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控

低着头半天没吭声的真真突然抬起了头，像是要极力挽回什么，又像要证明什么一样，大声喊了出来：“是他们先欺负蓝天的！我只是帮蓝天出气而已！”

夜澜闻言脸上也没了表情，扭过了头。

对上夜澜毫无情绪的黑眸，真真条件反射一样缩了下脖子，又忍不住有些恍惚。

在她们决裂前，夜澜只有在气急了她们的时候才会朝她们露出这种眼神。这两年里，她们不断去找她的麻烦，夜澜也只是微笑着照单全收，让人觉得好像她很包容她们，又好像……

好像她们对她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一时间，真真心头竟然涌上一股委屈，一部分的委屈又变质成一种被背叛了的愤懑。

明明和夜澜最接近的一直是她们！明明从两个人一起转校过来，在夜澜身边的就是她！明明夜澜以前一直都是站在她们身边的！

凭什么她现在要站到那个讨厌的任尔心那边去？！

委屈和愤懑交织，真真像一只被伤害又不肯低头的小兽一样，倔强地盯着夜澜。

“所以，你觉得自己没错。”夜澜淡淡吐出一句话。

真真抿唇，梗着脖子不肯再说话。

小善和美瑰的目光不安地来回瞟着，刚鼓足了勇气想开口，就被夜澜用一个眼神堵了回来。

“大小强，尔心社长，麻烦你们先离开。”夜澜微微偏了偏头，冷冷道。

大小强面面相觑，又求救一样看向他们的尔心哥。任尔心却只是冷冷着看了夜澜一样，随即一言不发着离开了。

大小强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待闲杂人等走了个精光，夜澜的目光这才又移回真真身上。

“我一直以为，哪怕是你说你‘看错了我’，我以前说的那些话依旧是有效的。起码这两年里，你从来都没用舞法做过任何事。”

“看来是我误会了。”夜澜轻声道，自嘲着勾了勾嘴角。

说了一句后夜澜反而冷静了一点，朝真真歪了下头，认真地询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没有动用舞法，只是觉得这两年里，没有人让你觉得你需要用舞法才能教训？”

真真早在她说出前半句的时候，就僵住了身子。

夜澜问了一句却不打算听她回答，而是用冰冷的语气接着道：“这些事我很早就说过。如果你忘了，那刚好，我记忆力还算不错，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第一次，是在完美少女大赛那天，我说舞法的力量很大但不能乱用。不会用，就不要用。那次，是对着你一个人。”

“第二次，是美瑰入队前，你们因为蓝天在操场上公然战斗。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放在别处，所以没说什么教育的话，只是在一开始说了两句。”

“再有一次，是在两班联考。同样是对着你们三个，不要对同伴使用攻击性舞法，也不要在人族面前使用舞法。我强调的是你们无法承担后果，我也无法一直帮你们善后。”

“三次，你们总该有一次是记到心里去的吧？面对和你们对着干的人，你们能想到的只有用舞法？”

“用舞法搬来这么多垃圾弄乱教室，让任尔心他们替你们担责很开心？觉得他活该？”

“看到我帮任尔心开脱觉得很委屈？”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谓的出气到底合不合理！”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公然使用舞法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你们有没有想过，但凡任尔心冷静一点，在我转移金老师的注意点之前引导她思考这些垃圾到底是哪来的，万一她想起来你们会这些‘小把戏’，你们该怎么办！”

真真的一脸倔强就像是助燃剂一般，将夜澜堪堪压制住的怒火撩起。

一句紧接着一句，语速越来越快、语气也越来越严厉，最后一句几乎是不过脑子的被她厉声低喝了出来。

“大人！”莎勒纳被夜澜的态度一惊，连忙从她肩上跳下恢复成正常的大小，转到夜澜面前扶住她的肩。

几乎是莎勒纳出声的同时，夜澜察觉到自己的失控，用力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

莎勒纳见自家大人冷静下来了，也松了口气，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大人，您没事了吧？”

夜澜轻轻摇了摇头，抬眼安抚莎勒纳道：“我没事。”

莎勒纳却瞳孔猛地一缩，颤着声音道：“夜澜大人……”

女孩的异样惹得夜澜皱眉，刚想询问，她自己同样瞳孔一缩，为了莎勒纳眼眸中倒映出来的——她自己。

莎勒纳咽了咽口水，带着哭腔焦急道：“大人，您的眼睛！您的眼睛！”

夜澜定了定神，垂下眼眸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是啊……她的眼睛变成了紫色……

属于混舞法的、紫色。

夜澜知道自己使用过天舞法后眼眸会变蓝，但她使用混舞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反应。而她今天，除了和基拉度联系以外，从没有使用任何舞法。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

夜澜猛地睁开眼，一个混淆混法已经掩盖了她眼中的一片幽紫。

现在可不是让她纠结这些的时候！

对面的三天女从方才起就沉浸在自己的震惊里，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没听错？夜澜刚刚说了什么？

转移金老师的注意点？

这确定不是她们的幻觉？

一个又一个冒上心尖的反问连同夜澜方才的训斥一起，被揉捏成沉甸甸的石块砸入脑海，让几个孩子感觉晕乎乎着分辨不清方向。

脑子里依旧是一团浆糊的女孩们终于察觉了对面的异样。

“夜澜！”真真下意识的想冲上去，却被那个陌生的女孩用一脸的厌恶和狠厉钉在了原地。她这才后知后觉着反应过来，刚刚这女孩似乎管夜澜叫——“夜澜大人”？

莎勒纳现在和基拉度一样，把这几个小天女列入了黑名单。她没被基拉度大人创造出来前的事暂且不论，从她跟在夜澜大人身边之后到现在。光是自家大人帮着这几个臭丫头擦屁股的事，她都数不过来！

就是因为她们，大人几次受伤！最严重的那次大人昏迷了好几天！

现在大人出问题还是因为她们！

她们居然还好意思靠近她家大人？！

光是细数三天女的种种“罪名”，莎勒纳周身的气息就开始不断翻腾，看向她们的模样也愈发凶狠。

落音落音之前还感叹了一下中小学网课不易，现在发现大学网课更不易……光是这两天就要忙吐了……但愿我能在几十个视频下存活并尝试更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