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后颈,又看着蓝湛,他的表情严肃得近乎冷峻。
魏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被这个人吓得竖起来了。
蓝湛看出魏婴害怕,急忙解释道:“你看这里,11点45分时,那个中年人还在劝架,然后大声嚷嚷着要报警,”将画面暂停继续说,“可是后来的一分钟里,他却慌慌张张地来到帐台结账,监控录像就在帐台上方,从那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
魏婴吁出一口气:“大概是结完账走人了?”
一边说,一边开始翻找证词。
翻着翻着,他的手就停了下来。
蓝湛像是早就猜到会这样,静静地问道:“是不是,找不到?”
魏婴呆呆地抬眼,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蓝湛伸出一只手抚着魏婴的后背,温言说:“是丢失了,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的证词?”
魏婴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根本没有,他们压根就没有找到这个人,哪里都查不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蓝湛却镇定地说:“我想也是这样。”
魏婴一把抓住蓝湛的手腕:“怎么讲?”
蓝湛却不说话了,又看了一遍录像,思考了一会,又看了一遍。
魏婴等得不耐烦,觉得蓝湛大概是下定决心要把显示屏看穿,出声抱怨道:“蓝湛你别光看啊,快说说。”
蓝湛似乎在认真地措辞,半晌才说:“我在看,这个酒吧的布局。还有那些人的位置。我总觉得这个案子太过顺利了,顺利得不自然。”
可就是这么一个顺利的案子,为什么会有一个关键证人失踪了呢?
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是整团疑云唯一的突破口。
他刚开始坐在受害人的对角,也就是东南角上,而酒吧的出口,也在东南角。
按普通逻辑来看,他应该是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所以结了帐一走了之。
可是为什么,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他的不利证据,他不可能在谋杀案里扮演什么角色。
难道只是巧合?或者是他觉得卷进凶杀案不大好,所以拒绝露面?
不不不,不会的,警察绝不会泄露证人的消息,他的离开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难道,他刚才并不是劝架,而是假借劝架之名,偷偷做了什么?
难道,柳毓喝下的那杯引发心脏病的毒酒,并不是那个兜帽男下的黑手?