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作弊

　被自家小丫头噎得说不出话的混徒大人最终选择了闭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而夜澜也没有选择打扰还未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的三个小孩，只是查看了一下时间、便靠在了基拉度身上闭目养神起来。

　　被当成靠垫了的基拉度偏头看了一眼他家女孩漆黑的发顶，又默不作声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玫瑰上、一下一下地慢悠悠转着。

　　直到五分钟后，没有半点声响的空地上突然爆发出属于女孩的一声怒吼——

　　“——夜澜！你也太过分了！”

　　最终还是没绷住流下眼泪的真真狠狠用手臂抹了一把眼泪，朝平静睁眼的少女发狠着叫喊：“什么叫抱歉啊！我只是没站稳而已，你凭什么就把我们的记忆删了啊！受伤了还坐得那么直！疼死你算了！”

　　原本尘封在脑袋中的画面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属于夜澜的温柔笑容仿佛被烙印在视网膜上一般清晰。小善和美瑰在真真爆发后没有再出声，却也静静抹了一把眼泪、又是谴责又是愤怒地盯着夜澜，半点将视线移开的打算也没有。

　　“……基拉度。”夜澜平静着听完真真的咆哮，轻轻叹了口气。

　　基拉度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轻轻抚了一把少女的长发，便转动玫瑰离开了现场。

　　夜澜则拆了一包纸巾，走到还在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的三个女孩身边。

　　抹去小孩脸上的泪痕，又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给她们擦手。夜澜静静看了一眼朝她气势汹汹地吼了一通后反而垂着眼睛咬着牙不肯再看她了的真真、以及旁边两个不情不愿地接过纸巾后宁可扭着脖子看草也不肯看她的小孩，沉思片刻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刚刚传入小善和美瑰的耳中，两个小孩便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温柔而强硬地牵住、将她们往真真的方向拉去。

　　虽然面上的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但她们还是顺从地跟着夜澜的力道迈开了步子、和自己的同伴站在一起。

　　下一刻，一抹温热随着还未散尽的一丝寒气贴近了三个人。

　　努力让自己能够靠着一个怀抱将三个呆呆的小孩全部贴住、却只是用手臂搭着美瑰和小善的背脊的少女艰难地吸了口气，在将脑袋搁在真真肩上后似乎也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些过于滑稽、最终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抱歉，人太小了，抱不了三个。只能再委屈你们将就一下了。”

　　夜澜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唇边甚至还带着那抹三天女看惯了的温柔浅笑。但当这样的语调如今再次在她们耳边响起时，三个小孩却不约而同地觉得鼻子发酸。

　　“夜澜你这是作弊！”又猛地吸了吸鼻子，真真一边将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回去、一边咬牙再次谴责少女的赖皮行为。

　　这不是让她们都没办法继续生气了嘛！

　　“嗯。因为怕哄不好人了，所以只能当一次赖皮鬼了。”夜澜并不打算反驳真真的控诉，反而顺着她的话继续轻笑着说道、甚至变本加厉地用脑袋蹭了蹭真真的脖子，“所以伟大的朵蜜天女可以原谅我这个赖皮鬼了吗？”

　　因为和夜澜的近距离接触而浑身僵硬的美瑰沉默着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她细细感受了一下背脊上的温热，这才打趣一般笑道：“夜澜你这是在偏心，我和小善可不依了。”

　　然而，按理来说应该跟着美瑰一起活跃气氛的小善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

　　直到真真和美瑰察觉出了异样、夜澜松开怀抱，她才一脸镇定地抬头、用被泪水冲刷得清亮、眼周还有些泛红着的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平静的夜澜：“夜澜，我不想再瞒下去了。”

　　她在私底下已经和夜澜确认了太多真相、也因为这些真相做了太多的约定。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夜澜对她们有所隐瞒，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得知真相后的心神震荡。但小善清楚，即使是她也会因为夜澜的一次次隐瞒而感到愤怒，更别提真真和美瑰……

　　这样的事如果让她们经历第二次，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想也是。”夜澜并不意外小善的决定，甚至也没有阻挡的打算。她没有去看真真和美瑰的愕然表情，只是顺从着小善的意愿再次平静开口：“我来说么？还是你想来？”

　　小善深吸了一口气，又用手背抹了抹因为闭眼的动作又被挤出来了些许的眼泪、坚定道：“我来吧，有漏了什么的话夜澜你来补充。”

　　夜澜做的那些事，如果让她自己来说，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她来说得好。

　　“好。”夜澜点头，往后撤了一步、将谈话的主导权交到小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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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小善向茫然的同伴们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两年前四人疏远的真相，包括夜澜身上的异常，包括莎勒纳的存在，甚至包括她和夜澜之间关于成长的约定……

　　一切的一切都在女孩努力斟酌用词而被刻意放缓的语速中被揭示而出。而夜澜也一如承诺的那般补充了有关于自身侵蚀能够被化解的相关信息，也解释了自己目前的境况。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是小善也不知道的。”看着原本发言还算流畅的小孩逐渐慢下语速，夜澜给了她一个眼神、接过话头微笑着道，“更确切地说，这件事是只有美瑰，蓝天，还有芙洛媞导师亲眼目睹的事情。”

　　若说一开始得知夜澜莫名其妙疏远她们的理由时真真和美瑰还有气力震惊、流泪、质问。那么在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下，已经身心俱疲了的真真和美瑰在听见夜澜开口后也只是对视一眼。

　　“是什么？”美瑰麻木地问着，语气听上去似乎没有半点好奇的意思。

　　“嗯……两年前挡住滑士厄的进攻、还和基拉度过了两招的那个天族幻刃，其实也是我。”

　　少女严肃着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