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抗议:“蓝湛,这还是大白天呢,你就这样调戏良家妇男。”说着说着居然结巴了一下,“我,我会害羞的!”
蓝湛微微扬眉,意思是你居然也会害羞。
魏婴气得撅起了嘴,不再理会他。
蓝湛悠悠然地说:“常阳被杀之前,确实经受了恐吓。”
魏婴的注意被成功地转移了:“你是说,常阳在冲突爆发时的诡异行为?”
那时,常阳明明是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爆发肢体冲突了。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人是失去理智的,如果没有旁人劝阻根本不可能自己冷静下来。
可下一秒,常阳就偃旗息鼓,主动退出了矛盾核心,而且脸色苍白,精神颓靡,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这样失魂落魄?
魏婴认真思索了一会:“会不会是,温氏家纹?”
常阳虽然是栎阳常氏族长,但毕竟依附于温氏。看到温氏家纹肯定会有所顾忌。
蓝湛摇头:“不可能。”
再怎么顾忌,也不可能是常阳在录像带中的状态。
那样苍白的面色,惊慌的神情,还有僵硬的肢体动作,那绝不是普通的顾忌或是害怕,而是另一种更为深邃的恐惧,一种已经深深烙入常阳的骨髓,盘踞在他心头的恐惧。
就像是,常阳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鬼魂索命,一直在恐惧焦虑中煎熬多年。本以为平安无事,偏偏在他放下警惕的那一刻,死亡的阴影就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他的上方。
魏婴猜来猜去也猜不到,只能投降:“蓝湛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蓝湛深吸一口气,字斟句酌着讲了出来。
蓝湛也是机缘巧合,才发现晓晨和薛洋曾经是很要好的伙伴。
因为他们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两人又是邻桌,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就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兄弟,长大以后一个却把另一个亲手送进了监狱。
被送进去的,是薛洋。
薛洋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大到晓晨知晓后,再也无法容忍薛洋的恶行,也无法容忍自己继续放纵薛洋,所以晓晨告发了自己的好友,在震耳欲聋的警笛声里看着他被带上警车。
薛洋带着手铐走上警车前,冲着晓晨笑了笑。
“他犯的,到底是什么罪行?”魏婴忍不住打断。
“屠杀,常阳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