浮的白色雾气，最终还是放弃了用热水挑战自己的舌头的想法，乖乖放下了水杯。

　　撑着脑袋看着夜澜的一系列动作，赛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夜澜在短暂的沉默后看了自家导师一眼，一边往空了大半的茶壶里倒水、一边起了个话头：“按照导师您刚刚的说法。您并没有在仙乐屋观看夜澜和她们的训练过程吗？”虽然这次训练的真实时长大概只有十几分钟。

　　“看了一个开头便没有再看了。谁让我家的弟子太过凶残，竟然压着那三个孩子半点都不留情地打。我这个当导师的再呆下去、怕是圣女之间也得打一场了。”晃着茶汤的小铁勺上逐渐漫上了灼热的温度，赛拉施施然着将茶勺放在一边，朝夜澜笑得灿烂。

　　夜澜：……

　　“导师的心情倒是很好。”被揪着调侃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将茶点往赛拉的方向再推过去一些，“您还是吃些点心歇歇嘴吧。再这样说下去夜澜可就没颜面坐在这里喝茶了。”

　　“果然是太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家这个之前笨嘴笨舌的弟子居然已经这么会说了么？”依言拿了一块茶点的赛拉却没如夜澜所想的那样轻巧收声，反而是面上的揶揄笑意更浓了一些，“看来我这个做导师还要再找基拉度一次，好好当面道谢才是。”

　　“导师……”夜澜面露无奈，张了张嘴、又因为方才赛拉的调侃闭上了嘴。

　　“好了好了，不再拿你寻开心了。”见自家弟子真的有变回闷葫芦的迹象，赛拉咬了一口茶点、继而摆了摆手，不再说下去。

　　夜澜则是怀疑地眯了眯眼，没有作声。她家导师脸上的意犹未尽可做不得假。

　　果不其然，下一秒严肃起来的赛拉便捏着缺了一个小角的点心、点了点她：“说吧，希雅天女。那个卡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受伤的事情，也一并说说。”

　　夜澜：……

　　“导师。”面无表情的少女静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出了一声真诚的询问，“您真的只看了一个开头吗？”

　　都知道卡丝和她受伤的事情了，起码也知道基拉度来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