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局

魏婴打量了薛洋一会，终究是找不出什么破绽。

这小子，实在是不简单。

蓝湛突然开口说道：“走吧。”

薛洋笑道：“二位慢走，不送。”

从酒吧里出来，魏婴凑到蓝湛身边，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圈住蓝湛劲痩的腰。

蓝湛反手勾住他的肩，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

“发现什么了？”

蓝湛沉吟不语。

“果然有异？”魏婴的表情一下子严肃。

“嗯。”

方才，魏婴主动搭话，又故意用旧事刺激薛洋，惹得薛洋和他多说话，蓝湛则抓住空隙仔细观察店内布置。

如果把店内设置对应到监控录像里的画面，那么受害人和杀手是坐在西北角的两张桌上，那对情侣坐在东北角，常阳坐在东南角，也就是店门口。

店里的监控录像，就在吧台上方，也是东南角的位置。

而酒吧的东北角，有一块装饰性墙面，是黑色玻璃制成的，绘着星空的图案。

蓝湛忽然说道：“我知道了。”

是镜子。

那对情侣之所以坐在那里，就是为了挡住那块可以反光的黑色玻璃，这样监控录像就拍不到吧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11点49分，常阳走向吧台，薛洋从常阳手里接过钱。

然后，常阳就永远地消失了。

蓝湛的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这一切都很通顺，可是，可是……

他们没有证据。

等等，有！

那对情侣，也是这局棋里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是一个屠龙局，小小的酒吧被过道分成了楚河与汉界，西侧的目标是柳毓，东侧的目标是常阳。

在这局棋里，每一颗棋子都有自己的位置。

一箭双雕，真可谓精彩绝伦。

然而，再缜密的棋局，到底还是被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我现在就去找人。”魏婴拉着蓝湛准备打车去警局。

蓝湛跟着他跑动，思绪却依旧停留在常阳的死因那里。

为什么，常阳忽然就决定不劝架了呢？

蓝湛细细回忆监控录像的情景。

常阳似乎是厌烦了无休无止的争吵，跑过去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还扬言要报警。

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甚为狰狞，蓝湛的印象很深刻。

可是下一秒，常阳忽然转过了头，然后身体明显僵硬了，等到他再转过头时，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已经血色尽失。

他那来势汹汹的气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讷讷地说了句什么，就走向了吧台，和等待他多时的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